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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恩商贾妻(上)  第7页    作者:浅草茉莉

  后来瞄见他一会盯着自己,一会神情远飘不知在想什么?她想叫他走,又没勇气让他晓得自己醒了,承受眼前衣不蔽体的窘境,她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等着他自己消失,好赶紧穿上衣裳离开他的床,可哪知他又突然握住自己的手,她立刻心慌了,接下来,他的动作更惊人,竟……她不敢去回想刚才的情景,只知自己再也装不下去,不醒来不行了。

  见她洒泪,他目光里的那丝邪气渐渐退去,不再同她玩笑。

  “别哭。”他从来不曾安慰过人,当然也不懂如何安慰她,只能挤出这两个字。

  但他没想到,这两个字一出,更多泪水扑簌簌的滑落她脸颊。“您太过分了,这之后教奴婢怎么做人!”她泣声。

  他面色一整,炯炯的双瞳就像烈火一般直视着她。“我明白这叫趁人之危,可我不是君子,若有机会得到你,我不会有任何一丝犹豫的!”

  他的话就像箭一样,凌厉的射进她的心脏,令她的心房紧紧涨涨的,不能呼吸。

  事实上,受伤之后,她隐隐约约还有知觉,依稀晓得是他目不交睫的照顾自己,他喂她喝药、包扎伤口、给她擦身子,若非他细心照料,自己无法度过这场难关。

  只是她当时发着高热,脑袋懵懵懂懂,不知难为情,而这会真正清醒了,便不知如何面对了。

  雷青堂盯着她,仿佛己看穿她在想些什么。“你可还记得在苏州刘老板铺里,你欠我的债还没说如何还?”

  他忽然提起这个。

  水玉兰一愣。“奴婢没忘……”她记得他说自己若不能马上还出钱来,就得帮他做一件事还债,本来在苏州时就要告诉她做什么的,后来遇见小乔被人牙贩子欺负,这才将这事搁下没再提,可她不明白两人现下这种情形,他怎会这时候提这件事?

  “我要你还债了。”他说。

  “要钱,奴婢还是没有的……”提起钱,她立刻气短。

  “我知道。”他抿笑。

  “那您要奴婢做什么?”她不安的问,不晓得他要给她什么难题?

  “给我---个吻!”他骤然落下后头三个字。

  “您说什么?!”她惊大杏眸。

  “还钱,或者给吻,二选一,我现在就要索取!”他深黑的眸子宛如一块带着晶光的上等黑玉,一眨不眨的瞧着她,等待她给答案。

  她像被雷打中一般,惊傻住了,完全没有办法思考,更遑论做决定了,更何况,摆明了她就是没钱,这能选的就只剩吻,但这哪能够,他怎能吻她,不可以,不可以——

  她脑袋还一团乱,下一瞬,他己弯下身子,迅雷不及掩耳的吻住了她的唇。

  她吃惊的瞪大水眸,但随即一种她不曾经验过的热烈情绪彻底刺激她,她本该恐惧、愤怒的,但她没有,好歹该挣扎、该推开的,她也没有这么做,而且随着他热吻的深入,她反抗的意志越见薄弱。

  她这是怎么了?!在他强势霸道的吻中,她晕眩不已,几乎浑身无力,当他离开自己了,她仍娇唇微启,做不出任何恰当的反应。

  “你真不喜欢我?!”他唇绽微笑,轻触她被自己吻得嫣红的嫩唇。

  “奴婢……”

  “还想对我说不吗?”他擒住她的柔荑,嗓音格外沙哑。

  瞧着他器宇非凡的一张脸孔,她双颊顿时红通通一片。

  黑眸凝视着她,唇畔终于泛出笑意。“说不出口了?”

  她惶然将脸埋进枕头里,因为真说不出个不字来。

  雷青堂勾起唇笑,轻抚上她的发丝。“都到这时候了,你可不能再逃避我的感情,我不会再允许的!”他的话霸道,但语气却出奇的温柔。

  她心揪着,明白如他所言,自己再不能躲避不面对了,自己对他早就心动了,要不是如此,任他怎么说破嘴,她也不会肯随他来杭州的,这情愫在雷府时就己种下,只是自己不肯轻易承认罢了。

  再加上自己家道中落,爹娘早逝,自幼沦为人仆,命运乖舛,她不禁怀疑自己真能有像四少奶奶一样的福气,得到雷家少爷的青睐,幸福度日吗?

  不,她本不敢奢望的!

  然而,这趟往南的途中,发生了不少事,每一件都能瞧出他对自己的用心,这让她忍不住想贪心的问一件事,若这答案是肯定的,那她便决定赌上一把,将幸福押在他身上了。

  下定决心后,她将小脸露出来,仰头望他,神情倔强。“二少爷,奴婢只问您一句,您能否做到与四少爷给四少奶奶的承诺一样,今生只有奴婢一个女人?”

  他闻言,唇边缓缓扬起了微笑。“你认为我做不到与老四一样娶你为正妻?”

  水玉兰点头。“没错,雷家的规矩奴婢比任何人都清楚,丫鬟只能为妾,而妾不能扶正,百年来只有四少奶奶是雷家的例外,而奴婢也能做那例外之一吗?”她无比正色的问他。

  他表情亦是严肃起来,定眼望她。“可以!”他毫不犹豫,一口应承。

  这回答反而令她怔住,因为他竟答应了?!

  他承诺娶她,而且将只有她一个?!

  “您……您再说一次!”她不信自己听见的,要再确定一回。

  “再说一百次都成,我雷青堂就娶你而已!”他说。

  她一窒。“二……二少爷,这——”

  蓦然,他又弯身吻了她,她微颤,身子不自觉往后一缩,嘤咛出声。

  这声娇咛刺激他吻得更投入,若不是她正伤着也许就要失控对她了,他在控制不住自己前抽身离开她,不敢再深吻下去,怕若再碰她就真要吃了她了。

  可她仍意乱情迷,只是迷蒙的望着他,不解他为何急急退开。

  见她美眸瞅凝着自己,他呼吸微乱,手轻触着她柔嫩细致的脸庞,内心满是喟叹,她可真有本事让他神魂颠倒。

  “你先听我说,虽说咱们己先定下亲来,但这次到杭州,我主要是要追查我母舅家过去的案子,希望平反母舅家的冤情,兴许要过好一阵子才能带你回祁州成亲,另外,我也得想办法让父亲与嫡母认同你,所以这阵子只能先委屈你没有名分,但我敢保证,自己允诺你的事绝不食言。”他告诉她。

  她瞬间清醒过来,想着他的话,他到此是为了母家之事她早知道,自然能理解他不可能马上带她回雷府成亲,况且,太太最重门第,虽说二少爷不是太太亲生,但太太也不容另一个春实实出现,再坏一次族规,而自己虽有二少爷的承诺,但想要在雷家如四少奶奶一样挣得一席之地,这前景仍是万分艰难曲折的,这些她比谁都清“兰儿,你信我,我绝不负你!”他难得紧张,就怕她因困难而退缩。

  她娇颜略扬,迎上他认真、深沉的眼睛,心头微撼,久久后,终于吐出一句——

  “好,我信您!”只要有他依靠,她相信所有难关都能度过的。

  瞧着她羞涩的眸子,他阴郁一扫而去,喜悦涨满心头。

  在天亮后,谢晋元于下船舱底找到两名的偷渡客,原来这两人在苏州时就偷偷潜进船上来,开船后就一直躲在又闷又热的下船舱底,这几日只靠着上船前偷来的几块干粮度日,其实过得极为悲惨。

  “你们是谁?!”谢晋元通知雷青堂找到人之后,雷青堂便亲自审问这两名不速之客。

  “我二人……皆是玉石匠……”被搜出来的两人其中一人虚弱的道。

  “你们是玉石匠?”严文羽也在,他神情似乎颇为吃惊。

  “是的……”另一位也疲累的点头,那样子像是体力耗尽,已经虚脱。

  “你们怎会上船来的?”雷青堂再问。

  “咱们……是为躲避追杀,这才躲到船上的。”

  雷青堂自是明白那群黑衣人正在追杀他们,甚至不惜屠船也非要找到他们不可。“想杀你们的是谁,能告诉我们吗?”

  “这……咱们也不清楚这些人的来历,只知官府贴出征求玉石匠的公告,为了讨生活,咱们前去应征,可报到后,却出现一群人将咱们全给绑了。”

  “绑了?这是为什么?”谢晋元吃惊的问。

  “是啊,明明是应征差事,好好说,咱们自会办好事,可为何要强绑,咱们难以理解,因为受到惊吓,不少人在被绑的途中逃跑,但这些人在被抓到后,立刻被杀掉灭口,我二人算是逃跑的人中成功活下来的人。”这人心有余悸的说。他们可是眼睁睁看见不少逃跑的人被残忍杀掉,思及此,他们身子还微微发颤。

  “所以,你们也不知道到底为何会被杀?”雷青堂问。

  两人茫然的摇头。

  雷青堂不禁深思起来,觉得黑衣人这么大费周章又这么狠绝的要杀这群逃跑的玉石匠,事情绝对不单纯,再想起之前朱名孝信中告诉他的,有为数不少卖给官府的劳役失踪,而这两件事会不会有关联……“你们被抓去,对方有说希望你们做些什么事吗?”严文羽出声问。

  “咱们既是玉石匠,能做的也就是雕刻玉石或分辨玉石真伪这样的事而已,其实咱们也不明白,这为何会招来杀机?”

  “这就真的怪了,找你们去的是官府,你们失踪了,难道官府都没有寻人?”谢晋元不解。

  “哼,官府根本就不可能来寻咱们的!”

  “这怎么说?”谢晋元讶然。

  “因为在逃跑的途中,咱们本想去报官求救的,却私下听闻浙江、江苏、安徽境内有名的玉石匠陆续都失踪了,而官府竟然皆置之不理,甚至刻意隐瞒不报,如此,官府还会管咱们的死活吗?!”这人怒目愤慨的说。

  雷青堂听到这,心中有数,这事八九不离十跟官府有关!

  一旁的严文羽虽然少开口,可他眼神锐利,暗付这事件分明跟当年自家被官府抄家后所发生的事极为相似,只是这次的范围更大,受害的人更多。

  雷青堂也思及母舅家当年获罪被抄家时,听说也有一批人突然失踪……

  第四章  给我一个吻(2)

  这时,门边忽然传来“砰”的一声,众人立刻转头望去。

  “兰儿?!”雷青堂面色骤变,该躺在床上养伤的水玉兰居然跑出舱房,出现在这里,这会还面色煞白的跌坐在地上,他赶紧上前查看,其他人也关心的围上前。

  “你这身子怎能离开舱房?!”他见她伤口并未裂开,这才放下心来,但脸色己然铁青,因为她的样子实在太过吓人。

  “我听见……谢公子来找您时,说找到两个偷渡客,这两个人是黑衣人要找的人,我与小乔是因为这两人才遭人杀伤,我好奇原委,可又想您一定不许我下床的,所以就……自己偷偷跟过来了……”她解释过来的原因,但说话的过程中不断瞄着那两个玉石匠,好似有什么话要问。

  雷青堂瞧出她脸色死白不是因为伤势,而是那两个玉石匠,不由问:“兰儿,你认识这两人?”

  “我……不认识。”她摇首。

  “那为何听他们说完话,便惊得跌坐地上?”他一语道出她异常的反应。

  她素净的脸庞更显得苍白了。“这是因为……我爹在世时也是杭州有名的玉石匠,六年前,他接了官府的差,结果一去不回……”她从未对人说起家中过往,不过乍然听见与自己父亲相似的遭遇,她惊得失神才说出n。

  “你爹也是失踪被杀的玉石匠之一?”谢晋元吃惊,同时讶然她原是杭州人。

  她神情恍惚起来,犹似陷入往事当中。“这……当年有人举报我爹藉工作之便监守自盗,盗走官库的玉石贩售牟利,东窗事发后,爹投水畏罪自杀,可我知道,爹不是自杀的,他身上有刀伤,是被杀的……娘接获爹的死讯后,伤心太过,一病不起,九岁那年我便失了双亲。”

  她虽外表开朗乐观,但其实是将心中的阴霾深藏,此刻于无预警的情况下,在众人面前挖出了陈年伤痛。

  “你说这是六年前的事……记得当时浙江、杭州一带最有名的玉石匠名叫水春山,忽传他盗官玉被逮后畏罪自杀死了,留下一妻一女,妻子不久即悲愤病死,那独活的女儿当年也仅是八、九岁的年纪……你该不会……就是那名幼女吧?!”其中一名玉石匠蓦然朝水玉兰问起。

  听他喊出自己爹爹的名讳,水玉兰一喜。“你认识我爹吗?”

  “当年水春山名气极大,全浙江的玉石界没有人不知道他的,可咱们只是个小匠,他是大师,自是无缘认识的。”

  “是啊,水春山的毫雕在当年首屈一指,只可惜死得早,而我听说他死后,女儿便离开杭州到外地依亲了,想不到今日竟有机会在此遇见他的后人。”

  “我是北上依亲了,可惜遇到不良亲戚,爹娘留下的仅剩盘缠也被骗光,最后……”眼泪在她眼眶中生成,自己原本也有个美满幸福的家庭,是爹娘疼在掌心中的宝贝,可这一切却在一夕间毁灭,从此,她尝尽人间冷暖,为奴为仆,人生不再属于自己,而这些自己虽都已坚强度过,但不表示内心没有伤痕。

  雷青堂脸色发青,己能猜想出她北上依亲后是如何的受尽欺凌,最后才被卖到雷家的,他极度心疼她,将她拥进怀里。

  “我本就不相信爹会贪财偷官玉,可大家都这么说,当时我与娘孤儿寡母,毫无能力替爹辩白,只能让爹承下这个罪名,但,爹应该就像这群被杀的玉石匠一样,是被栽赃枉死的对吧?”她问雷青堂。

  他见她神色痛苦,心惊她爹竟然也死得不明不白,不过,对于这件事,他另有想法,却不好在众人面前说,便对她道:“也许吧,但时隔多年,真相难以探查了,再说,咱们不能只听这两个玉石匠的片面之词,就认定官府有问题,这事还得再详查,而现在最要紧的是你的伤势未愈,这一下床,万一又让伤势恶化,危及性命该如何是好?!”

  水玉兰闻言不禁失望,但不怪他没有与她同一个想法,因为光凭两个玉石匠的说词,确实难以证明什么。况且这事若真与官府有关,不就表示那凶狠要屠船的黑衣人,即是官府派来的人,如此又怎么说得过去?官府为何要做这样的事?

  而谁又会相信官府竟是凶残的杀手?

  她蓦然垂下首来,安静不再说话了。

  雷青堂将她横抱起身,要送她回房,走前他特别朝谢晋元交代道:“这两位玉石匠就暂时交由你安置了。”

  谢晋元点头。“放心,把他们交给我吧,你先照顾好兰儿要紧。”

  严文羽的两名手下唐雄和赵英见雷青堂抱着水玉兰要走,似有话要说,但嘴张开还未发出声音己遭严文羽以眼神制止,让他们不要多言,这两人才又将嘴巴给闭上,没说什么的目送他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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