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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心债主  第2页    作者:辛卉

  片刻,她猛然回神,提防的问:“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樊之甚微敛起眉头,一个字一个字说得清晰。“我说过了,我要住在这里。”

  飞舞倒抽了一口气,板起俏脸,正色道:“樊先生,你不觉得自己太得寸进尺了吗?这里不是饭店旅馆,更不是游民收容所,你找错地方了。”

  他我行我素又目中无人的态度,令她有些动怒。

  他扬了扬眉,没把她的指责放在心上。

  缠着一个女人不放,绝非他的作风,然而这次是情非得已,攸关他的面子和尊严,无论她如何反对,他的心意都不可能动摇,绝对要留下来。

  “我马上帮你把衣服弄干,穿好衣服你立刻走人。”飞舞紧张谨慎的口吻,彷佛在劝诱犯人投降。

  樊之甚并未表示意见,彷佛事不关己。

  “等一下!马上好!”飞舞直奔放置烘干机的后阳台,几分钟后返回客厅,把处理好的干燥衣物递还给他。“穿好了就快点离开。”她催促,不怎么客气的下达逐客令。

  樊之甚接下带着淡淡香气的衣裤,默默的动手着装,神色自若。

  当他要解开浴巾之际,飞舞提高嗓音,急忙制止他。“你要干什么?!”她大为吃惊。

  今晚,她一直处于惊恐状态,不断被眼前的男人耍着玩,像个呆子似的。

  “穿裤子。”樊之甚正经八百的回答她。

  “我知道!”她鼓着腮帮子大声回道,气得牙痒痒的。“你怎么可以在一个淑女面前换裤子?”

  “淑女?”他质疑,不以为然的轻哼了声。“在我的认知中,要成为淑女,你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飞舞赏了他一记白眼,一脸不高兴。

  就算他说的是实情,也没必要直言不讳呀!他不懂客套的应对之道,私下一定得罪过很多人,难怪资金短缺时没人愿意伸出援手。

  哼!自作自受,活该!

  “抱歉,我一向有话直说。”接收到她瞪视的眸光,樊之甚仍无任何歉意。

  “批评别人之前,请先想想自己,你的修养也没高尚到哪去。”飞舞憋住胸口的闷气,不甘示弱道。

  他漫不经心的瞟她一眼,逸出一声冷笑。“要迈入淑女之路的第一步,首先,知道男人要更换衣裤前,就该立刻回避而不是瞪大眼睛,一副等着看的样子。”字里行间充满着讥讽。

  “如果你是懂得尊重女性的男人,就不该觉得支使女人为你做事是理所当然,更不会大剌剌的在女性面前赤身裸体,甚至还做出穿裤子的不雅举动,变态才会这样。”飞舞犀利的反击,又快又狠。

  两人针锋相对,在言语上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领教到她的伶牙俐齿,樊之甚不怒反笑。

  他隐约记得她纤细柔弱的外表,以及安静不多话的特质,于是当她是缺乏个性的温驯小鹿,结果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他实在不愿承认自己看走眼,但事实摆在眼前,也只能坦然接受。

  事前他没有对她做过太深入的调查,只确认她是独居的,至于她的个性究竟温顺如水或强烈如火,都不影响他的计划。

  让女人爱上他,从来就不是件困难的事,而他只信仰一见钟情,不是第一眼就看上的女人,表示对方没有足够吸引他的特质,引不起他的征服欲。

  眼前不够惹火的女人,就是他不感兴趣的类型,却因此雀屏中选,成为他实行赌约的对象,也是他想用来证明没有“日久生情”这回事的实验品。

  他不热衷爱情游戏,但既是好友们谈笑间的起哄玩乐,他也没特别推托拒绝,以免扫了大家的兴头,看到好友的臭脸他也不会开心。

  樊之甚低敛眼眸,突然扯开腰间的浴巾——

  “哇!”飞舞惊呼,反射性的用手捂住脸,不过脑海中却闪过令人脸红心跳的遐想。

  她后悔自己一时心软放他进门,他跟她无亲无故,管他被暴雨淋、被狂风吹。

  好心帮他,他非但没有丝毫感激之情,还把她当女佣使唤,甚至想住霸王屋?

  门都没有!

  她才不会让他得逞。

  第二章

  飞舞在心中默数着时间,约莫一分钟后她放下遮住脸的双手,面向故意要整她而在她面前更衣的男人。

  果然,他已经穿戴完毕,好整以暇的坐回沙发上,饶富兴味的看着茶几上歪倒的空啤酒罐。

  “穿好衣服,“请”你快离开我家。”飞舞虽然使用了客气的字眼,但皱起的眉和噘起的嘴,毫不隐藏对他的嫌恶。

  “外面风雨交加。”樊之甚放缓了眸光和语调,一改刚才强硬的姿态,前后差异颇大。

  飞舞仰起下颚、眯起眼,研究似的盯着他,觉得他有双重人格,前一秒还跟她唇枪舌战,下一秒又一脸无害。

  “于情于理,你都应该让我留下来。”他带点命令的口吻说。

  飞舞翻了个白眼。“樊先生,你拜托别人帮忙都是这个德性吗?知不知道你这样让人很反感?经商失败除了证明你能力不足,还说明你的个性与人缘太差。”她直言不讳,几近批判。

  这个男人大概之前被捧惯了,患了严重的“大头症”。

  一个真正成功的男人,非但要有一颗精明的头脑,还要具备圆融的交际手腕和谦虚的态度。

  思及此,飞舞的脑中浮现一张鲜明的男性脸孔,是她心目中成功男人的代表,也是她偷偷爱慕的对象,心口顿时一阵荡漾。

  她再看向沙发上神色倨傲的男人,相互比对,论外表也许他略胜一筹,可是内在与个性根本和她暗恋的对象没得比。

  对于她尖刻的评语,樊之甚不置可否。

  他是什么样的人,不是她说了就算。

  况且,经商失败这种事,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他身上发生,关于这一点,他有绝对的自信。

  如果不是已经知道她的职业,他会以为她是习惯以质询语气说话的律师,或是以毒舌闻名的评论家。

  “那么,我该怎么做,你才愿意大发慈悲让我借住?”他戏谑地问道。

  “你什么都不必做,因为我不可能让你借住。”飞舞抬头挺胸,没有妥协的打算,硬着心肠说:“顶多借你一件雨衣。”

  半晌,樊之甚倏地起身,默默地凝视她好一会。

  飞舞眨了好几次眼,被他充满神秘感的棕色双眸盯得浑身不自在,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看……看什么?”

  他黯下棕瞳,若有所思。片刻,他开口道:“如果要我离开也可以,你必须借我一笔钱。”

  他存心整她。

  飞舞张口结舌,头一次见识到有人可以厚脸皮到子弹都穿不透的程度。

  “很惊讶我会说出这种话,做出这种事?当一个人连三餐温饱都成问题,还有什么心思顾及面子跟尊严?”樊之甚振振有词。

  即使他未曾体会过为三餐奔走的生活,但这世上有太多这类的例子,透过了媒体,呈现在众人面前,就算他不曾亲身体验,也有人类独具的同理心与同情心,他不可能看了却没有任何知觉和体悟。

  不过,那种无奈的心情,他只能竭尽所能的想象,模拟出几分天涯沦落人的苍凉心态。

  飞舞本来就嘴硬心软,他的一番话,让她的内心一阵动摇。

  不禁回忆起当初从南部北上找工作的自己,带着少少的存款,一边找房子、一边找工作,过着极度省吃俭用、锱铢必较的生活。

  为了省钱,不惜低声下气的请求房东将租金再调降一些,找工作时放下一切身段,极力的表现自我,请求对方能给她机会。

  为了有个落脚之处,为了谋得一份固定正职、有份稳定的收入,让生活安定下来,她疲于奔命,却仅仅能满足生存的基本需求,确实没有多余的时间在乎自尊问题。

  在这凡事欲望横流,金钱权力至上的世界里,连温饱都自顾不暇的时候,尊严根本微不足道。

  那段时光是飞舞一辈子都不会遗忘的艰辛岁月与体验,每一个场景都像是刻印在她的血骨里,历历在目、永志难忘。

  即使经过一年多的努力,她现在也常常为了维持生计,必须对上司及客人鞠躬哈腰,虽不至于践踏尊严,但偶尔受挫时,仍会被一股浓浓的无奈感团团包围。

  过惯了平凡日子的她,都还受到生活上种种不堪的打击,何况眼前的男人在不久前还是被吹捧逢迎的成功商人,如今却负债累累,过着四处躲藏的日子,真是情何以堪?换作是她,恐怕也很难适应。

  毕竟,古人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思及他的处境,突然间,飞舞像被抓住了弱点,无从反驳他的说法,于是抿着唇,默认了他的论调。

  “任小姐,考虑好了吗?”樊之甚唤她,催促她做出决定。

  “你为什么不去找你认识的亲戚朋友,却要找上我?而且你怎么知道我住的地方?这真的很奇怪……”接二连三的问题,说明飞舞对他的出现依旧心怀存疑。

  她的疑虑早在他的掌控中,樊之甚不慌不忙的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正因为平常跟你没有交集,所以一定没人晓得我在这里。至于你的住处,我稍微运用了一些过去建立的人脉,很容易就查出来了。”

  飞舞沉吟着,他的话听起来颇合乎情理,没有可以挑剔的疑点。

  他知道自己已渐渐打动她。

  女人是感性的动物,禁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请求,容易感情用事。

  他打算针对女人独具的这项弱点,让她慢慢接受他。

  他的终极目的,就是让她对他动情,而他将会无动于衷,全身而退。

  这个和挚友间订下的单纯的游戏,并不具任何意义,奖品是参赛失败者提供的三百万奖金或奖品。

  反正这只是个游戏、是个赌约,他不特别重视结果,在意的是游戏本身的过程与趣味性。

  从选择游戏对象,到对方反应的不可预测性,以至于未知的、可能发生的种种事件发展,都让游戏充满变数。

  犹如赌注之所以诱人沉迷,在于不可预知,以及和交手对象之间的斗智,而非纯粹靠运气就能输赢。

  赌桌上瞬息万变、尔虞我诈,一念之差便差之千里,犹如天堂与地狱的区别,比商场更加刺激千万倍。

  他不是好赌之徒,却热爱钻研赌术和赌法,偶尔兴起才会一展身手,测试自己的实力。

  然而,他深谙强中自有强中手的道理,从不看轻对手,每一步、每一招都步步为营,是他至今保持不败的原因。

  一旦加入赌局就不能半途而废,直至胜负分晓,才能收手。

  这是规矩,也是他的坚持。

  樊之甚望向陷入犹豫的女子,静待她做出抉择。

  今晚,他本来也只盘算做个简单测试,人在最危急、窘困时所做的选择,最能反映内心深处。

  被他具有魔魅力量的棕色眼瞳紧盯着,飞舞的心口蓦地一阵剧烈收缩,黯下美眸,心中天人交战。

  气象报告说,这次强台美纳蒂的影响将会持续到明天中午,才会减弱为轻度台风,后天才会真正离开台湾本岛。

  她又想起新闻主播,总是沉重报导此次强台侵袭造成的灾情与死伤人数.她的心情就无法轻松,无法将他的去留等闲视之。

  一开始赌气绝不让他住下的坚定意念,也一点一滴的瓦解。

  “我没有多余的钱可以借你。”飞舞盯着地板,像在对空气说话,声音低低闷闷的。

  樊之甚没有插嘴。

  她咬了咬下唇又放开,呼出一口气。“先说好喔!勉强只让你待一晚,明天风雨转小,你要立刻离开,不可以赖着不走。如果不能办到,那别怪我无情,现在就把你‘请’出门。”

  “不能让我多住一段时间?”樊之甚没有接受她的条件,纵使知道这已是她最大的让步,要她答应让他住久一点的可能性趋近零,不过还是试探一问,暗中观察她的表情变化,方便自己更进一步了解她。

  “不行!”飞舞武断的回绝。“让你待一晚,已经是仁至义尽,你只有要或不要两种选择,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不要再白费心机,打其他歪主意了。”她横眉竖目的警告他。

  樊之甚点头,笑道:“我好像别无选择了,明天我会离开。”他允诺,给了她明确的答覆。“谢谢你。”

  他的态度忽然又转为客气,反覆的情绪变化,令飞舞感到难以捉摸。“嗯。”她的姿态也随之放软。“你就睡那张沙发。”

  “好。”意外的,他没有发表其他意见。

  “可能会睡得有点痛苦,不过那也是没办法的事。”飞舞觑了他修长精健的身材一眼,加大音量,暗示他不要再多作其他无谓的要求。

  樊之甚未置一词。

  两人沉默了一会,飞舞顿时觉得一阵尴尬袭来。

  他给人的压迫感太大,好像空气都能被他控制似的,让她连呼吸都不自觉的沉重起来。

  “我……我去睡觉了。”她看了看时间,已超过十一点半,明天要上早班,她也该就寝了。

  她转往卧房的方向。

  “等一下。”樊之甚出声叫住她。

  飞舞顿住脚步,回头瞪住他,不耐烦的问:“又有什么事?”

  樊之甚瞟向满桌子上歪斜的空铝罐和吃了一半的零食,继而面向她,表情颇为严厉。“不收拾好再睡吗?”

  他的口气活像老师在教训小朋友。

  “我困了,明天再收。”飞舞摆了摆手,有气无力道。

  啧!这男人的意见还真不是普通的多耶!竟然还管起她的家务事,跟她老妈一样罗嗦。

  “现在请你收干净。”他盯着她,嗓音低沉,显示他的不快。

  “这里是我家,我爱收不收,你这个当客人的,好像没权利干涉。”飞舞板起俏脸,讽刺他多管闲事。

  “至少,今晚这里是我睡觉的地方,身为主人,你实在有义务‘稍微’整理干净。”樊之甚表情淡漠。

  “你真的很麻烦耶!”飞舞扔下这句话,撇头加速回房,还刻意加重关门的力道,致使发出声响,藉以昭告客厅里的男人,她的心情欠佳。

  “真奇怪,我应该拿扫把把他赶出门的……”坐在床沿,她嘟着嘴犯嘀咕,兀自生着闷气。

  她嘴巴里念着,倒也没真的想狠心将他驱逐出门。

  呆坐了一会,飞舞起身梳洗。

  她本想绕到客厅探察一下情况,又怕被那个男人逼着收拾垃圾,遂打消念头,锁上房门,躺在床上读了一点书,调整好闹钟便熄灯睡觉。

  闹钟高分贝的铃声大作,耗费了几分钟的运作,才尽责的将沉睡的人儿,从幽暗静止的状态吵醒。

  飞舞揉揉惺忪的眼睛,坐直身子,伸了个大懒腰,觉得通体舒畅、精神饱满,昨夜摄取的酒精,丝毫没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刷牙洗脸完毕,等于为一天拉开序幕。

  当她缓缓踱至客厅,想要整理昨晚留下的杯盘狼藉,却惊见桌上的空酒瓶已不复见,没吃完的下酒零嘴则折替好,整齐的排在桌面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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