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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浪花  第4页    作者:雷恩那

  好歹她花三也是一朵香美花,要脸有脸、要胸有胸、腰细腿长的,此时白嫩嫩地摊在他眼前,他却只顾着她的伤。

  ……可是啊可是,正因如此,才让她觉得他无比可爱啊!

  男人起身取来清水,力道很轻地清理她的伤,随即在口子上撒落金创药,因为那道伤窄而深,他先撒一些药粉,等药粉完全渗进血肉内,再撒第二次、第三次,如此做法重复好几回。整个过程,他靠她好近,脸对着她的左ru上方,他呼息徐长平缓,丝毫不受影响,温热气息拂在她皮肤上。

  花咏夜就没他那股定力了。

  微汗的热气从毛孔渗出,心蒸腾着,身子也蒸腾着,她双腮嫣红,眸光水亮,想说话,喉儿却堵堵的,左胸鼓动略剧。

  忽而,那张沉静面庞抬起,他似乎察觉到她的隐隐躁动,头略偏,目光不禁停在她随着呼息起伏的胸脯上,高低、低高,纳吐、吐纳,他看了好一会儿,最后才慢吞吞移向她红潮轻布的小脸。

  她口干舌燥。

  七十二姝说过,那些看对眼的男与女,只要一个眼神,淡淡的一个眼神,就足够让对方脸红心热,男的硬热似铁,女的湿润如蜜,现下,她当真尝到如此滋味,昏昏热热、湿湿润润,头疼的是……只有她单方面陷进去吧?眼前的男人根本不知道他对她造成多大的“伤害”,仅是深究般注视着她!

  “余皂秋,你……你怎么跑来这儿了?”问他话,他自然不会说明,这让她养成一种习性,越来越懂得推敲,也越来越懂得他的表情变化。“是你师尊要你来的吗?”

  他瞳心湛了湛,仍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她。

  她明白地轻应一声,低柔又说:“近来这河段频频出事,在江湖上多少引起惊动,南浦老前辈之所以要你来,也是为了追踪那批河寇,是吗?”

  他瞳心又湛。

  这次,他唇瓣动了动,但始终无语,湛光的双目依旧着魔般紧盯她。

  花咏夜忽地一笑。“还好你来了,你要不来,我可惨了。”

  她抬起手抚摸他的颊。

  很喜欢碰触他,很喜欢他静静由着她碰触,很喜欢他们之间静静流动的某种感情,仿佛他是专属于她的东西,是她花三才能碰的人,只是这一抚摸,她心跳又促,逼得她得大口、大口地把气吸进肺里。

  “余皂秋,我、我们……”难受地扭动湿热身子,她话没说出,因他突然以一指抵住她眉心。

  又来这一招?花咏夜简直哭笑不得。

  在他看来,八成以为她是流血过多,不舒坦,才会呼息困难、喘息冒汗,而最简单的解决方法,便是让她先好好睡上一觉,所以……他又用真气烘缓她所有思绪,烘得她四肢百骸暖呼呼,大脑发热,使不上劲,懒洋洋的身子便如随波荡漾的一片小叶,漂浪啊漂浪。

  “余皂秋……”合睫,随着那股真气运转,她不再抵抗,只是内心仍不由得苦笑,暗忖着……他都二十多岁,还这么“天真烂漫”,实在不成,这实在太暴殄天物了,实在是……不教不行啊!

  有人跟她面对面侧卧着,那人气息与她交融。

  花咏夜唇角轻翘,醒来时,男人守在她身边,眼底那抹专注依旧,好似她睡了多久,他就在一旁观看多久。

  “余皂秋,我觉得好些了,你的金创药还挺管用呢……”

  她动了动,欲握他的手,发现他眼神变得古怪,然后视线往下移,顿住。

  “唔……”她也跟着往下看。原来是裹胸的丝绸长布松脱了,要掉不掉的,不只大泄春光,整个胸形都已露出。

  以他的“一直线”想法,此时八成疑惑着,为何她的衣物是一条长布吧?

  “……咦?呃!”花咏夜有被惊吓到,因为他、他竟然动手了!

  在观察过后,余皂秋忽地伸出一只大掌,试探地裹住她一边的ru。

  她心脏跳得好用力,怦怦、咚咚,感觉他五指收拢,力道略重,掌心终于完全贴熨下来,似乎对那女峰的重量和形状很有兴趣。

  ……好吧,她猜错,他不是疑惑她的裹胸布,而是疑惑那条布底下的“东西”。女人有,男人没有,她有,他没有,之前替她止血治伤,他的眼只看到那把刀、那处伤,等一切稳定了,她异于男子的半裸女体终于引他注意了吗……唔,所以说,也算有进展吧?

  她想笑,逸出唇的却成申吟,如丝如缕。

  她细细喘息,螓首轻晃,腰身像条小蛇曼扭。

  他五指蓦地一松,花咏夜忙按住那只欲撤的大手。“没事的……余皂秋,我不是难受,我很好,很……很喜欢……”

  他看着她,一瞬也不瞬,瞳色起了变化,一道道细小湛光全成流金,在他鸦黑的目珠中流动。

  他仿佛迷惑着,对她此时的模样又满是好奇,尤其当他察觉了她的扭摆和喘息与他使的力道紧紧相关时,那只大掌变得更加放肆,他玩着、掐着、揉着,一会儿重、一会儿轻,本能地来回摩挲。

  花咏夜真的很想笑,眼下势态,有点出乎她意料啊!

  她其实想过的,如果要与余皂秋做那些男女亲密事,一定得选个隐密的好所在,这个地方确实够隐密,但屋顶有破洞,床板还会发出嘎嘎摩擦声,怎么也构不上一个“好”字……但,有月光,淡冷的皎色从破洞洒下,洒在他俩身上,只有月光便不同……

  她幽幽笑,顺着欲望抚摸他,一直看着他。

  “余皂秋,这三年发生不少事啊……我家大姊正式接下‘飞霞楼’楼主之任,我还莫名其妙多了个大姊夫。还有,我也开始学着走踏江湖,帮忙做事。还有……还有我家那个憨头憨脑的二姊,不知怎地看上你师哥了,他们俩成一对,咱们俩也是一对,二姊说,她年年要去跟你师哥共修,我们也要的,岂可落他们之后……”

  左肩不方便活动,侧躺着又会一直压到伤处,她干脆爬到他身上,用右手扯松他的腰带,从开敞的前襟滑进去,虽不能完全碰触到他的皮肤,然而隔着一层薄薄中衣,他的体热早已透出。

  她的手也相当淘气,或重或轻地抚弄,在平坦结实的男性胸肌上寻到翘起如豆的一点,恣意拨揉、捏掐。

  她听到申吟。

  他在申吟。

  眉峰拢起,他双目微眯,淡敛的长睫在眼下形成阴影,那神态很无辜,仿佛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何事。

  然后是他的唇,抿着,想死死抿着,那些沙哑的声音仍旧顽强地钻出齿缝、溜出唇瓣,像负伤的小兽,低低唔唔,他越要克制,越克制不住,五官有些扭曲。

  “傻瓜,又没人要你忍。”花咏夜好气也好笑。“更何况,我喜欢听你叫,闷闷的,哑哑的……唉,怎么办?看你忍着不叫,我会更想欺负你。”

  边说,她的手离开他的襟口,却又慢慢往下,才过丹田处便碰到那男性之物,因兴奋而完全勃发,厚实顶冠颤颤地朝上昂扬。

  花咏夜才轻轻碰到而已,他整个人就像遭雷电轰击,猛地震了好大一下,粗嘎叫声冲喉而出,胸膛剧烈鼓伏。

  “没事……没事的……我只想碰碰你而已。余皂秋,我们慢慢来,一次学一点儿,不急的。”她柔声道,小手在他丹田周围徘徊,看着他深黝黝的眼,她微微一笑,安抚着,然后再一次大胆地碰触他。

  余皂秋猛地又是一震,瞪大眼,紧紧与她对视。

  她双腮嫣红,身体发热,勾起唇又笑。

  “十二金钗说,要与男人共修时,得看男人阳峰是否怒长,若没法伸长,便是精力衰弱,不能做交接之事……而如果是怒而不大,仅仅变长却不能完全胀大,那也不行的。还有啊,倘若是大而不坚,那表示他的骨节与筋腱状况不佳……最后,还得看气,如果……唔,既长又大又坚硬,却硬而不热,那是因体内真气不足。”咬咬唇,她柔荑微收,隔着好薄的一层里裤握住他,沉重、坚硬、灼烫,他在她手里颤动,她渗出薄汗,呼息变得困难,带笑低喃:“……余皂秋,你这样很好、很好……”不只合格,绝对是“极品”!

  蓦地,她惊叫了声。

  男人被逗惹得兽性大起,铁臂一收,突然搂紧她。

  他动作极快,搂住她,翻身,然后压在她身上,瞬间两人位置便对调了,但也弄痛她的肩伤了。

  听到她发出哼疼声,余皂秋立刻定住,动也不敢动。

  他的欲望仍明显,沉甸甸地贴靠她。

  那张好看面庞还留有悸动的余韵,目颤,唇红,鼻翼歙张,热气灼烫,额面与颊面泛着湿气,但他不敢再乱动。

  一时间,花咏夜内心柔情翻涌,说不出的情感漫漫滋生。

  她轻轻喘息,伤处的痛根本不算痛了,倒是胸口此时酸酸的,酸到泛疼的感觉,让她真的很疼,很想疼他,好好地疼他……

  “不要起来!”她在他想起身检查她肩伤时,用力拉住他的腕。“已经不痛了,真的。”见他表情怔怔然,似乎正暗暗评估她的话,她又拉拉他。“你躺下来,躺在我身边,好不好?我们……我们这一次静静躺着就好,下次再继续……”她抿唇一笑。“下次等我伤好,我再教你,总是嗯……要把你教会了才好啊。”

  你听我话,我就待你好。

  余皂秋。余皂秋。我有小名喔,你要记住……

  他重新躺落,侧躺着,和她面对面,眼睛一直望着她,脸上暗红不退。

  花咏夜轻叹了声,克制不住地朝他挪近,终于找到一个能与他亲匿地交颈而眠,又不会压疼伤口的姿势。

  她在他耳边悄声说:“不能泄啊,精火是男人的根本,不能随便泄出的。我晓得你现下不好受,但……男人需得练‘闭精’之术,才能还精补脑。不要泄,我陪着你,我们一块儿练呼息吐纳,练一练,气就平衡了,好不好?”

  在她的温言劝慰下,男人把脸埋入她的发里,露出半边脸和大大的耳朵,她还觑见他微纠的眉心和紧抿的一边嘴角,那模样好生可怜,都是被她折腾出来的。

  她忍不住伸手去揉他的耳,带着怜惜。

  “余皂秋,你怎会这么可爱?明明年纪比我大,是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了,怎么还是这么可爱呵……”让她心泛疼的那种可爱。

  气是双向,道法是双向,而她想,心一定也是双向。

  即便懂得很多、听了很多,许多事仍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此时此刻,她是对“男女共修”之事有一些体会了。

  重要的原来是心。

  她的心向着他。

  第3章(1)

  七日后

  “飞霞楼”临江的一楼后院内,攀出女儿墙的那株红梅生得极好,红梅出墙,满绽的花蔟随风颤摆,一晃,落瓣纷纷,很有艳情凄清之味。

  江风寒气逼人,然而,一个人真要发怒了,怒得心火熊熊燃烧,怕是再冷的天也不觉得冻。

  “你这小贱蹄子,这么要死不活的,到底哪根筋不对啦?”

  听到那声骂,花咏夜也不急着回嘴,躺在后院雅轩的温润栗木地板上,她慢慢伸展腰肢,像只刚离开冬眠暖窝的小蛇,努力、努力地展开筋骨。

  现任“飞霞楼”楼主蒹花家大姊……花夺美,裸足踩过地板,锁住玉踝的一条细银链子发出细响,她停在花咏夜身边,伸出足尖顶了顶三妹的腰侧。

  “大姊脚脏。”花咏夜低嚅了声。

  “我脚再脏,也有一堆男人愿意舔!倒是你,想要就上,南浦散人那儿霜姨也同他老人家提过了,他乐见其成,你还顾忌什么?”

  她哪有顾忌?只是想缓一点来嘛。花咏夜头疼地暗叹。

  说到她们花家姊妹、甚至是七十二姝们,全是敢爱风流、相中便全力以赴的性情,这会儿轮到她了,但她看上的那一个,急不得,这三年多轻挲重摩的,也是前些天在那处无人居住的破旧民家方有些进展。

  那一晚,她和余皂秋窝着睡,隔天清晨醒来,他已帮她重新上好药,还打水给她盥洗,生火煮了一锅山菜粥。

  正午之前,他带她离开,重回江岸时,遇到前来寻她下落的姊妹们。

  他先是跟她们的船队回来,这原是让她无比开心,以为他想多和她相处,以为他多少有点开窍,有了那种欲离离不开的心情……结果,全是她自作多情。

  他来到“飞霞楼”,停留不到一日,再次离去。

  她本还想是不是南浦散人又留下书信,请霜姨转交给他,这事之前也有过几回,他那位散人师尊常云游四海,遇上江湖事,要弟子去办,总很不负责任地写写信,然后把烫手山芋丢到弟子手里。有一回竟是请霜姨代为转交他写下的武功秘诀和秘笈,要余皂秋自个儿先练,能悟多少是多少。

  她还在为余皂秋的匆匆来、匆匆去苦恼,怪的是,隔天一早,“飞霞楼”内练剑阵的三十六位姊妹竟一块儿出门,共乘五艘船往北川而行,几位拳脚功夫还不错的姊妹亦随行,蕊姊便在其中。

  明摆着,他这是伙同楼中众家姊妹要去大干一场!

  她花三脑子竟然钝到如此程度?最后才弄明白!

  头痛,头好痛啊!没跟上,真恨!

  她滚了一圈,趴着,闷声道:“时机到了,我就上,我在等时机嘛!再有,就算一大堆男人愿意舔大姊的脚,那些男人也得先过大姊夫那一关,谁不怕死,谁就来舔……噢!”她脑袋瓜被狠敲一记爆栗。

  “敢拿你大姊夫压我?不要命!”花夺美气势惊人,硬是把懒在地上的人儿扳正,跨坐在花咏夜腰上。

  她捏捏妹子的下巴,又不重不轻地拍了一小巴掌。“别以为我不晓得你在发哪门子闷,人家瞒着你,不让你跟,不就想让你好好养伤吗?”

  “人家伤都合口了,养什么养嘛?”花咏夜大胆回话。

  花夺美哼笑,柳眉飞挑,两手齐往她身上招呼,拉她腰带、扯她衣衫,都快把她上身剥得光溜溜。

  瞧见花咏夜左ru上方、肩胛下缘的那道刀伤,复原状况极佳,口子虽深,幸得没伤到筋骨与脏腑,但……就是碍眼。

  “伤合口了又怎样?白嫩嫩雪肌上多道疤,丑成这样你还不好好养?”花夺美伸出玉指戳她额头。“从今天起,给我乖乖用‘玉香百合膏’,按三餐抹,要天天抹、日日搽,抹到疤痕不见为止,听到没?”

  “唔……”装聋。

  花夺美根本是恨铁不成钢,微恼地又戳她一下。“你啊,笨死了!在这边发闷,有啥屁用?你生气给自个儿瞧,心里不痛快,他会来理你吗?要发火也要当着对方的面,这火发得才值得!”

  “咦?”花咏夜的眼珠子溜了溜。

  由于午后有位在江湖上颇有声望的人物上门“求诊”,所以花夺美说完话便先行离开了,与十二金钗在花厅和贵客相谈,安排“就诊”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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