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不愿意啊,但樊樊说她被限制不能打球已经很可怜了,若我们连这种‘小小’的心愿也不成全她,那她……她就会改打我们,并且会很伤心、很难过、很郁闷,还可能得产前忧郁症……”
莫慎云听了,转头瞪着老婆,好气又好笑。
“从今天开始,你就寸步不离地跟着我,免得我时时刻刻都要担心你的安危。”否则他根本无法放心地让她离开他的视线。
“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啦。”樊爱娇笑着。“你爸跟我每天上演的,都比我在这里闪个球来得激烈多了,也没什么啊。”
“恩,也对。”莫慎云故意抚着下巴想了想。“这样,你从今天开始,一直到生产完,都不要去店里好了,免得爸再跑去闹你。”
“什么?!那店怎么办?”
“交给我妈啊,我妈会很乐意帮你的。”他露出得逞的笑容。
樊爱哼了声,知道自己总说不过他。
“行了、行了。我一直到将小孩子生下来为止,都不打篮球,也离球场远远的,这样行了吧?”她虽然满脸的不依,但看在莫慎云的眼里,却觉得这是另一种撒娇。
“知道我会担心,就听话点嘛。你不知道你老公天下怕地不怕,就怕有什么万一发生在你身上。”拥过她的肩头,他细柔柔地安抚她。
“等你生完,我们再去度一次蜜月。我带你去滑雪?”知道她爱极了刺激的运动,他诱哄着。
“真的吗?”果然,樊爱的眼睛马上亮了起来。“说好了喔!不许反悔哟。”她开心地挽住他的手臂。“走吧,我们回店里去。晚点老妈也要过来茶馆呢。”
婆婆是因为公公的脾气,老妈则是一个人在家里无聊,于是两个女人就常常窝到她的店里去东聊西扯,像姐妹淘一样。
两人手挽着手,准备离开时,忽然有什么东西从樊爱的口袋里掉了出来。
是一张黄色纸条?莫嗔云弯身捡了起来。
“这是什么?”好熟悉的东西。
“啊!别看、别看啦!”樊爱伸手要抢回,但莫慎云却躲了开。
“怎么又是黄纸条啊?这种东西,好像下场都是掉进我喝的饮料里。”他与她第一次相遇是如此,多年前的重逢也是如此。不过,他从来不知道这东西的内容。
他摊开一看。“在是国字吗?怎么会有人写字写得比你还难看?”
樊爱不服气地给了他一拳。“是情笺!情笺你懂不懂?”反正看都看到了,她有些得意地炫耀着。
莫慎云不以为意地皱皱眉。
“情笺这样写?那他到底是喜欢你还是讨厌你啊?”写字像在画符,其实这是要她猜谜吧?
见他真的不当一回事,樊爱泄气地拿回纸条,将之撕碎扔进了垃圾桶。
“所以说,你的眼睛一定有毛病。我自知吸引不了什么异性,就算有人喜欢我,也是这种随便拿张纸写一写,就当情书扔过来的。就你,喜欢自讨苦吃。”
看向蓝蓝的天空,她觉得自己真的好幸运、好幸福。
莫慎云宠溺地捏捏她的鼻子。“爱一个人,无关乎那个人的外在条件,而在其本质。”她是块无瑕的宝玉,只是还埋在石头里,他不打算将她琢磨出,只打算慢慢探索她的内在美。
“这么说来,我不是第一个有眼光的人喽?以往掉进我饮料里的,也是这些内容?”他问。
樊爱红着脸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
“第一次掉进你饮料的那张,是别校的大哥大派小弟拿来给我的。说什么如果我愿意当他的女人,就包我吃、包我花,还让我靠。他×的,我是谁啊,我还需要找人靠吗?于是,过几天,我就找他出来单挑,让他知道我要是靠他,准会横死在街上。”
“第二次掉进你饮料的,则是那时我开的那家咖啡馆对面的西餐厅老板。明明是高级的西餐厅老板,讲话却财大气粗的。说什么我开那种咖啡店没有前途,要是我愿意和他交往,他就安排我进他们餐厅里当经理。他说那样我一个月的薪水,会比我自己开的咖啡馆一年的薪水还多。我本来也想给他点颜色瞧瞧,但没想到那天早上就遇到你……”回忆起往事,她真的觉得现在的一切彷如美梦。
“所以说,”莫慎云亲了她一口,才接着道:“你那时拒绝他们,就是为了我对吧?”他满足地叹道。
“你少臭美了你!”樊爱大笑。
“老婆,跟你商量一件事。孩子就快出生了,这胎又是女儿,可不可以麻烦你以后说话稍微有气质一点?”他怕孩子以后第一句话不是叫“爸爸”或“妈妈”,而是……
没想到,亲亲老婆却摇了摇头。
“不行,女孩子太有气质容易被欺负。”
这是哪门子的歪理?
“不会被欺负的,只要她的脑袋是遗传到我的就没问题了。”
单纯的樊爱先是略有所感地点点头,然后才忽然明白地瞪大眼。
“你是说我笨喽?”
莫慎云推推眼镜,笑答:“怎么会?你看,你会这样问,就表示你不笨嘛。”
樊爱听了,开始低下头认真地想,那这到底是在夸赞我?还是贬我?
莫慎云瞧见她专注推敲的模样,努力将笑意吞回肚里。
所以说,即将出世的女儿呀,你真的真的、千万别遗传到我亲爱老婆的脑袋喔。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