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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眷的稚齿情人  第7页    作者:何舞

  她就是他的小宠物,在他面前,她除了示弱,还是示弱,步步退让,直到无路可退。

  可,从来也没有像今天这样一句话不说,眼神却越来越冰冷,冷得她觉得心底都在发寒。

  这样的官之砚,让她好害怕。

  兴许是她的眼泪起了点作用,兴许是她的话让他心软,当年若若看到官之砚阴沉的脸色稍霁,并伸出手摸摸自己挂满泪水的小脸蛋时,越发哭得伤心了。

  “别哭了。”男人神色不明地盯着她,看她哭得惨兮兮,眼睛红红的,鼻头也红红的,活像只被主人遗弃的流浪猫时,胸口一柔,怒火便少了一大半。

  他在香港日赶夜赶,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就是为了回来给她过生日。

  可怜的小丫头,命运像路边一根杂草,白白长到了十七岁,应该都没有过一次真正的生日,前几年,他有心怜她,却师出无名,想来她也不会接受他的好意,可是如今,她可是他标上印记的正牌未婚妻,哪怕她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想办法让最好的工匠打造一个送给她。

  谁知,却看到她跟另一个男生一起从校园里出来,手里还拎着精致的蛋糕盒,无名的怒火吞噬了他。

  怎么会觉得不用急呢?怎么会认为自己还有时间慢慢来呢?他错了。

  他的小花儿、他的小鸽子、他的小年糕、他的小笨蛋正是从含苞欲放的花儿到舒缓绽放开的年龄,即使是自己不觉,也会摇曳生姿,引来讨厌的蜂蝶。

  “你错了吗?”他兴师问罪。

  “我错了。”她赶紧点头,承认错误。

  “哪里错了?”

  年若若眨巴着泪眼,搜索枯肠,可是就是想不出来自己哪里做错了。

  她没胆子爬墙,也没用心机去勾引学长,更没打算跟学长去看电影……但这些在官之砚眼里都不算理由,何况跟这人是没有所谓的道理可讲的。

  想到这里,年若若把心一横,勇敢地说:“我哪里都错了。”

  闻言,本来心头窝着火的男人差点破功,啼笑皆非地看着一脸凛然的小丫头,点点头:“很好,既然知道错了,那要不要改?”她吸着鼻子点头。

  “不过呢,知错不一定要改,但是……”他弯下腰,汲取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狡诈地教导:“一定要学乖,就算真有心出轨,也别让我抓住。”这话很不对头,年若若呆愣地注视着眼前的俊颜。

  他今天穿着一件灰蓝色的毛尼外套,淡灰色高领羊绒套头毛衫,一条铅黑色法兰绒直筒裤,全身上下满是贵族气的低调骄傲,她突然觉得他真好看,男色当前,来不及细想他话中的用意,就不知不觉地乖乖点头。

  “你还点头?”果然,男人不怀好意地瞪她,问:“是打算去出轨吗?”

  这人怎么这样?小脑袋马上摇成了拨浪鼓。

  “小笨蛋……”官之砚闷笑着,总算消了气,他伸手揉乱她一头清汤挂面般的齐颈短发,才将傻头傻脑的小丫头抱进怀里,再执起她的左手,将一串晶亮的Tiffany镶钻花朵手链套上纤细的手腕。

  刚才被他弄得一惊一乍的年若若,现在又被他少见的柔情姿态搞得一下子有点受宠若惊,满腔的委屈都化成泪水鼻涕,一股脑儿全擦在他昂贵的外套上。

  他仍是悄然地笑,毫不介意,或许,只要是她,他就宁肯陷入陌生的,从来就不曾相信的某种情感里,哪怕从此一无所有,万劫不复,他亦自甘沉沦,那种情感,听说叫做爱情。

  男人乖舛的心思,单纯如年若若,此时丝毫不觉半分,她一心盼着将他伺候完自己好睡个安稳觉,因此越发乖顺卖力。

  还好今天官之砚没有像往常一样难应付,跟她一起泡了一个香喷喷的热水澡,然后将呵欠连天的她用柔软干爽的大浴巾包起,旋即朝大床走去。

  她半睡半醒,一陷入舒适温暖的大床上,马上迷迷糊糊的转过身子要睡觉。

  男人温润的舌沿着雪白肩头和后颈吮舔,坏心地逗弄,烙下一个一个淡红色的小花。

  “哈,好痒……不要……”她嘤咛着,甜软的嗓音夹着浓浓的睡意,尾音越发显得娇憨,听得男人的小腹瞬间紧绷。

  ……

  “若若、若若……”他用力地抱紧她,不住亲吻她的小嘴,在她耳边喃喃叫着她的名字,呵护备至的语气,彷佛当她是手心里的珍藏的宝……

  第6章(1)

  夜晚的官宅很美,柳枝袅袅,月光似水,显得宁静而美丽。

  四楼书房里的沙发里,缩着一个可怜兮兮的小身影。

  娇小玲珑的身躯上穿着一件珍珠白的蕾丝睡裙,光着脚,两手抱着膝,面前的茶几上摊着好几本英文教材和字典,视线时而盯着课本上的英文单字默念;时而紧张地瞄向紧闭的欧式木门。

  很快,门从外面被推开了,同样身着睡衣的男人,双臂环胸,好整以暇地倚在门边,冷冷地看着她。

  大大的水眸里闪过一丝惊慌,娇小的身躯下意识地朝沙发里缩得更进去。

  “不困吗?”冷清的声音问。

  “不困,一点也不困。”很肯定地摇头。

  “在这里做什么?”

  “背英文。”她赶紧抓起茶几上的课本扬扬,眼看离大学联考没多久,哪个学生不梦想着能考个好大学,何况是她?自从官夜骐一鸣惊人后,她便开始非常努力地埋头苦读,很久没坐上倒数第一的宝座了。

  “这么辛苦做什么?考不上就算了。”

  官之砚的话真叫她无言。

  “我困了。”男人的脸上看起来一副很疲惫的样子。

  “那你先去……”小人儿闻言大乐,他这么累,今天晚上是不是可以不用再骚扰她?让她继续开夜车了。

  “别磨蹭了,去睡觉。”他打断她还未讲完的话,走过来很无情地打消了她内心的期待。

  长长的走廊里,一抹颀长的身影,牵着不太甘心的娇小人的手,走回卧房。

  自从被官之砚狼吞虎咽地吃了后,这大半年来年若若小姐的每一晚,几乎都是这样过来的,被捉上床,激烈做爱,相拥睡觉……她实在是很费解,他困了自己去睡就好了呀!干嘛非要拉着她一起呢?要不要这么“相亲相爱”啊?

  “你不是……很困?”果然,她瞪着正解自己睡裙的大手。

  “做完再睡。”他理所所当然地说。

  “如果很困就……”就不用勉强了吧?

  纤细的手指紧抓着睡裙襟口,还想着怎么逃过这一劫。

  官之砚这人绝对有双重人格,打开门,仪表堂堂地走出房间,对任何事情都低调到不行;可是一旦关上门,他就再不是那个清心寡欲的男人了。

  吃相差就算了,但再好吃,也吃了有大半年时间了,他都不腻吗?她年若若没有那么大的魅力吧!

  “做完会睡得更好。”男人一脸正经地说着,两手却不正经地迅速将她脱光。

  是喔,说得倒轻巧!做完会睡得更好,隔天换她腰酸背疼的差点起不来床。

  “唔!”她被他结结实实地堵住嘴,小手也被钳制住,结实的长腿弓起挤进她两腿间。

  明明看起来不愠不火、慢条斯理的男人,怎么在床事上永远这么猴急?年若若气喘吁吁地偏过小脑袋,阻止道:“等一下,好不好?”

  “嗯?”他蹙着眉停下,脸色不善,抵在她柔嫩腿窝中的灼热仍不安份地想向里戳刺。

  “老师今天有问我们想考哪里的大学。”

  “本市,能通勤的,随便选一间。”他很快替她作了决定。

  “我怕考不上……”她小声道。

  “考不上就算了。”他又不想娶个博士或书呆子回来。

  年若若一阵气结,她不是有钱人家的小姐,考不上还能山国念书,她只能靠自己。本市的大学,能通勤的就那么一两家,录取分数不低,她没把握,有把握的学校又在其县市,用脚趾头想,官之砚也不可能答应她去。

  心底哀哀地叹口气,年若若放弃跟他沟通。

  ……

  官之砚眯眼,他就是一团火,想要将她融化,而她在他怀里只能嘤咛着、低喘着,小脑袋里再也想不了别的事情。

  精明如他,哪会不懂她的心思?考上不错的大学,将来就能找到好工作,可以正大光明离开,再也不必靠着官家不必任他摆布了,甚至还在妄想现在就借着考大学的机会想走人。

  说这丫头笨,的确是挺笨,有着他这么个枕边人不好好依靠,还梦想着摆脱他远走高飞。

  可其实,她也不傻,“求人不如求己”这个道理老早就懂了,靠官家吃饭的闲人不算少,过惯了安逸享乐的富贵日子,有哪一个愿意从云端掉到地面?再去过从奢至贫的生活?年纪轻轻的她,仅是有这样的想法就足以令他刮目相看了。

  问题是,她以为他会放手吗?

  他不会放手,在联考发榜后,当得知自己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考上的某某大学拒绝录取自己时,年若若马上明白了官之砚的意思。

  是嫌奴役她还奴役得不够,是不是?从十六岁成为他所谓的未婚妻后,她就乖乖听他的话,念他安排好的大学,下课回家后继续替他暖床,当他忠于职守的小女奴……一当就是这么些年。

  再难听的流言她都听过了,再委屈的事情她也都妥协了,只盼早日脱离苦海。

  不料天不遂人愿,现在人家砚少爷通知她说,要去注册。

  站在户政事务所前,年若若看着那幢肃穆庄严的大楼,心里呯呯乱跳,思绪万千。

  官之砚不在旁边,正在停车场停车,而现在这里根本没有人认识她,那么她是不是能逃逃看?

  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两腿就不由自主地听令行事,她转过身朝着车水马龙的街道拔腿就跑,很快娇小的身影淹没在汹涌的人潮中。

  当官之砚从停车场走出来,发现被命令站在原地等候的小丫头居然不见了,担忧惊愕,以及一股许久不见的焦虑气息瞬间袭卷了他……

  在注册之前逃之夭夭的小女人,根本没能成功地逃出生天,不过短短三个小时,还在马路上茫茫然、不知该何去何从的她就被警察先生请上了车!

  经过这件事,年若若才清楚官家的势力究竟有多大,以前只是听听罢了,这次她的“不小心走失”,不仅有大批警察出动寻找,甚至好几个帮派都暗中插手这件事,大批大马在方圆数千里内进行地毯式搜索直到在马路边上发现她。

  意思就是说,以前没胆子逃走,其实是正确的抉择,她惊恐万状地缩在官之砚的车子里,从后视镜偷偷窥视旁边开车的男人。

  从他走进警局把她领出来,她就知道自己这次死定了,他不会放过她的……

  越想越怕,年若若开始吧答吧答掉眼泪。

  “不准哭!”从不怒形于色的官之砚这回气得不轻,狠狠地瞪她一眼。

  哭都不许,那她是不是要以死谢罪?年若若咬住下唇,不敢哭出声,泪水却有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听话地直往下淌。

  脸色铁青的男人将车停在一处偏僻的地方,转过脸睨着她,一直紧抿着的薄唇微启,冰冷地吐出两个字:“解释。”

  真的假的?在被判死刑之前,原来她还有机会向盛怒中的法官表明自己的动机。

  “我、我……”她张口,结结巴巴地要说又不知道怎么说,又因为压抑哭声太久而突然打了个嗝,自己都被怔住了,满是泪痕的小脸显得无比滑稽。

  官之砚又好气又好笑地瞅着她,这丫头就有这种通天的本事,上一秒能把他急死,下一秒又能让他哭笑不得,哪怕再生气,只要一看见那张小脸,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大半怒火就会不翼而飞。

  “我什么?”长指插进她脑后乌黑的发丝里,他将她过来,垂眸,近若咫尺地与她对视。

  她瞠目,看着他眼底的火苗,不敢说任何忤逆之言,就怕被他当场捏死。

  “说呀。”浓浊的鼻息喷洒在粉嫩的脸颊,他收敛怒气。

  深谙他性子的小丫头还是不敢说话,睁着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求饶般地瞅着他,官之砚心间一柔,凝视着那双眸子。

  这么多年了,这双水眸仍然纯净得像山里最清澈的泉,一如他当年的第一眼瞥见。

  第6章(2)

  “你既然不说,那我问你。”他柔声问:“你错了吗?”

  “错了,错了。”点头如捣蒜,为了活命的人,只能先认罪再说。

  官之砚被弄得气极反笑,冷啍一声:“年若若,你还真是虚心受教,从不改进啊!”

  哪里是虚心受教?人家明明是忍辱负重……

  “别怪我没给你机会,现在心里有什么话,干脆说个明白,我还可以考虑看看,等一下回了家,大概没有人会听你的解释,你想清楚哦。”他凑近她威胁利诱。

  为了找这临阵脱逃的丫头,他不得已只能动用官家在道上的一些人脉关系,估计现在官家想知道的人全知道了他们的一举一动,在领她回去之前他要想好怎么应付那些人。

  咽了口口水,年若若怀疑地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俊颜,当没看到他有任何飙的迹象,马上眼一闭,那句酝酿良久的真心话脱口而出:“我不想结婚!”

  很好,小丫头翅膀长硬了,不仅以实际行动、更以语言来挑衅他。官之砚意外地没有动怒,笑了笑,表面依然一派和蔼可亲地问:“然后呢?接下来是不是还想离开官家?”

  咦?没生气?没骂人?年若若大大地松了口气,紧闭的眼眸悄悄露出一点缝隙,瞄了眼那笑得无比亲切无害的男人,他分明在笑,却令她倏地打了个寒噤,嗫嚅着不敢再答。

  见状,男人笑得更云淡风轻,轻描淡写道:“那就算了,本来还想给你个名份,免得外人说我薄待了你,既然你不愿意,那就一切照旧,继续给我暖床好了。”

  这话是实情,可年若若听在耳里,真不是滋味,她垂下头,心里莫明其妙地堵得慌。他要跟她结婚,只是为了不被外人说三道四,而不是因为喜欢或爱……这样的理由,从一个同床共枕两年的男人嘴里听见,还真教人受伤。

  “不过……”还有但书?年若若难受地支起耳朵。

  一只手掌猛地捏住她的下巴,劲道不小地抬起,五指沿着纤细的颈项下滑,再蓦然收拢。

  咳!就说这家伙是个双面人吧?先前还笑得蛮和气的,下一秒马上变脸。

  眼前,官之砚正恶狠狠地瞪着她,眉宇间全是阴霾和怒潮,他掐着她纤细的脖子,微眯起深不可测的黑眸,一字一字地对她道:“年若若,我现在警告你,如果你不信邪,还敢再玩失踪这种把戏,尽管试试看,我会叫知道后果到底是什!”说罢,他狠狠地堵上她的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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