“参见殿下千岁、千千岁!”众人一致起身高喊。
“兔礼!端木康,皇上特命我前来为你祝寿,并送上一份薄礼,愿你福寿绵长。” 黑阎昊手一摆,身边的太监刘坤立即上前,递上一只黄色锦盒。
“老臣叩谢皇上恩典。”端木康跪接锦盒。
“你可以打开来看看。”
端木康顺从的打开锦盒,盒内装着一交通体莹白的雪参。
雪参已初具人形,尤其珍贵,是千金难求的上等药材,有延年益寿之功效。
“如此重礼,老臣惶恐!”
“不必惶恐,只要往后多多效命朝廷,爱护百姓。区区一支客参又能算得了什么? ”黑阎昊豪气地表示。他素闻康亲王宅心仁厚,时时关怀人民,是难得的好官。
“谢皇上.谢太子殿下!”端木康恭敬地道。
“今日是你的大寿,毋需如此多礼。”黑阎昊举起酒杯,“来,我敬大家。”
不多久,一群婢女前来上菜。
蓦然间,黑阎昊脸色微变,定睛瞧住十步开外的一名青衣婢女。
明月感到身后似有人在看她,抬起头,顺着视线望去。
天!是他!
明月双手微微颤抖起来,一个不小心打翻了御史大人桌上的酒杯……“你怎么这么 不小心?”小竹见状立即走了过来,替她收拾。
“对……对不起,大人!”明月垂着头,不住地道歉。
“去吧!下次别再如此莽撞。”御史大人一语带过,并未苛责。
小竹则拖着明月离开。
“你怎么搞的?亏得御史大人心胸宽大,换了别人恐怕少不了一顿责骂。”小竹一 向心直快,但并无恶意。
这半年以来,明月虽在厨房工作,可总时时像无心人儿一般,心思熟游到无人知晓 的地方,任谁也猜不透在想些什么?虽然她和明月十分亲近,但两人间总似有一道无形 的墙隔着,她知悉明月不愿让别人进入她的心!
“谢谢你,小竹。”明月很感激小竹总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帮助她。
只是,有许多事她已决定深埋在心底,不欲人知。
“方才你是怎么了,像见鬼一样,脸色好白。”
“我……我有点不舒服。”明月不得不说谎。
“那你先回房里歇息吧。”
“可是——”
“你放心,你的工作我会帮你做完,你安心地去休息吧!”小竹推着她,催促她离 开。
明月感激地点点头。
回房之后,她的一颗心始终念怎不安。
不知他认出她没有?虽仅只一瞥,但……也许他早已遗忘了她,毕竟他乃当朝太子 ,是将来的帝王,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又怎会记住她这个微不足道的人。
微微怔忡间,她竟有些怅悯,说不出心底是酸是苦。
三天后夜里,一名黑衣人悄然无息地翻过高墙,进入了康亲王府。
两名守卫在此时走过,黑衣人猛地止步,半藏在圆柱之后。
紧接着,黑衣人疾步前行,来到西边的下人房。
悄悄地,他开了门,闪身进入下人房。
黑衣人缓缓来到床沿,藉着月色,凝眸注视着躺在床榻上的女人。
她睡得似乎不太安稳,清美脱俗的容颜带着些许愁意,嘴里发出无意识的吃语。
黑衣人眸光微闪,伸出手,轻轻抚上她面颊,继而缓缓下滑,来到她雪白的粉颈… …明月在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正在抚触她,心头一惊,猛地睁开了眼,对上一双精芒迸 射的眼。
她正要尖叫求救,黑衣人立即加重手上的力量,按住她颈子,令她叫不出声。
随即,黑衣人取出一方白巾,捂在她脸上,她立即昏了过去。
黑衣人取下背上的麻布袋,将她装了进去,然后在桌上留下一张纸条,扬长而去。
翌日,小竹在厨房久候明月不至,于是来到明月房中“明月!该起来啦……”小竹 边走边喊,并掀开被子。奇怪,不在?会上哪儿去呢?
突然,她看见桌上有张纸条,可是她却不认得半个字,罢了!还是回厨房等明月吧 !
小竹放下纸条,走了出去。
到了晌午,她发觉一定真不对劲了,这才到明月房中取过纸条,来到夫人房中。
“夫人,明月不知上哪儿去了,我找了她半天都不见人影,只有这纸条。”
端木夫人取过纸条一看,不禁笑了笑。“她走了。”
“走了?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走?”小竹不明白。
“信上说她要回故乡。”
“可是——”
“不必多说,她本非卖身王府,于情于理,她随时都可以离开。”夫人停了一下, 又道:“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也许咱们和她的缘分已尽。”她看得出明月这孩子有一股 空灵的气质,并不适合当下人,该是个好人家的闺女才是,只可惜命运捉弄,教她沦为 仆婢。
小竹似懂非懂,不再多说什么。
也许真如夫人所说,缘分尽了,留也留不住吧!
明月猛地坐起身,发觉自己身处于陌生的房间。
怔忡间,被劫的记忆如潮般涌来,心头怵然而惊惶,急忙起身。
在掀开被褥的那一瞬间,她惊呼出声——老天!她竟然几近赤裸,全身上下仅着肚 兜及亵裤!
房门在这时被推开,走进一名青衣丫环。
明月立即拉高被褥,眼里布满惊惧。
丫环对她浅浅一笑,开口道:“姑娘别怕。”
“这……这里是什么地方?我身上的衣裳呢?”明月羞怯地问,脸颊浮上两朵红云 。
“这里是潇湘阁,昨晚是爷带姑娘回来的。”
“我……我身上的衣裳呢?可不可以麻烦姑娘拿给我?”
丫环笑了笑。“我叫小绿,咱们爷交代过不许把衣裳给姑娘,请姑娘见谅!”这可 是爷第一回带女人到潇湘阁来呢!瞧她那巴掌大的瓜子脸虽未施半点脂粉,但一双墨黑 的澄澈莹眸水灵灵地,似含千言万语一般,连她都舍不得移开视线,难怪爷会把她带来 。
小绿心想,这女子在爷心中想必是特殊的吧!
“敢问小绿姑娘,你家主人是谁?为什么要把我带到此处?”她不知道劫她到此的 人是谁?只记得黑巾之下的那一双眼冷中带炽,像极了一个人!
一个她努力想忘,但始终盘据心头的人。
但,绝不可能是他。以他的身份,只消一句话便能让她离开王府,万不需如此。
“你问的这些,待你见过爷之后便会明白。”小绿给她一抹甜甜的笑。
明月心知再问下去也问不出结果,所以沉默了下来。
“你饿不饿?潇湘间的厨子可是一流的哦!”
“我没胃口。”她淡淡地回答。
“姑娘,既来之则安之,船到桥头自然直。”
明月瞧她似无恶意,于是说道:“我叫明月。”
小绿笑眯了眼。“多好听的名字!姓什么呢?”
“我本是弃儿,名字是师父所取。”本来她想和师父同姓,但师父却告诉她一个人 有没有姓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有心,世间诸事,唯心而已。这些她一直谨记在心。
小绿暗叹口气。“你好生歇息吧!掌灯时分我再给你送饭过来。”
明月带愁的眼直望向她离去之处,心底发出幽幽长叹。
夜里,明月在一阵奇异的感觉中醒来。
睁开眼之后,映人眼帘的是一双冷扬的黑眸。
“殿……殿下……”明月惊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黑阎昊薄唇激扬,徐缓地开口道:“原来你还记得我。”冷淡的语调中带着此许嘲 讽。
在微微的烛光照映下,他依然如她记忆中那般好看,却也同样的狂冷,揪痛了她的 心!
下一瞬,他眸光趋浓,将她压在身下,一双大手牢牢抱住她左右双腕,俯下头,吻 上她雪白无眼的粉颈……“殿下。…求你住手……殿下……”
明月的拒的显得那么无力,更加深了他火焰一般的渴望,发了狂似地在她水嫩的柔 肤上烙下欲望的痕迹。
”不——不——”明月声嘶力竭地叫喊。
他抬起头,恨恨地道:“这是作为你擅自逃出宫的惩罚!”话骤起,他已狠狠扯, 她身上的肚兜,并迅速解下腰上的布条,将她双手绑在床头。
“殿下,求你听我解释,我并未……”
黑阎昊冷冷地打听她。“住口!我不想听你狡辩!”这半年多来,他一改往日态度 ,放纵自己在女人身上取乐,只是无论再多的逸乐,都无法填满他心中的空虚与怅们。 他自始至终忘不了她,忘不了她那双欲语还休的眸子,忘不了她在他身下娇吟的模样…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着了什么魔,竟会如此痴狂地念着一个人,一个女人!
“在我的世界里,只有我能想到的,只要我要的,任何人,包括你在内,都逃不出 我手掌心。”这一回.他是铁了心要留住她,连人带心地留下。
“不,你不能,你永远得不到我!”明月激动地说.浑然忘了他是太子殿下。
“是吗?现在我就能得到你。”
明月倒抽一口气,微微发抖,“你得到的只不过是我的躯体。”
黑眸带着欲焰,深深望进她眼底。“我要的不只这个.相信我,用不了多久,你的 腿便会围在我腰上,要求我给你更多的欢愉。”俊雅的脸庞上浮起邪气的笑。
明月闭上双眼,不去看他那张令人心痛的脸庞。
“张开眼,我要你看着我!”他薄怒地令道。
明月无动于衷,仍紧闭双眼。
“如果你不睁开眼、那么我就下令查办康亲王府,说他们私藏太子府的宫女!”
果然,明月顺从地睁开了眼,凝味着他。“为什么你总是这般无理,这么专横霸道 ?”
“我说过,我要的就一定能得到,不管用什么方法。”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
每一个夜,黑阎昊都会来到潇湘阁,与明月共赴云雨之极欢,而后在黎明时分回宫 。
初时,明月漠视自己心底的感觉,麻木地过日子。
但渐渐的,她竟开始期待夜晚,每到傍晚时分,她便坐到窗前,直到见到太子的身 影出现在远处的石径上,一步步向她走来……这时,她的心会随着他每一步的接近,而 升起一种不踏实的幸福感……纵使知道他这样的宠爱不会持续到永久,但她却发觉自己 已经无路可退,深深陷进他霸气、没有转睛余地的索情之网,直到最后被吞噬……是不 是每一个被君主所宠爱的女人,都会有如此心境呢?是不是今日的眷宠之后,明日便一 去不返呢?
一朝承思露,一世守凄清。明月到这一刻才能真正体会这句话背后所藏的是怎样的 意味深远,怎样的无尽幽怨。
深深叹了口气,她的思维在虚无缥缈小游走……直到耳边传来一道低醇的嗓音:“ 明月…”
猛然抬起头,她对上一双深邃如星的眼,心揪了下。
“奴婢参见殿下。”她幽幽福礼。
剑眉微蹩,沉声却含宠地道:“不是要你别再我称奴婢了吗?”虽然她未受册封为 嫔妃,但如今所过的日子,与其他嫔妃却是无异,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明月只是睁着一双澄澈水眸瞅着他,悄然无语。
她一直明白两人间的云泥之别,所以不愿恃宠而骄,为的是假使一朝不再受君宠, 也许所受的伤会少得多。
但她这样低调的消极态度,却往往教他生气——“过来!”黑阎昊凝眸下令,俊颜 半怒未怒。
明月顺从地走向他,不再做无谓的抗拒。
他将她揽进林中.勾起她尖尖的下巴,问了句:“你要的到底是什么?”纵然如今 她乖顺地在他怀中,他却感觉她十分地飘渺,像是随时会消失一般,他恨不得能将她随 时绑在身边。
她要的只是一份简单而唯一的感情,两人相守到老而已……但这之于他,却如痴人 说梦,教她怎能开口?只怕话未说完,便换来他一阵狂笑。
明月水眸半垂,将所有的思绪隐于眼底。“奴婢什么都有。”
“但是你什么都不要,是吗?”黑眸微闪了闪。
“不,殿下请勿多心。”
“那么告诉我,为什么你看来总是不快活?”
他看出来了吗?她原以为自已隐藏得很好。
“奴婢没有不快活。”她否认。
“那为何早上和中午都不吃不喝,长久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了?”
明月的视线越过他落在远处,没有表情……他怎么会知道,没有他的陪伴,她食不 知味,再怎样的山珍海味也不及有他在时的粗茶淡饭。
可这一切,翼她如何说出口?
见她淡然得仿佛冰冷,黑阎昊不由恨了起来。
他恨她总是如此淡然,仿佛一切均不在她眼里。他更恨自己心绪受她影响,失去了 往日一贯的凝肃,变得用得患失、易臊易怒。
一切只为她!
她愈是淡然,他出是狂尽地想要她,她的身心都只属于他,而不是一个徒具皮相的 行尸走肉。
“是奴婢不好,要殿下操心了。”她依然面无表情。
黑阎昊刀钩的俊颜冷硬了起来,激着隐隐的暴戾。
“别再称自己为奴婢!”他气她这种低贱的态度。
“民女身份本低贱,若不自称为奴蝉,无以自处。”她也很坚持。
“你……”真该死!“你就非得这般自挡不成?”他绷着脸,恨恨地道。
“一切自是奴婢的命。”她冰封起自己的感情。
“好,我成全你。”话骤起,他疯狂地扯开她衣衫.将她粗暴地压倒在地,恣意撕 毁她身上所有的这孩,让她裸露的躯体躺在冷硬的地上。
“不,殿下.求你不要这样…”他已经许久未曾如此粗暴,想是她的拒绝惹怒了他 。
“对奴婢,我向来是如此,你还做不做奴婢?”黑阎昊满脸冰霜。
明月别过脸,没有回答。
他竟然用这样的方法逼迫她!
见她默然不语,他怒不可逃,更加放纵自己在她身上的折磨.似要将她吞噬。
“你一日自称为奴,我便一日待你如此。”他眼底那些复杂的情感全化为欲焰,虽 愤恨,却仍止不住心底那强烈想要她的渴求,他使劲地抓住她的手,放肆的唇邪虐地微 响着她雪白肌肤的每一寸,狠狠地格下只属于他的印记。
“不——”她尖叫。
对她的乞求,他置若罔闻,一心一意地放纵自己在她身上加诸折磨。
明月渐渐地不再挣扎,一颗心似沉入无尽的深渊,“你,该死!看着我!”他用力 捏住她下颚,要她正视他。
明月空洞的眼似对不住焦点一般,飘忽地穿过他该死!他就不请她能漠视一切!
倏地,白光一闪,他由腰间抽出一把匕首。“不看我,也行!”话甫落,刀芒一闪 ,转瞬间他掌上多了一道血痕。
浓稠的血自他掌间泊泊地摘下,落在明月玉一般的身躯之上……感觉到眼前有着滴 滴鲜红,明月飘忽的大眼骤然有了焦距,珍珠般晶莹的泪珠自她剔亮的眼眸中不断地溢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