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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智若愚妻  第6页    作者:寄秋

  一片叶子落下,原有两道人影的树荫下空无一人。

  回到正堂的赵若瑾还有点气呼呼的,她手握着留有余温的貔貅玉佩不知该往哪放,索性往袖袋一藏。

  这会儿大家都差不多拜完寿了,徐氏还因为她的缺席而瞪了她一眼,小声地要她找个位子坐下。

  此时,定国公的小女儿巫素灵走了过来,她和赵若瑾她们姊妹同龄,但大上三个月,在府中最小的她喜欢当老大,一看年纪比她小的孩子就自称姊姊,拉着一群伙伴四下玩着。

  赵若瑾有幸成为被她照顾的人,至于赵若瑜早就不知跑哪儿去了,自有她的玩伴,赵若瑜和巫素灵一向合不来。

  “素灵姊姊,你们府里是不是有一位十七爷?”那人太可恶了,抢了别人的东西就跑,跟无赖没两样。

  “十七爷?”她想了一下,很果决的摇头。

  “不是你们府中的?”可是那态度好似来去自如,有如走自家园子,他比她还熟门熟路。

  “从我祖父那一代算下来,到我这一辈一共二十四个堂兄弟,我们依出生先后排行,十七哥外放到离京城一千多里外的秀水县,他赶不回来给祖母过寿。”定国公府枝叶繁盛,人多到有时她也认不出谁是谁,跟着长辈胡喊。

  “那你认不认识谁家的少爷被人喊十七爷?”金铃一定要讨回来,貔貅玉佩还不还倒在其次。

  巴掌大的祖母绿玉佩,在现代的拍卖会场上可是能叫价上亿,她看过雷同的,但玉质没这么通透,入手温润。

  巫素灵想了想今日的来客,以她的年纪要记全有点困难。“我所知道的人当中是没有人叫十七爷。”

  赵若瑾一听,急了,“长得很好看,高得我得要仰头,十四岁的模样,瘦高的身材,他说他叫上官……”

  赵若瑾忽地被巫素灵捂住嘴巴。

  “你遇到我表舅?”她惊喜地大叫。

  “你表舅?”她目光狐疑,那人和定国公府的孙辈年岁差不多,怎就差了一个辈分。

  “你以后见到他尽量要离远点,他的脾气不太好,常常莫名其妙的发火,我们府里的人都不敢招惹他,有多远离他多远。”长得美惹不起呀!还不是像了表姑姑。

  “那他到底是谁?”她好上门寻回失物。

  闻言,巫素灵一脸诧异,“你知道他的名字却不晓得他是谁?”太离谱了,这丫头得有多傻呀!

  “他又没说。”她心里呕得很呢!被美少年摆了一道。

  “他跟皇上同姓,是皇上的……”

  第三章  十七爷是哪位?(2)

  静王。

  上官静居然是年纪轻轻就受封多年的静王,他的封地在偏远的西南,虽然地处偏僻,离京约三千里,往返一趟要三、五个月到半年,但物产丰饶,是玉石和药材的主要产地,每年的税收几乎是国库的一半。

  这还是明面上报上来的帐面,私底下谁知道隐匿了多少未报,光是玉石的产量可多可少,报高报低也就静王一句话,他拉了一车玉石说是废石,没人敢说那不是石头。

  所以他究竟有多少身家,大概只有他自己晓得吧!每年进贡给皇上的宝石和稀有药材,只怕好的全在他的私库里,真正面圣的是他挑剩下的,论起财富,西南他称第一。

  不过他真正回封地却不到几回,每一回都来去匆匆,五岁就封王的他一直住在宫里,直到先帝宾天,那年他九岁,有点像被赶走似的匆促上路,五百侍卫送他回到领地。

  之后一年,新皇不闻不问,好像没有这个弟弟似,那还是他的亲手足,太后所出的胞弟,皇帝心狠的把他往西南一扔,扔进一群两眼发绿光的狼群中,那群心如恶狼的地方官等着撕裂小羊羔,用他来祭西南毒瘴。

  谁知这只好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羊居然是头狼崽,他手段比盘踞西南多年的老狼更狠,更有雄霸一方的狂霸之气,他各个击破,一一咬死了并不合群的官员,拉拢被欺压数代的西南部落。

  果然是被先帝看好的龙子,若是先帝多活个几年,说不得如今坐上那位置的就不是上官禹,而是他最亲的幼弟上官静。

  有鉴于此,看出他狼性的上官禹不敢留他在西南聚集实力,因此下诏召静王回京,以太后思子过度而病倒为由,将荒野孤狼困在京城,让他哪里也去不了。

  只是谁也没料到越长越俊美的上官静竟引起京城大暴动,比女人还美的他什么也没做就引得一群待嫁闺秀为他痴狂,天天在酒楼饭馆上演争风吃醋的戏码,甚至大打出手。

  每天都会听见谁家的千金被抓破脸,谁家的小姐遭到毁容,谁家的闺女被推入湖、跌下马、遭绑架,上香时路遇恶霸毁了贞节……等等,不胜其烦的意外一再发生。

  最后是众官员们实在受不了后宅不宁,纷纷上表让静王暂离京城,让各府家眷得以平静度日。

  于是上官静十一岁时被派往边境,任职于定国公麾下,由文治武功皆出色的定国公看管这位小表弟。

  稍稍放心的皇帝还算信任这位表兄,以大批黄金奖赏功在社稷的新任定国公,皇上隐晦未说的话是:把朕这个皇弟看牢了,别让他集党结派,招兵买马。

  只可惜狼走到哪里还是脱不去狼的本性,在边关三年,本来瘦弱的静王反而找到自己的战场似,他飞快的成长,以一次又一次的战功壮实自己的实力,百战不败的英勇战绩吸引了更多以他为尊的追随者。

  怎么放哪里哪里就出事,皇帝的疑心病快逼死自己,他反反复复地考虑了大半年,最后决定将他调回眼皮底下盯着。

  府中有女儿的官员都哭了,他们严阵以待,紧守门户,一旦有静王出现的地方,自家的大门绝对不开,把芳心蠢动的闺女关在府里绣嫁妆,择婿远嫁。

  所以,这又是京城另一个奇景,嫁女儿的人家特别多,而首饰铺、绸缎铺等做女人生意的商家境况大不如前,等了老半天也等不到客人上门,生意萧条,铺子都快开不下去了。

  “听说你在打探兴武侯府的姑娘?”啧!真看不出来,闷嘴葫芦也有开窍的一天,懂得慕少艾了。

  “话多。”看着西南传来的邸报,冷如冰霜的俊美容颜看也不看一眼这不请自来的恶客。

  “我跟你说呀!要问起这京里的姑娘家,你来找我就对了,我就是在脂粉堆里混大的,没有一个稍具姿色的女子未上我精心排名的百美图,她们的容貌、年龄、特征、专长、嗜好……我是知无不答,答无不尽,包君满意。”像个老鸨拉客的葛不屈红光满面,非常雀跃地想拿出他的收藏与人分享。

  “言不及义。”一堆废话。

  “哎呀!我们的静王殿下害羞了,以男人来说,你都不小了,该是开开荤的年纪,我仗着虚长你几岁,为你开示开示,这姑娘家最是表里不一,嘴里说不要,其实心里乐意得很,尤其是面皮薄的小姑娘,你什么也不必说,压倒就是……”

  虚长几岁?!

  尽教些歪招的葛不屈实则三十有二,他成过一次亲,娘子跑了,有一对七岁、五岁的儿女由他老娘带着,他本身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实则是医术高明的大夫,连宫里的太医也比不上。

  上官静有几次重伤难愈就是他救回来的,一个寡言,一个聒噪,倒形成似师似友的奇怪情谊。

  “止言,把人丢出去。”太吵了。

  “是,主子。”阴影处,走出一名神情冷峻的黑衣男子。

  “等等、等等,别这么伤感情嘛!大不了我少说两句,你也知道我是为你好,少年郎若是憋久了,很容易就……不行了……”他挤眉弄眼,意思静王殿下该懂吧!

  可惜媚眼丢给熊瞎子看,思绪仍在西南紧张局势中的上官静,根本理都不想理他,由他自说自话的唱话本儿。

  “动手。”

  “是。”

  一声惨叫,口水多如牛毛的男人被丢了出去,一身布衣的葛不屈灰头土脸地爬回来,不知死活的他照样插科打译,把某人的忍耐力挑战到极限。

  “你这人忘恩负义呀!枉费我多次施手搭救,你是这样回报我的,早知道你这么狼心狗肺,我就不该秉持医者父母心,把你由命垂一线的险境拉回来……”救人也费劲,他几天几夜不眠不休地抢救,才让奄奄一息的伤患逃过牛头马面追捕。

  “天山雪莲花,十朵。”

  “呃,我也没用多少……”振振有词的声音变虚弱,没那么理直气壮了,多了心虚。

  “十匣子各色宝石,颗颗大如鸽卵。”

  “那……呵呵,全被我那贼婆娘给卷走了,我就只看过几眼,都生了两个孩子还这般没心没肺……”

  那满匣子宝石他连摸都没摸过,很豪气的交给娘子处置,谁知她早存了贼心,趁他离家在外为人看诊时,和奸夫合伙洗劫了家中,只留下几两银子给孩子买米。

  他一回家,人去楼空,多年的积蓄也便宜了奸夫。

  其实,早有迹象了,葛不屈的妻子不只一次提过和离,她再也不想当丈夫长年不在家的活寡妇,她也暗示过他有个男人对她很好,她想跟那人过日子,不愿再独守空房。

  可是葛不屈被女人从一而终的观念害惨了,他以为妻子只是口头埋怨几句而已,他把所有赚来的银钱都交给她,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无非是无病呻吟,找她男人麻烦。

  谁知女人狠起来是可以六亲不认,真把他家给搬空了,除了锅碗瓢盆、桌子椅子没搬外,她连夫妻睡的那张黄花梨木大床也给搬走了,邻人还不解的问上一句:你们要搬家了吗?

  全是咎由自取,谁叫他不知珍惜,媳妇儿娶进门是要疼的,谁像他三天两头不在家,妻子有事要找丈夫居然不晓得上哪找人,他回来当捡到,一出门便是失踪人口。

  “千年雪蛤,百年人参,金丝云蚕,回魂草,血色何首乌,万年冰岩……”

  上官静每念一样,肤色黝黑的葛不屈眼角就抽一下,抽到他都快得羊角疯了,面色惨白。

  “好好好,我怕了你,你是付了诊金,但是那又怎样,不能否认你的命是我救的,而且不只一次,我是你名副其实的救命恩人。”他死猪不怕滚水烫,跷起二郎腿和他干瞪眼。

  他就是看准了恩情大过天,才这么死皮赖脸地,谁都可以得罪,偏是大夫不能得罪,谁知道哪时候就会用上他们。

  “不然你以为你的舌头为什么还在。”没割了它不是他面子大,而是留着问诊,他唯一的用处。

  背脊一凉,葛不屈小心的捂着嘴往后一移。“我是出自关心,十四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是要娶个妻子也还行,若是皇上一时脑热给你赐了婚,到时正妃、侧妃、贵妾一起来,你吃得消吗?”

  “他不会这么做。”他留在西南的人手有人不安分了,他得想办法回去一趟,治治这些长虫的老骨头。

  “呿!你能掐会算,成了上官半仙了?打从先帝驾崩以后,他找你的麻烦还嫌少过吗?一下子西南,一下子北方,一下子又叫你回京伴驾,你不累我看得都累。”他多少次接到午夜送来的求救信号,马不停蹄的就怕迟来一步。

  “有遗诏。”父皇他并非全无准备,临终前还有一手。

  “遗诏?”那是什么东西?

  “婚姻自主。”父皇准他自行婚配,可以不接受皇上指婚,他想娶谁就娶谁,只要女方同意。

  葛不屈怔了一下,随即拍腿大笑。“先帝真有前瞻远见,知道皇上会在你的婚事上摆布你,先一步做了预防,他可真疼你呀!疼入骨子里,难怪皇上事事针对你。”

  如此得先帝恩宠,换了他是当今皇上也会如芒刺在背,一天不拔除他这胞弟便不安心,谁知道睿智过人的先帝还给静王留下什么。

  “父皇只是不想我受迫害。”他是父皇最小的儿子,母后又是元配,算是老来得子,父皇疼子如疼孙,难免想给他更好的。

  “好皇帝!如果他多活几年,坐上那个位置的人就不是上官禹了。”

  这就是当今皇上最害怕的一件事,他占着嫡长的身分即位,而非贤良明君,论起智谋,远远不及相差二十岁的幼弟。

  “我对那个位置没兴趣。”不论他说了多少回,可是没人相信,他身边的人都认为他有一天会荣登大位。

  上官静真的只想偏安西南,所以他才费尽心力打理,想把西南一带治理成一个自给自足的藩地,他和皇兄的江山遥遥呼应,各有各的子民,各自管理辖下的土地,国土有难,他率兵出征,百姓安乐,他便退居一角,做起安乐王爷。

  但是皇兄不信他没有野心,层出不穷的出手试探,以己心度他人之心,整天疑心疑鬼,想着谁要谋夺他的天下。

  “别说没兴趣,是男人就要有逐鹿天下的雄心壮志,如果我是你,有了名正言顺,还有你那颗不知怎么长的脑袋,以及你现在手上的势力,肯定要拚一拚。”他就是不会投胎啊。

  “去拚杀,我预祝你成功。”嫌命太长大可去试试。

  “喂!你这小子说话真无趣,要不是你白长了这张好看脸蛋,我真怀疑那些女人为什么前仆后继的看上你。”跟他相处一天会闷死,他不是好聊天的伴,乏味地叫人想上吊。

  上官静手中的毛笔一顿,想起一张干干净净的小脸。“也有例外。”

  “你是指那个叫赵若瑾的小姑娘?”这口味也太诡异了,人家才七岁,他到底是看上她什么?

  听到小瑾儿的名字,上官静眼底的眸光冷了几分。“与她无关,少瞎打听。”

  柔软滑细的发丝,大而明亮的双眼……他脑海中记得清清楚楚,而小丫头不对他发花痴、不怕他,她甚至还同情他。

  她,真的很特别。

  “静王殿下,她真的太小了,还上不了我的百美图,不过我推荐你她的孪生妹妹,赵若瑜才是实力坚强的后起之秀,她有才又有貌,奇思如泉涌,五年内肯定榜上有名。”他看好能诗善词的妹妹,姊姊嘛!就差强人意了。

  “你该换对眼睛。”把明珠当砾石,错看璞玉。

  闻言,葛不屈眉头一皱,“大家都说兴武侯爷的长女有点傻气……”言下之意,看走眼的是静王。

  “大智若愚,大巧若拙,你看过她的双瞳吗?”很清明澄澈,但是他却看不透明澈瞳眸底下的光影闪动。

  “会有不同?”难道七岁大的小姑娘善于隐藏?

  这对双生姊妹,一个聪慧,一个笨拙,真有那么大的差距吗?

  如果其中一个不想光华外露而藏锋呢?

  葛不屈眼中精光外露的思索着,他觉得自己该改变审美的角度,有些埋得深的宝石不易挖掘,静待有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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