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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攻心计(上)  第6页    作者:浅草茉莉

  见父亲动怒,她不得不停下脚步,无奈的说:“爹,不管怎么说,挽声都是我关心的人,我不可能不管他。”

  “怎么不可能,只要不理那小子就成了…你为什么老当你爹的话是耳边风?”

  他气急败坏的说。

  实在想再与亲爹争执,但她与挽声有承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弃他的。

  “爹,我与挽声的事回头再找你谈,这会先让我出门,傅家的事我先了解再说!”

  说完,柳延秀头也不回的离去了,留下柳如遇气呼呼的直跺脚。

  柳延秀出了书院后直往傅家的方向跑,希望能追上才刚走不久的傅挽声。

  去傅家会经过酒街,穿过酒街,是条进京必经的官道,越过官道不久就能看见傅家,傅家她虽不常去,但偶尔会随挽声去傅家小坐一下,相信不会被人为难。

  她追到酒街还是没见到他,她快步再往前走,行经官道时,远远地,意外的让她看见一行人。

  那是古牧耘,他躬身低首的站在一顶异常华丽的轿子前,似在向轿子里的人送别,由这里望去,轿帘紧闭,她瞧不见轿里人物的面貌。

  但令她讶异的是,古牧耘的神态竟会如此压抑谦逊,他从来都是不可一世、高高在上,及少像现在这样内敛小心。

  柳延秀不禁停下脚步,远远站着,好奇那顶轿子里坐的究竟是谁?

  轿内的人不知对古牧耘说了什么,让他露在袖子外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接着,她看见愤怒的古牧耘居然举刀朝自己的手臂划开一道伤,血瞬间喷洒出来,染红他的白袍。

  见状,她大惊失色,差点惊呼出声,幸好及时被自己的双手捂住,下意识,她就是认为古牧耘应该不希望她看见这一幕,捂紧嘴后,她赶紧躲避到路旁的大树后。

  她心脏急跳,只能惊魂不定的抚胸喘息,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了,他为什么要自残?

  惶然不定的心,仍旧克制不住她的好奇,她探头又往前望去,然而这时,古牧耘与那顶轿子都不在了,他们离开了。

  柳延秀满腔疑惑的站立在原地,为刚才所见到的景象震惊不已。

  “柳姑娘。”突然有人在她身后唤她。

  她惊愕回身。“张总管?”她眼前的是一张阴沉的脸庞。

  此时张劳的眼神有很深的杀气,步步通近她,她惊得连番后退,直到身体顶到了树干才停下“张总管?”他又想杀她灭口吗?

  “你真是幸运,不该看的又让你看见了。”他阴恻恻的说。

  闻言,一颗心你佛提到了喉头,似要掉出来了。“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看见……”

  张劳的脸部肌肉抽动几下,越发像是地狱来的杀手。“你真的该死,可惜…”他深吸几口气后稳住怒气,才说:“公子不希望你受伤害,方才之事就当没看见吧!”他低沉的交代后,转身就走。

  柳延秀怔愕在当场,好一阵子无法动弹,不敢相信自己又再一次的死里逃生。

  站在树下直等到受惊的情绪稍稍乎复后,她才猛然想起另一件事--挽声,她还得去见他,不过经过这一耽搁,他定是回到府里去了。

  她将方才见到的事暂且抛开,匆忙赶至傅家,敲了门,想请门房通报一声,但等了许久门房才来回复,说是他被叫进傅大人的房里说话,没法带话给他。

  大太阳底下,她抹抹额上的汗,看来今天是没法再见到他了。

  无可奈何地,她只好失望的先回书院了。

  柳延秀独自坐在习字间,手里拿着沾满墨液的毛笔,却迟迟没有在纸上落下,仔细看她的模样,竟是在发呆。

  一早与傅挽声闹得不愉快,后得知傅家有事,不巧又撞见古牧耘自残,这一连串的事让她心烦意乱,脑袋不混沌也难,更别提要习字了。

  “这纸不能用了,都教你笔尖滴下的黑墨给弄脏了。”

  身侧蓦然传来低沉的声音,她吃了一惊,扭头看向来人,果然是古牧耘,只是他已经换上崭新的绛紫色衣衫,看不见手臂上有任何血迹。

  “你怎么来了?”她以为他今天不会出现了,没想到他竟抱伤前来。

  往手臂上的伤处瞄了一眼,古牧耘淡然的说:“我并未向柳夫子请假,今天还是得习字不是吗?”

  “可是你的伤--"她忍不住也往他手臂望去,但衣服遮着,什么也看不到。

  “想瞧我的伤势吗?”他用玩味的笑眸瞅着她,顺道将整只手臂伸到她面前去。

  杏目瞪他一眼,她并没有动手掀他的衣袖看。

  见状,他的表情带着淡淡的疲累。“原来你真不想看啊,枉我还怕你担心,自己眼巴巴的跑来让你看。”

  她心一紧,这话、这语气,这人是在向她撒娇吗?

  “我……”

  他收回手臂,低头理了理袖子。“我还以为你马上就会来府里探我,等了半天却没见你来……那之后,你上哪去了?”他貌似漠然的问起。

  “我去找挽声。”她说。

  “找他啊…”他摸摸自己受伤的手臂,那模样似乎在控诉,他的手伤竟不及她去见傅挽声。

  为此,柳延秀莫名有些内疚,连忙伸手抓过他的手臂,掀高他的袖子,终于见到他的伤势了,那伤口已被包扎过,但扎布上还不停有血水渗出,看来他自残的这刀下手挺重的。

  “挽声家发生了一点事,我急着去问清楚,而你的事,我也很关心,不过张总管警告我,要我当作没看见,所以才没去看你。这伤口很疼吗?”她解释完后,忧心的问。

  “这伤还好,没想象的疼。”声音未有起伏,但他脸上的线条明显变柔。

  “那就好。”她将他的袖子放回原处,松开了他的手臂。

  手臂不再有她的温度,古牧耘略感失落。“你就不问我,为什么这么做吗?”

  她睇他一眼,顿了一会才说?这是我可以问的吗?”他的秘密很多,多问只怕会为自己招来危险。

  他不说话了。

  是吧,她不能问的。“你先回去吧,我会替你向爹请假的,你这手今天是休想动笔了。”她要他尽快回去休息。

  他没有走,却倏然开口,“你应该很好奇我是谁吧?如果你问,我会告诉你。”

  原本挂在柳延秀脸上的笑容冻住了,她能感觉自己的脉搏跳动加快了。“我问你就会告诉我吗?为什么不对我隐瞒了?”

  “是朋友就该坦白的不是吗?我愿意对你坦白。”此时,他的黑眸像是深不可测的潭水。

  她屏住气息。她不知道,他这时试探,还是真心想敞开胸怀与她交心?她没有办法肯定。

  “没错,我是很想知道你的来历,但并不想勉强你,算了,你别说,说了我也会有负担。”她微微侧开脸庞。不管这人用意为何,是真心、是试探,她都没胆接受。

  深深望了她一眼,他有些失望。“负担?你不敢与我交心?”

  她轻轻咽下一道唾液。“我--”

  “不敢?”

  “……”

  “你并非真心与我结交的对吧?”他像是看穿了她。

  她张口,蠕动了几下,不知要说什么好。

  “罢了,我早该明白是这么回事的,为了活命,说个谎算不得什么!”古牧耘嗤笑。

  “不是的,这不是谎。”

  “那是什么?说你是真心的,只是朋友的层次有别,你我之间,不用深交,只要君子之交淡如水就可以了是吗?”他顿时觉得愤愤不平。

  “不是这样的--”

  “那你倒说明白,我洗耳恭听。”

  柳延秀心中有话想说,但一时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僵在原处,呆着他。

  久久等不到她开口,他恼怒的转身要走。

  见他要离去,她胸口有种说不出来的窒闷感,她不假思索的就奔上前,一手抓住他的袖子。“别这样,我其实--其实--”喉头发紧,接下来的话又是无从说起。

  古牧耘绷着一张脸凝睇她,失落的情绪清楚爬上他的眼底,他扯下她抓住自己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盯着他僵硬的背影,心慌在转瞬间攫住她,她跑了几步想再追上去,最后身子停在门边,因心中惶然,便没再往前踏去。

  古牧耘已经七天没来书院,仅派一人向柳如遇告假,之后再无消息。

  这几天傅挽声也像是消失了一般,柳延秀前去找人,门房都推说他不在府,问是上哪去了,他们也避而不答。

  这几日因为心头有事,柳延秀睡得极不安稳。这日刚巧住在小宅的红红找来,说是小宅漏水,问她要不要亲自回去查看一下。

  想想她与爹长住夫子阁,小宅那许久都没回去瞧瞧了,这会不如就回去一趟,避开那些烦心的事。

  现下柳延秀与红红正一同离开书院,要回柳家小宅。

  小姐,老爷上回对我提过,说想卖了宅子,要我留意有没有人询价,日前有人出价了,是住在西街的张员外,说是要迎妾,想以此当聘礼,开的价格不错,不知老爷是不是真的要卖?”艳阳高照,两人边走边聊,红红边帮柳延秀撑伞遮阳,顺道问起这件事。

  “什么?爹想卖宅?”乍听之下,她吃惊不已。

  “我以为老爷对您提过了,原来您还不晓得这件事啊?”瞧主子的模样,红红十分意外老爷竟没先与小姐商量过。

  柳延秀皱了眉,颇讶异她爹居然要卖宅,虽说那宅子并不怎么值钱,但总是他们在泉州唯—的产业,若将来她爹不教书了,夫子阁被书院收回,他们还是得搬回自宅去,明知如此,她爹怎么会想到要卖宅呢?

  “爹有对你提起卖宅的缘由吗?”

  “老爷说过阵子要迁至京城,让我把宅子卖了,到京城才有钱再买新居。”

  “迁去京城?”她越听眉头蹙得越紧。怎么,爹还打算移居京城?怎么下了这些决定,一样也没找她商量过?

  柳延秀盘算着回头要好好跟她爹谈谈……

  第4章(2)

  “柳姑娘!”

  正低头思索着,她蓦然听见张劳的声音,讶然的举头张望,正好瞧见张劳由泉州著名的酒馆快步走出。

  “张总管,请问有什么事?”见他身后还跟着两个随从,走向她时,张劳的表情是高兴的。

  柳延秀心里犯嘀咕,以往这位大总管见到她时的脸色从没好过,巴不得她快点消失,但今日见到她会这般高兴,这很反常,反常得令她不得不谨慎。

  “柳姑娘,请问你要上哪去?”他客气的问。

  见他额上冒着汗,可这汗应该跟艳阳无关,因为她瞧见他眼底透着焦虑。

  “呃,有事要回老宅一趟。”她据实以告。

  “这事急吗?”他问,脸上写满关切。

  她更奇怪了,他是怎么了,还关心起她的事?

  “这事还好,不是急事。”对方的态度让她忍不住这么说。

  “那太好了,能否请你移个驾?”他马上开口请求。

  “去哪呢?”她大惑不解。

  张劳指了指自己刚才走出来的地方。

  她侧目,才发现酒馆门还站了许多青衣人,她认得那些人,那都是古牧耘的侍从护卫。“上那做什么?”

  他脸上的汗冒得更多了。“这个…你去了就知道。”他口气里有一丝急切,你佛很担心她不肯去。

  张劳这样子,都让她有些狐疑了。“你家公子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公子没发生任何事,他只是……”

  “只是如何?”她越发觉得奇怪了。

  “他现在一个人,倘若可以,你陪陪他吧。”他的眼里出现恳求的神色。因为公子现在这模样,他也不知该怎么形容。

  阎罗总管恳求她,这更加令她不解了,况且张劳说到古牧耘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她有些担心。“好吧,我过去一趟。”

  听她愿意去,张劳大大的松了口气,就连他身后的两名随从也立即露出高兴的表情。

  柳廷秀回交代红红,“屋子漏水的事,回头找人修缮就行了,其他事也先不用急,我会再找时间跟我爹商量的。”

  看红红点头了,她才拧着眉随张劳进到酒馆,这酒馆既然闻名于泉州,必定是间人气极旺的饭馆,但当她走进去后,以为该是门庭若市的地方,竟是空无一人,冷清得不能再冷清。

  “这里---”她见了哑然。

  “请上楼吧,公子坐在楼上呢。”张劳自若的笑说,伸手指引她登上二楼的雅间。

  这会她有些明白了,这间酒馆被古牧耘包下了。

  她叹口气,没错,这是古牧耘的作风,他在的地方不喜欢有人吵闹,但不过是吃个饭而已,未免也太大手笔了,要是寻常人家,哪里做得到?

  张劳领她上楼前先将红红拦下了,没打算让红红跟着上去,红红有些生气,但张劳并不理会,柳延秀晓得这是张劳的作风,红红被视为闲杂人等,对此她也只能苦笑,并示意红红别恼,催促她先回家,之后才随张劳上楼。

  一走上二楼,她瞧见偌大的推间就只摆了一张桌子,桌上摆满了菜肴,但桌旁只坐了一个人,那人此刻背对她,安静的坐着。他像是以那模样坐了好久似的,因为桌上的菜都摆凉了,上头都浮出一层薄薄的白油来。

  她站在他身后尚来不及吭声,张劳已经迫不及待地朝古牧耘道:“公子,您瞧谁来了?”

  古牧耘仅仅是皱了眉,仍维持原来的姿势未动,对于谁来了并不感兴趣。

  “公子?”张劳更心急了。

  古牧耘仍没有回头,甚至连应声也懒。

  张劳提口气,直接道:“是柳姑娘来了。”

  这一提,他立即转过身来,果然,在看见柳延秀就站在他身后时,眼眸立刻炯亮起来,但随即眼眸一转,又变回冷淡。

  “你怎么来了?”声音听来有点低哑。

  见他好似瘦了很多,脸颊都凹陷了,柳延秀开口,“我刚巧经过……”话说到一半,却瞥见张劳正焦急的对她打暗号,希望她说些让他开心的话。

  咬了咬唇,她有些明白了,肯定是古牧耘心情不好,张总管由窗外见她经过,这才急匆匆将她请来,就是希望她能与他说说话,好转换他的心情。

  但这位总管可能搞错了,上次见面时,他十分恼怒她,她想,他可能不想再见到她了吧?这会再见她,只怕会让他心情更差。

  犹豫了一下,柳延秀不管张劳频频暗示的眼神,兀自嗫嚅的道:“对不起,我还是走好了,就不耽误你用膳了。”转身,她略显狼狈的要走。

  “你用过膳了吗?”她都走到楼梯边了,他的声音才传进她耳里。

  她顿下脚步。“用过了。”

  “用过了,就陪我再用吧。”

  她迟疑了下,这意思是不要她走吗?

  “如果不急着走,这里的点心不错……”他再度开口,不过声音极为僵硬,像是好不容易才开的口。

  “是啊是啊,这里的玫瑰糕最有名了,柳姑娘留下来尝一点吧?”张劳赶上前,满脸请托的恳求她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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