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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攻心计(下)  第1页    作者:浅草茉莉

  第10章(1)

  繁华的京城,热闹的街道,天子脚下,荣景绝非一般。

  坐在马车里,望着这一路的繁荣,柳延秀不由想起曾经随着父亲柳如遇在京城短暂待过,但不久即跟着她爹四处搬迁,最后定居泉州。

  多年后再踏上京城,这里荣景依旧,她却觉得生疏得让人感到不安。

  马车载着她避开宫廷正门由侧门驰入,沿途映入眼帘的是宫廷建筑的壮阔与威严,而这就是那人所成长居住的地方。

  因为马车上有象微皇太孙的标志,柳延秀一路无阻的进到内廷,张劳协助她下了马车,领她穿过数道的曲廊后,来到一处静僻的枫林。

  枫林?这是哪里?

  回身想询问领她过来的张总管,却惊觉他已不见踪迹。

  张总管去哪了,怎么丢下她了?

  处在这陌生之地,她心慌了,不由得朝四周张望,忽地,她的目光骤然定住。

  一道寂寥的背影吸引住她的视线,不远处,一名男子坐在枫树下,枫叶如雨落般洒在他身上,他散发的孤独感教人难以忽视。

  他身上披着一件绛色风衣,眼神淡淡的直视某处,似乎在沉思些什么,凤将他的鬓角头发吹得有些凌乱,她想伸手帮他拨开,但才举步,盈盈的大眼就已经蒙上一层水雾。

  以为再不可能相见的人就近在咫尺,她的想念与惦记,就在见到他的这一刻,倾覆而出,她终于明白,原来这就是爱。

  “古牧耘--”

  不期然地听到一声轻唤,枫树下的男子浑身一震,似不敢相信,顿了一会,才缓缓地将视线调向声源--

  之后,那俊逸的脸上是藏不住的狂喜。

  她来了!

  是她,真是她!

  他的眼睛像是突然有神了,黑得透亮。

  但很快地,他像是想起什么,倏地变得愤怒。“是谁让你来的?”他的声音冷硬如石。

  无惧于他的怒气,她轻步走向他。“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来了…”她的眼神柔软,宛若清澄小溪。

  古牧耘的喉结上下挪动,却再也发不出声音来。

  “荒唐,劳叔,是你把她带来的吗!锦华宫里,古牧耘疾言厉色的问向垂首而立的张劳。

  “别责备张总管,是我自己同意来的。”不等张劳开口,柳延秀立即维护。

  古牧耘气得胸膛起伏。“你这傻子,可知来这趟有多凶险?”

  自己虽然极度渴望见到她,但若因此陷她于险境,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的,所以她绝不能上京。

  他爹早想抓她威胁自己,皇爷爷更是受谗言影响,有心除她,此时她若出现,必有危险。

  知道他的顾忌,她淡淡抿笑。“有多凶险?你;难道保不住我吗?”

  他怒瞪着她。“谁也休想动你分毫!”

  “这就对了,我相信你。”她淡声的说。

  她信他?这瞬间,她的话暖得他心头一片温热,但他狠下心道:“不行,在我爹及皇爷爷还没有发现以前,你立即给我回去!”为了她的安全,再不舍也得放手。

  “殿下,您需要李峰的字,而现下就只有柳姑娘能够帮忙,老奴好不容易才将人请来,您怎能让她走。”见他态度坚决,张劳也心急起来。

  李峰除了是负有盛名的书法大家,实际上也是朝廷内阁学士,兼替皇帝起草诏书,近日盛传皇帝已经请李峰写了密诏,内容是要将皇位跃过太子传位皇太孙,导致太子对皇太孙的忌恨更深,打压的手段更为狠毒,甚至连即将成为太孙妃的女子都敢杀之,就怕大婚

  后皇太孙若有子嗣,会更讨皇上欢心。

  且太子为了确认密诏的真你,积极打听密诏的所在,正巧李峰突然失踪了,有传言说李峰已被太子杀害,原因就是李峰坚持不肯透露密诏内容。

  日前殿下得到消息、,李峰留下密诏复本在家中,而此事太子尚未听闻,殿下先一步派人去李峰住处搜查,带回了李峰所有的手稿,仔细翻阅的结果,并不见任何传言中的复本,正打算再将手稿送回李府之际,一名送茶水的奴才竟该死的打翻水壶,让李峰的手稿毁去大半。

  而这些手稿必须立刻放回李府才行,因为太子随时可能得知复本之事,若找上这批手稿时却发现遗失或损坏了,必定更加认定合复本的存在,并且已经教殿下先一步取走了,可想而知,事情会闹得更大。

  所以殿下得在事情发展到无可收拾前,想办法再假造一批李峰的手稿放回原处,才能解决这次的危机,然而李峰已失踪,自是不可能请他再写出一批来,唯一可行的就是请柳姑娘帮忙了。

  他至今尚末见过除了柳姑娘以外的人,能够将李峰的字迹临摹得唯妙唯肖,为此他向主子提议请柳姑娘过来帮忙,却遭主子一口回绝,原因当然是不愿柳姑娘涉险,可是,若无柳姑娘帮忙,手稿失踪之事一旦被太子发现,后果堪忧。

  因此他才私自回到泉州将人请来,让柳姑娘再假造一批李峰的手稿,好鱼目混珠的闯过太子那关。

  “我不需要她的帮忙!”古牧耘拂袖拒绝。

  “殿下!”张劳焦急不已。

  “送她回去,即刻!”心意已定,古牧耘手指向门口,决然的说。

  但那指着门口的手,却让一双带着伤疤的手暖暖的包裹住了。“李峰的字我端摩得没有十成也有九分像,请让我留下来帮你吧,就当为朋友仗义也不成吗?”柳延秀清澈的水眸凝望向他。

  “朋友仗义?”闻言,他心头像是彼人刺了一刀,扎得他抑郁难伸,他抽回教她裹住的手,颓然沉默。

  “朋友”两字已成为他心上的死结,让他再无力争取什么,终究也只能是她的朋友而已。

  见他惆怅,她咬咬唇。“挽声失踪了,我找不到他说清楚,只等与他有了结方后,咱们……咱们别做朋友了,重新……重新开始吧。”她脸蛋臊红的说完这些话,眼眸几乎不敢瞧向他。

  原本黯然的脸庞骤然发亮,他极为惊喜的问:“延秀,你晓得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脸儿更红。“我自己说的话,当然明自是什么意思,我只怕你不理解而已。”

  他激动的握下住她的手。“延秀,你真想清楚了?”

  她含笑点头。“在来京城前我就明白自己的心了,只不过我与挽声毕竟有过诺言,我不想在尚末与他正式结束前就与你承诺什么,这对你对他都不公平,所以,你可以再等等吗?等我找到挽声与他说清楚后,咱们再……”

  不等她说完,她的身子被他狠狠拥进怀里,让她听见他如雷的心跳声。

  “好,我等,要我等上一百年我也等!”他喜极的说。

  顿时有些感动,她泪光闪闪地抬头凝视他。“谢谢你。”

  “不,是我谢谢你,谢谢你肯让我等,不是,我是说、是说、你能说这些,我非常高兴--”他变得语无伦次。她真愿意给他机会,是他作梦也没想过的,双臂才会更加忘情的将她紧搂。

  瞧他惊喜无措的模样,她腼腆地轻轻推开他,一副害羞难为情的样子。“别忘了,现在咱们还是“朋友”,你别……”

  对她的话,古牧耘根本不在意,他欣喜若狂,此刻对“朋友”的心情,早不若一刻前的沉闷低落。“延秀,你当不后悔?”

  “若后悔,你会放弃吗?”她忍不住笑问。

  “我会尊重你。”他正色道。

  说到这,她侧首睨他,心中疑惑不解。“为什么你一次也没有主动争取过我,也不曾真正的对我表自过心意?”

  除了那回她误会他伤害挽声一家而找他理论时,他愤怒之下脱口而出喜欢她之外,在这之前或之后,他都末曾开口表白,也不曾请她为他留下。

  他极为眷恋的笑看她,深情的说:“你以为我不想争取吗?我只是不忍强要你的爱,这只会让你恨我,我无法无视你的恨,你如果不快乐,我如何能笑?”

  事实上,他是个寡情寡义的人,明知他爹会在自己的大婚上杀人,他仍然能够冷眼以对,任那女人在自己眼前毙命,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可偏偏面对延秀,他却是连她一根毛发都无法任其受到伤害,她的泪足以烫伤他,她的悲伤能够刺伤他,她的恨意言语更可以摧毁他!

  她的一切就像是一把无形的刀,不仅能制约他,更能伤得他体无完肤,所以他只能见她快乐,见她扬笑,见她站得远远的对他说“咱们做朋友就好”。

  柳延秀感动得湿润了双眼,哽咽的说:”你……真傻。”

  眼前这人的身份如此至高无上,却爱她爱得如此卑微,若不是真情,又如何能做到?而自己又如何能不为他的坦荡真情动心?

  “我不认为自己傻,因为傻人终有傻福的不是吗?”他甘愿如此。

  柳延秀动容的想抚触对方的脸庞,但手在触及他之前又顿住,不禁歉然地望着他。

  明白她这眼神的意思,他不在意地笑了笑。“我知道你是个重诺守约之人,没向傅挽声说清楚,让你心中有愧而无法放开一切走向我,所以没关系,我会像此刻一般在原地等你,直到你能真正靠近我的那一天。”只要有希望,他根本不在乎是否会在她面前站上一辈子。

  眼泪终于夺眶而出。“既然如此,你还不让我留下来帮你吗?”她重新提起要留下的事。

  她想帮他,也很感谢老天让她有机会能够帮他的忙,而这也是对他曾经多次为自己伸出援手的回报。

  第10章(2)

  他一愣。“我不能让你冒险……”

  “难道我回泉州就不会有危险吗?太子若真想对我不利,随时可派人再来带走我,而皇上若有心,一道旨,任凭我逃到天崖海角也会被追回的。”她沉色道。

  “是啊,殿下,柳姑娘说的没错,也许待在您身边反而是最安全的,至少您能亲自庇护她不是吗?”张劳适时的插口。

  方才见两人敞心交谈,主子终于有望与所爱相守,他在一旁默默地高兴,没有打扰,可此时他也不能沉默,主子若能将爱人留下,这既能解他相思,又能摆脱太子迫害,何乐而不为呢?

  闻言,古牧耘沉思下来。

  不让他考虑太多,柳延秀扯着他的衣袖道:“不管你答不答应,我都决定在京城待下了,你如果不肯收留我,我自己在宫外找地方落脚,若安危上有闪失……那也是我的命不好,注定如此。”

  说完,她立即背过身,偷偷地勾起唇。瞧她多阴险,这种话都说得出来,但相信以她对他的了解,这话他定是听不下去的。

  果然,身后的人在沉默片刻后,传来挣扎过后的声音,“那你……留下来吧。”

  她红唇抿笑。想想自己这是仗了什么势?晓得这人喜爱自己,就敢态意妄为的吃死人家。

  她回眸嫣然一笑,这笑让某人的嘴角也跟着几不可察地向上翘,虽然是被迫同意她留下,但扪心自问,他根本舍不得让她走。

  一旁的张劳忍不住大大的感到欣喜,这下,找人复制李峰手稿的问题解决,就连主子空荡无依的心也得到救赎,他总算能够宽心了。

  今日落下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瑞雪,锦华宫升起一具具炉火,温暖了整座宫殿。

  柳延秀坐在古牧耘那张皇帝御赐的玉桌上誊写字,短短七天,她已完成一半的李峰手稿,而另一半未完成的则比较令她伤神了,那些受水晕染得严重的手稿,根本无法揣摩出内容,得让她费神的猜,甚至自己编撰,这就得多费些时间了。

  “柳姑娘,都写了两个时辰了,请您稍作休息吧。”张劳道。自从柳延秀来宫里后,他已悄悄对她用了敬谓,大有认定她也是自己的主子之一。

  这时宫娥上前在柳延秀颈上围了颈围,另一名宫娥则是送上刚煮好还冒着热烟的银萍汤。

  她放下手中的笔,摸了摸颈间毛茸茸之物。“真暖!”她轻赞。

  张劳微笑、“这是殿下去年随皇上去雪山狩猎时猎到的白狐所制,这头白狐极其珍贵,制成颈围后,原是要在下个月太子妃寿诞时献上的,但殿下指示先送给您了。”他笑着说出这东西的来历。

  一听,她连忙将狐毛颈围取下。“既是要在太子妃寿诞时当寿礼献上的,我怎能掠夺,这东西还是归还……”

  “柳姑娘,您就戴着吧,献给太子妃的寿礼殿下另有打算,可这条颈围他是不会再送给别人了,您就别辜负了殿下的心意。”他笑着阻止她归还狐毛颈围。

  她又为难了。“可是这东西如此贵重,我怎能平白收下?”

  “这世上再贵重的东西,恐怕都不及您在殿下心目中的贵重。”

  容颜霎时染上一层红,她再不好说出不接受的话。“那好吧,我暂且收着……呃,那个…古……殿下呢?”她一时改不了口,总会直呼他的名讳。

  古牧耘其实只是化名,古是他死去母妃的姓氏,牧耘也并非他的本名,皇族姓元,他本名单一个牧字。

  “殿下教皇上召去陪下棋了,要到午后才可能回来。”

  原来如此,她留下的这几天,他一早就会出现在她面前,陪伴她临摹李峰的手稿,才觉得奇怪,今日都快近晌午了,怎未见他现身,原来是教皇上召去了。

  “那他回来时可已用午膳了?”她再问。

  “皇上应会留他用膳才对……”看对方似乎有些失望,他难得揶揄,“不过老奴想殿下应该会婉拒后赶回来与您一起吃吧!”

  她脸又红了。“原来张总管也很爱开玩笑嘛!”

  “柳姑娘真正想说的是,原来老奴也不完全是个老古板,也懂得说笑,是这样吗?”

  “张总管!”她真教他逗得难为情了。

  他嘴角上扬。“对了,老奴顺便告诉您,总管的称谓只用在泉州,在宫里老奴是锦华宫的总务大太监,您可称老奴张公公。”

  “公公?”柳延秀一脸讶然。“原来你与公公都是……”

  “您很吃惊吗?是不是觉得老奴与老田那厮不太一样,没他那么尖细的嗓音?那是因为老田是打小就净身入宫,老奴则是在成年后才自宫的,所以形体上没他那么像女子。”提及自身,他毫无芥蒂的解释。

  她尴尬的眨了眨眼,没想到张劳这么细心,这就猜出她的疑惑了,但她还是忍不住问:“当初都成年了,怎么还想入宫?这么伤害自己的身子,这、这需要很大的勇气才行啊!”

  “老奴受皇上所托,贴身护卫殿下,这是老奴的荣幸!”张劳说得正经严肃,对自残完全不在意。

  柳延秀偷偷打量起对方……皇上竟要一个成年人自宫,来保护孙子,瞧来眼前的人应该也不是一般的太监而已,她暗忖此人应该是皇上留在元牧身边的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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