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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到一个风流相公  第10页    作者:张敏

    展劼的手一被拉开,赵燕奴立刻跌坐进椅子里,不遇头脑看起来似乎还未完全清醒。展劼制不住激动的情绪,再度大喊:

    ‘快说呀,柔儿是不是真的死了?’

    赵燕奴缓缓抬眸,看见是展劼,立即诧异的睁大双眼。‘溪少爷?’

    展劼握紧双攀,情绪悲恸的再问:‘柔儿是不是真的死了?’

    ‘柔儿死──你开什么玩笑,谁告诉你柔儿死了?’赵燕奴不悦的站起,没什么好气的瞪着展劼。

    湘柔巴经把她和展劼的事全跟她说明白丁,这个男人搞得她的女儿神魂颠倒又毁名节又上吊的,现在还好意思侵门踏户,简直——没心没肝又没肺!

    展劼怔愣半晌,突然露齿而笑,那种发自内心的兴奋真是掩也掩不住,回头看着万岁爷,眸中不禁一片湿热。

    ‘柔儿没有死,柔儿没有死。’

    万岁爷也替他感到高兴的笑着,困惑的问:‘那为什么传言柔儿自缢身亡?’

    ‘都怪他。’一个大白眼活生生的甩向展劼的脸。‘瞧你出门那日在胡同口对柔儿做了什么好事让人瞧见了,弄得谣言满天飞,不但毁了柔儿的名节,还差点毁了她一条小命,你真该死呀你!’

    万岁爷的目光自赵燕奴脸上移过来,玩味十足兴致盎然的睨着展劼。

    ‘说,你对人家做了什么?’一根手指指到展劼脸土来。

    展劼拨掉他那根臭指头。‘我不过亲了她一下。’

    赵燕奴立即尖叫起来。‘不过?’

    ‘噢!拜托,苏夫人,现在先别讨论这些,请先让我见见柔儿好吗?’展劼心急的打断赵燕奴的尖叫聱。

    ‘这件事你不跟我说清楚,休想见柔儿。’赵燕奴气嘟嘟的说。

    万岁爷这就不得不站出来替展劼亲话了。‘苏夫人,有道是:‘天下最苦为相思’,你就先让他见见柔儿嘛,至于他毁了柔儿名节之事,我一定会让他负起该负的责任的。’说穿了不就是他自己心急着想见这具有‘魔力’、迷走他那拜把子兄弟心魂的女人。

    不过说真的,有那个能力掳走展劼的心的女人,实在颇令人感到好奇。

    赵燕奴上下端详万岁爷一遍,见他满身贵气温文俦雅,心中对他颇具好感,不过──

    ‘你是谁?难道溪少爷的婚事你也可以作主?就算你作得了主,也改不了他的风流性子,我们家柔儿虽不是什么国色天香,却也是清秀佳人才艺双全的丽人一个。若嫁给你这种花心大少岂不白白糟蹋?最重要的是,男人风流,痛苦的往往是女人,我是不会拿自己女儿的一生开玩笑的。’

    事实上,她不过有意刁难,在柔儿告诉她事情的始末──从四年前的暗恋至绣球定婚盟以及之后的种种后,她这个做母亲的怎能不体会女儿内心的情感,怎能不因此而动容呢?天知道她是多么地心疼柔儿,心疼她为了怕自己和丈夫反对因而偷偷摸摸,使得有心人有机可乘,制造出那种夸大事实甚至害柔儿差点死掉的谎言。

    ‘苏夫人──’

    展劼真想大声抗议。如果说他风流他没话说,但是说他‘花心’──天地良心,一个从不普对女人用‘心’的男人,他的心绝对是纯洁无瑕的,而她竟给他扣上这顶莫须有的罪名,然后否决他内心的‘真’,这太不公平了吧?

    赵燕奴挥臂制止,语气之强硬真是不容反驳。‘什么都别再说了,除非你可以让那一身风流性子及满城飞舞的花名通通消失,否则,别再见我们家柔儿。不送了。’旋身朝内苑迈去。

    相信她,她这么做绝对是为柔儿好。试想,嫁一个风流丈夫得承受多少痛苦?你知道苏飒风为什么总在临安与扬州两地穿梭吗?因为在扬州有他另一个‘家’。为了这件事,赵燕奴吵过、闹过、自杀过,直到生下柔儿,也许是精神上有了寄托,渐渐的便不再那么的在意,但他的金屋藏娇却是她心中永远的痛。

    难怪有人说──风流是男人替自己想娶妾,而制造出来的借口!

    展劼不由心的斜唇笑笑。他的风流,他这花名是谁给的?是女人哪!每个人都以为他爱拈花惹草,而事实上都是那些花草亲自送上门,非得朝他投怀送抱不可,他可是个男人-,有情有欲的男人──有道:哪个男人不偷吃——没道理送上口的一条大鱼就放着不吃吧?就算不吃也会流口水呀!所以,这又怎能怪他呢?

    ‘算了,来日方长,既然知道她没死,一切总还有希望,走吧!’

    万岁爷搭上展劼的肩,戏谑道:‘看来,咱们的大情人这次是用了‘心’了!’用手指轻戳他的胸。

    展劼拨掉他的手,‘你已出宫多日,该回去了吧?’

    ‘不,好戏才开锣我怎舍得走?先借贵府小住如何?’接过随从送来的缰绳,旋身跃上马背。

    万岁爷才不是傻瓜,他可不信在前一刻还疯狂的强闯民宅的展劼,此刻真能压抑住想见柔儿的冲动,尤其在她为了他差点死去之后。

    回到正远镖局,他的一双眼睛便随时在注意展劼的一举一动,他可不愿错过任何一环精釆的情节。

    哈!果然不出所料,展劼在入夜后便偷偷摸摸的自后门出了溪府,而他,理所当然的也跟着出府,只不过他是正正当当的由大门走出去。哼!愈不让他跟他就愈要掺一脚。

    展劼来到苏家后墙,溜着眼珠子四下瞧瞧确定没人后,双手便攀上了墙!

    ‘半夜翻墙想做贼是不是?’

    展劼被这突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差点跌到地上来,见到是万岁爷,一对帅气的眉毛立刻攒在一块儿。

    ‘想干这么剌激的事也不通知我一声,太不够意思了吧?’万岁爷双臂环胸靠着墙,唇角扬起一抹揶揄的笑。

    展劼无奈的白了他一眼。‘我是怕太刺激了,你老人家的心脏会负荷不了,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可承担不起。’他以玩笑的口吻道。

    万岁爷仍笑噜噜的,‘放心,我年轻力壮身强体健,绝对......嘘!’

    苏宅的后门突然被拉开,只见被一身黑衣裹得像肉粽似的湘柔,跟着丫环曲儿鬼鬼祟祟、贼头贼脑的‘退’出来。

    ‘柔儿!’展劼惊喜的低唤一声,连日来不见的相思之情溢于脸庞。

    湘柔和曲儿被这一声吓了一跳,同时跳起来并且转身,然后惊叫:

    ‘溪公子!’

    ‘展劼!’湘柔对展劼的出现显得十分诧异。

    ‘柔儿。’又是一声低唤,情不自禁的拥住她,两片湿润的唇猛攻她的嫣红粉颊,看得曲儿一脸羞红。‘我什么都知道了,你受委屈了。’

    万岁爷乘机端详湘柔,果然是清秀佳人一个!不过,那张脸绝不是吸引展劼的最主要原因──他相信。

    说到委屈,湘柔颤着唇,然后便泪汪汪哭了起来,惹得展劼真是心疼死了。

    片刻,湘柔突然推开他。

    ‘你怎么知道?’

    ‘我今儿个一入城便听见谣言满天飞,而且,我巳经拜访过你母亲了。’展劼温柔的拭去她颊上的泪痕。

    湘柔眨眨美目。‘我娘什么也没说!’

    这会儿换展劼诧异了。‘她没告诉你?那......你并不知道我已经回来喽?’见她点头,心中涌起了一丝愤怒与不安。‘那你现在穿这身黑衣想去哪儿?’

    天!他本以为她是想去见自己的,可现在,噢!天啊!难道谣传中的那名男子并不是自己?难道......一切并非是谣传?

    湘柔愤慨地道:‘去给那个爱造是非的坏女人一点颜色瞧瞧......咦!他是谁呀!’这才发现正一脸兴味瞧着自己的万岁爷。

    瞧他那微眯的眼睛......啧啧啧,分明是色狼一个。

    ‘先别管他,你适才说什么坏女人?’展劼强迫湘柔看着自己。他的话更引起万岁爷攒眉杭议。

    ‘不就是江倚若吗?她呀.....’一说到江倚若,湘柔就忍不住要咬牙切齿,然后气呼呼的细说从头。‘告诉你,我已经派两个人把她抓到东门边的破庙了,现在,嘻.....’露出一抹令人全身起鸡皮疙瘩的笑声。

    展劼也咬牙切齿。该死的女人,竟敢毁他的女人之名节?这种女人是该给她一点颜色瞧瞧,不过——

    ‘你这嘻......是什么意思?’

    ‘哎呀!你怎么这么笨?想也知道是什么意思,真是一点默契也没有!’娇嗔着瞪了一眼,然后将目光调向后逸儒雅的万岁爷,‘他到底是谁呀?’

    看来,她对万岁爷的兴趣比对他还大!展劼醋意横生的回头看他,岂知他正用一种兴味十足的眼神瞧着湘柔,惹得展劼十分火大。

    ‘是个好管闲事的家伙!别理他,快告诉我你那个嘻......是什么意思?’将湘柔的脸扳向自己,然后边拉着她的手边道。

    真是‘见色忘友’的家伙!万岁爷一面迈步一面犯嘀咕,惹来曲儿不断好奇的抬眸瞧他。

    ※※※

    一干人行至破庙前,守在庙门外等得心急如焚的李松终于展眉而笑。

    ‘大小姐你可来了!’

    ‘人呢?’湘柔小声的问,一对眼儿直往半掩的庙门里探。

    ‘被何强打昏了。’何强与李松皆是苏家的保镖。

    ‘那好。照计画行事。’

    湘柔将一干人全拉至破庙旁的树丛里,然后各派给他们工作,接着便是──

    ‘你想干什么?’展劼被湘柔准备脱衣的动作给吓了一挑。

    湘柔忍不住又白展劼一眼,‘笨蛋,当然是脱衣服,你有见过鬼穿着黑衣的吗?’两下子便脱了身上的黑衣,露出一身洁白的衬衣裙。

    展劼简直快要昏倒。这是他的未婚妻吗?三番两次在外人面前骂他是笨蛋,一点男性的尊严也不留给他,更可恶的是,她竟在别的男人面前‘脱’衣服!

    外人?想当然耳便是那万岁爷。

    不悦的掀掀嘴,将李松事先准备好的平台车,就是一块板子下面四个轮子,小心翼翼的搬至庙门边,然后让湘柔站上去,好戏就此开锣。

    庙门被李松拉开了,江倚若就在里头,她正被绑在一根柱子上,脑袋向下勾成昏迷状。何强拎起一桶水朝她脸上泼去,泼得她从头到脚一身湿,而整个人也因此清醒过来。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江倚若一清醒便惊惶大叫。

    何强做出凶神惠煞状,描着她形状相当迷人的下巴道:‘听说苏家大小姐是你这张嘴害死的是不是?’

    ‘我......’江倚若脸色惨白,上下牙齿全碰撞在一块儿,‘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她......会因此而......上吊......否则我.....’

    ‘她的名节被你这张臭嘴毁得一干二净,不上吊该如何?难道你以为她没有羞耻心,在名节被毁之后还能高高兴兴的活着?’

    ‘我......’

    ‘别跟她啰唆,像这种女人就该把她剁成十八段,再把舌头割下来喂狗。’李松愤怒不平的喷气,手上的小刀猛在她眼前挥来挥去。

    江倚若闻言已吓掉半条小命,此刻,万岁爷照吩咐的拉动牵动平台车的绳子,使得站在车上的湘柔像飘浮似的从庙门飘过。江倚若见状更是吓得差点没命。

    ‘鬼......’

    湘柔示意展劼向另一边拉,然后停在火门上。

    李松和何强同时扭头,即故意装作没看见道:‘鬼?哪里有鬼?莫名其妙!’

    湘柔披头散发的走进庙里,一步一步朝江倚若迈进。

    江倚若吓得魂飞魄散,死命的尖叫。

    ‘不要叫,臭女人。’何强怒吼,真想掴她一个巴掌,却下不了手的收回来。毕竟他从来没打过女人,不知下手后会有什么后果?

    湘柔装出那老令人毛骨悚然一的声音低呼。‘是你把我害死的,我要你跟我一起下地府去,来吧,跟我走吧!’

    ‘不要,不——要──救命啊!’江倚若真是吓死了,全身的细胞至少被吓坏了三分之二。

    这就是她乱嚼舌根的下场,她发誓,只要能保住这命小命,她以后再也不乱说话害人了。

    ‘你们在干什么?’

    谁都没想到威钧会在这时候出现,而他的出现使得一干人全愣住,除了仍在大叫不停的江倚若。展劼知道这时候是无法跟他解释什么的,只好趁其不备出手将他打昏,奇怪的是江倚若竟也在同一刻停止尖叫──昏了过去。

    ※※※

    威钧醒来时发现他就躺在自己床上,感觉真是奇怪透顶,他明明记得自己巡逻至东门,听见破庙里传来尖叫声,因此使过去瞧明白,结果看见展劼及一名他从未见过的男人,还有苏家大小姐身边的那个丫环,在破庙旁鬼鬼祟祟的,所以上前问他们在干什么,奇怪的是,接下来便一片空白。难道是在作梦?大概是吧,他一定是太累了,才会连衣服也没换便躺在床上睡着了,也才会作这种莫名其妙的梦。

    不管它了,衙门里今天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起身梳洗一番便出门去了。

    怪了怪了!怎么全临安城的人皆议论纷纷,好像又发生了什么大事似的。

    威钧随便找了个小贩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屈大人,你不知道吗?江家的大小姐失踪了。’

    威钧一惊,‘怎么会失踪?’

    ‘听说是昨天夜里睡觉峙被人掳走的。’

    威钧若有所恩的蹙起眉头。怎么这么巧?从来都不作梦的他昨夜才作了怪梦,今儿个便发生了失踪案,而失踪者还是前几天扯着他直嚷有人要杀她的江倚若?破庙?苏家丫环?还有对苏家千金颇具好感的展劼?最重要的是,他不至于会糊涂到连自己怎么回家睡觉的也不晓得才是,难道......这根本不是梦,是——展劼?

    他跟苏家丫环在一起会做什么?噢!天啊!

    威钧心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假设,拔腿朝东门破庙飞奔而去。

    老天!一切都跟他猜的一模一样,那个被五花大绑捆在柱子上的人不是江倚若是谁?瞧那张标致的脸蛋此刻就像纸一样的白,那奄奄一息楚楚可怜的样儿简直......令人心痛!威钧的心莫名其妙的紧缩愀痛,急急的替她松了绣,抱着她奔出破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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