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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游戏  第10页    作者:季可蔷

  「你晚上有吃吗?」一念及此,他忍不住扬嗓。

  她怔了怔,回眸望他,眼神有些疑惑。

  「晚餐。你该不会又只吃生菜色拉吧?」

  「喔,我吃了一点。」她淡淡地应。

  一点!

  他叹气。「要怎样你才能多吃点?」

  她听问,微微肇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听说罹患厌食症通常跟心理因素有关。」他直视她,试着从她表情的变化看出端倪。

  「是又怎样?」她面无表情,显然有所防备。

  「如果能够帮助你的话,我很愿意。」他坦诚地表明立场。

  她似是不敢相信,迟疑片刻。「你想帮我?」

  「对。」

  「只要我说得出口,你都办得到?」

  「我一定会尽力。」他承诺。

  她凝睇他,瞳神明灭不定,奇异地闪烁。

  她不相信他吗?他苦笑,正欲再度强调时,只见她拿毛巾擦干手,来到他面前,扬起清丽容么。

  她眼波盈盈,看得他呼吸凌乱。「如果,我要你爱我呢?」

  「什么?!什么?!」他震慑。

  「做不到吗?」她话里嗜着挑衅。

  她是认真的吗?他惊异地瞪她,心跳犹如脱疆的野马,不听话地奔腾。

  「你要我……爱你?」

  她微笑,软嫩的朱唇勾勒着近似诱惑的弧度。

  那是对他的邀约吗?

  狄在风云时感到一阵血气冲脑,焚烧理智,失了魂,他不确定自己是否中邪了,但身体仿佛自有主张。

  他一把擒抱她,近乎饥渴地将到手的软玉温香紧紧揉捏,俊唇贪婪地咬吮她唇瓣,汲取女性的芳香。

  她的唇,好软好甜,他记得这味道,跟上回在东京他强吻她时一样,也跟两年前,他求婚后那个旖旎浪漫的夜晚,善庭羞涩地献给他的吻一样……

  她不是善庭,但她,总是令他想起那个傻透了的可怜女孩。

  一股酸楚横梗着狄在风的胸臆,夹杂着熊熊情欲,他全身灼热,迫不及待地伸手解怀中佳人的罗衫。

  有短暂的瞬间,他察觉到她娇躯忽然变得僵硬,似是抗拒。

  「你害怕吗?」他稍稍松开她,停下激烈的深吻,在她耳畔吹拂着温柔的气息。

  她不答话。

  他深吸口气,凝聚全身所有的自制力。「要我放开你吗?」

  她犹豫着,娇喘细细,他安静地等待,虽然只有短短数秒,但那刻骨铭心的折磨宛如百年时光。

  终于,她摇摇头,晕红的脸蛋埋进他颈间。

  他倏地发狂了,毫不迟疑地立刻横抱起她,大踏步寻找她的闺房。不一会儿,他踢开一扇半掩的门,房内有一张铺着玫瑰色床罩的双人床。

  他抱着她一起倒向床,居高临下,俯视她在夜灯映照下显得格外娇美的容么。

  他伸手抚摸她脸颊,小心翼翼地,像对待易碎的陶瓷,然后,大手顺着她起伏的胸线滑下,一颗颗,解开她睡衣襟扣……

  窗外,春雨仍绵绵不休地落着。

  她在做什么?

  激烈的欢爱过后,狄在风沉沉睡去,江雨欢却是一直睁着眼,神智异常清醒。

  窗外春雨已停,夜色深浓,周遭静寂,唯闻狄在风轻微均匀的鼻息。

  她听着,情绪意外地平和。

  奇怪,她本来以为自己会感到愤慨的,至少该极度厌恶。为了成就计划,她奉献出自己的rou体,与他肌肤相亲。

  她以为自己会很呕。

  但好像并没有,她仍从激情中享受到欢愉,甚至比两年前那个混乱迷离的初夜得到更多快感。

  所以归根究抵,她也是个yin荡的女人?

  一念及此,江雨欢无声地笑了,眼神阴森闪烁,嘲讽着这夜,嘲讽着自己。

  原来她也可以很坏的,不输给身边这男人。

  她悄悄坐起身,尽量不惊动酣睡的狄在风,就着朦胧夜色,她深刻地瞅着他。

  就连入睡时,他的脸庞看来也那么俊美无比,五官像雕像般立体,尤其那贵族般的鼻线,实在很迷人。

  怪不得那么多女人会对他恋恋难舍,甘愿成为他风流游戏下的祭品,他太帅了,拥有这般性感的魅力简直是一种罪恶。

  难怪她从前会那么傻,被他玩弄在掌心而不自知。

  江雨欢又笑了,这回,微微逸出粗嘎的低音。

  她猛然掩住唇,很讨厌自己现在的嗓音,她曾经有一副清脆如黄莺的好嗓子,自从那次车祸意外后,便被上天夺走了。

  这都该怪他!

  凝定在他脸上的目光瞬间变得狠绝,他不知是否感觉到了,在梦中轻颤了颤,眉宇皱拢。

  作恶梦了吗?该不会梦见她了?

  江雨欢冷冽地勾唇,在心里默祷,希望魔鬼能够纠缠上他,让他魂梦不安、神经衰弱。

  那她,会很高兴很高兴的……

  她心口一揪,倏地领受到一阵莫名的刺痛,痛得她差点透不过气。

  她不敢再躺着,不敢距离身畔的男人太近,她侧过身,踢手踢脚地下床,裸着玉足,独自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

  她愣愣地出神,许久许久,当窗扉射进第一道天光,才霎时惊醒——

  接下来,该是好戏上场的时候了。

  第8章(1)

  狄在风不晓得怎么爱一个人。

  从小,他便失去了亲人,身边最亲近的朋友只有曾诗诗,他们就像一对幼小失估的兽,舔着彼此的伤口长大。

  他们走过荒野丛林,经历的黑暗远远多过于光明,若是不懂得学会残忍的手段保护自己,便只有任人宰割的分。

  所以当年,当他遇见生活里只有阳光、没有阴雨的江善庭,其实有点手足无措,常常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在虚假地敷衍她的时候,内心总是免不了有一丝愧疚。

  而今,他在冲动之下,对江雨欢承诺了爱情,清醒过后,却不由得慌了。

  他从来只懂得拈花惹草,与一个又一个女人玩着风流游戏,女人对他的保鲜期限往往不超过两个礼拜——这样的他,谈爱情?

  那玩意儿不是他给得起的东西。

  但,既然已应允了江雨欢,他便立誓要认真学习去爱,他像初初入门的学徒,从最基本的做起。

  首先是接送她上下班。

  不论晴雨,不论多早多晚,只要她一通电话,他随传随到。

  她不肯进食,他便耐心哄她吃饭,每天都亲自为她下厨,变化各种料理,带便当给她。有时候,她只是同意多吃一块三明治,他就乐得一颗心飞扬。

  周末假日,他会驾车与她出游,台湾各大风景区几乎都玩遍了,她喜欢看电影,他跟客户应酬过后陪她去看午夜场,她想看日出,他牺牲睡眠带她去海边。

  跟她交往,不是件容易的事,她不像一般女人,不是收收鲜花首饰便会觉得开心,送她礼物的时候,他往往得费尽心思。

  他曾经送她玫瑰花,她看也不看地丢在一边,送她宝石项链,她说太昂贵受不起,送她水晶八音盒,她嫌易碎,送她特制的钢笔,她说自己不习惯用。

  后来,他亲自养了一盆观赏用向日葵,从播种开始,每日拍照写观察日志,在开了第一朵花时,小心翼翼地捧到她家献宝。

  她收下了那份礼物,将它养在窗边,某天他拜访她,看到那长得活泼灿烂的花,喜不自胜。

  虽然她嘴上不说,但他明白,她喜欢那盆向日葵,感受到他的诚意。

  原来只是送一份小小的礼物,也需大费周折,而对方收礼时的欢欣喜悦,也将成为自己的幸福。

  狄在风初次领悟这样的心情。

  原来爱一个人,可以这般甜蜜。

  但爱一个人,也是辛酸的,尤其在你不确定你爱的那个人是否也爱你的时候。

  江雨欢爱他吗?

  狄在风发现自己经常不由自主地疑惑,这个主动要求与他谈恋爱的女人,对他,究竟是何心思?

  他参不透她。

  纵然他经验粗浅,但自认己经是尽力呵护她、疼惜她了,他不曾对任何女人这般温柔体贴,包括诗诗。

  但她似乎并不特别感激。

  她像只野猫,性格难以捉摸,有时温顺,有时乖张,前一秒还甜甜地笑着,下一秒忽然变脸,今天还听他的话乖乖吃饭,明天心情不好,便将他准备的便当整个打翻。

  他告诉自己,因为她生病了,脾气才会如此古怪,他极力忍让,只要能治好她的厌食症,他偶尔当当受气包又何妨?

  可她,愈来愈过分,有几次竟当着公司同事的面给他难堪,现在公司上下全都知道他在追求她了,也看得清清楚楚,他在这场爱情游戏中完全落居下风。

  「不会吧?在风,来真的吗?」几个跟他来往比较密切的高阶主管都私下表示不敢置信。「那个冰山美人看起来很不好惹呢!你怎么受得了她?」

  每每听闻这些针对她的批评,他都会很生气。他们根本一点都不了解她!

  久而久之,也没人再这为不识相了,大家只是默默旁观,看他怎么在爱情里受尽折磨。

  他知道,他们在幸灾乐祸。

  他也知道,这般沉沦于情海中的自己简直无可救药。

  可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怎么了,为何就是放不下这个反复无常的女人?她愈是歇斯底里,他反倒愈心疼。

  他大概……真的疯了吧!

  狄在风在心底下了这个可悲的结论。

  那男人,疯了吗?

  江雨欢坐在床沿,听着连接卧房的浴室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情绪起伏如潮。

  她盯着浴室的毛玻璃。玻璃另一侧隐约有人影晃动,狄在风正在冲凉。

  她咬着唇,双手不自觉揪紧床单,对这个目前对自己百依百顺的男人,感到很是火大。

  为什么他能忍受这样的她?

  阴晴不定、忽喜忽忧,整天神经兮兮的,就连她都讨厌自己刻意表现出来的个性,他为何不生气?

  记得有一次,当她打翻了他亲手为她准备的饭盒,无端发了一顿泼辣的脾气,他只是很无奈地瞅着她,一言不发地收拾残局。

  「你生气了吗?」她以为他打算跟她冷战。

  他摇摇头。

  「那你怎么不说话?」

  他么眸,对她笑笑,那笑,温润如海,无限地宠溺与包容口「我已经决定不对你生气了。」

  「为什么?!」

  「因为你就像只野猫。」

  「什么意思?」她不懂。

  他也不解释,只轻轻握住她柔黄,一股暖意透进她冰凉的掌心。「你的手好冷。」

  「那又怎样?」她用力抽回手,讨厌他过分温柔的口气。

  他深深地注视她,半晌,一声叹息。「我只求你别把爪子磨太利了。」

  「磨利又怎样?」她辛辣地呛。

  「……我会心痛的。」

  为何心痛?他话说得玄,看着她的眼神更玄。她实在不明白,他为何能无条件地宠她爱她?

  就因为她长得美吗?

  因为她现在的容貌,正是世俗所定义的美人,因为她身材窈窕,近日在他喂养下越发凹凸有致,所以他不由自主地迷恋她吗?

  替她整型的医生曾说过,这世上有种不公平的规则,美女总是比普通女子更容易得到男性的青睐,她们往往可以玩弄男人于掌心。

  这就是美女的特权。

  狄在风也是如此吗?自命风流凋镜的他,到头来还是抵挡不了美女的诱惑?

  真令人失望。江雨欢森冽地寻思。

  他跟别的男人,原来并没什么不同,一样地肤浅,一样没格调!

  她恨这样的他……

  一念及此,她再也坐不住,焦躁地起身,在屋内走动。

  经过狄在风的书房,她往内张望,发现他的笔记本电脑开着,心念一动,走过去,点了下鼠标。

  屏幕亮起,却是停在输入密码的画面。

  她肇眉,正想尝试解码时,耳畔忽地传来几声叮咚铃响。

  这么晚了,会是谁来了?

  她前去应门,透过嵌在大门旁边的监视器,看见一个女人的身影。

  「在风,是我。」那女人在门外扬声喊。「好久没来你家了,你是不是换密码了啊?」

  江雨欢没回应,静静盯着监视器画面。

  那女人再次按门铃,一声接一声,显得很没耐心,跟着又低下头,重新在密码锁键盘上输入数字。

  「奇怪,我应该没记错密码啊……」她喃喃低语。

  江雨欢冷笑。就在儿天前,她才刚要求狄在风换过密码,这屋子除了她,不许再有别的女人出入,包括现在站在门外的这一位。

  她倏地打开门。

  「啊,你总算开门了!」那女人笑道,么眸一看,唇畔的笑意瞬间消逸。「你是谁?」

  情况倒过来了吗?

  江雨欢嘲讽地牵唇,好整以暇地扬嗓。「你就是曾诗诗小姐吗?」

  这场景似曾相识。

  两年前,同样是在这个家,同样在这间客厅,她和这个女人相互对峙。

  只是那时候的她犹如惊弓之鸟,脆弱得当场崩溃,此刻的她,却是早有心理准备,气定神闲。

  她早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跟这女人再度相遇的,狄在风生命里最重要的女人,也是她决意对抗的女人。

  这次,她不会再让曾诗诗压在自己头上。

  江雨欢微咬牙,淡漠地笑,当她这样笑的时候,姿态十足冰冷,清锐的眼神有股不可思议的傲气。

  饶是自负见多识广的曾诗诗,也不免有些讶异。她没想到狄在风竟会跟这样的女人来往,这冷若冰霜的风格不似他平素的品味。

  她暗暗戒备,打量江雨欢。「你知道我?」

  「我听在风提过。」

  「那么你一定很清楚,我跟在风关系很特别了。」这话是曾诗诗故意的,她感觉得到对方的不友善,抢先下马威。

  但江雨欢只是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唇畔依然啥着笑。「有多特别呢?我是他的女朋友,你跟他的关系,会比我还特别吗?」

  这绝对是挑衅!

  曾诗诗蓦地凛眉。「在风人呢?」

  「他在洗澡。」江雨欢淡淡应道。

  很明显,她在暗示自己跟狄在风已有肌肤之亲。

  曾诗诗冷笑,傲然甩了甩长发,提起随身行李袋。「那我先回房——」

  「等等!」江雨欢打断她。「你说回房?」

  「没错。」曾诗诗刻意展露妩媚一笑。「在风没跟你说,我偶尔心情不好时,会来这里小住几天吗?他有间客房是专门留给我的,你不晓得吗?」

  「我是不晓得。」

  「所以我说,我们的关系很特别啊!」曾诗诗反将一军。

  江雨欢看出她的得意,不仅没有丝毫退让之意,斗志反而更旺盛了。她上前一步,挡住曾诗诗去路。

  「就算你们关系特别,那也是过去的事了,从今以后,这个家不欢迎你。」

  曾诗诗闻言,瞬间变脸。「你说什么?!」

  「我说,这里没有你专属的客房了。」江雨欢静定地声明,神态显得很平和,也很据傲。「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在饭店订房。」

  「你以为自己是谁?凭什么赶我走?」

  「凭我是他女朋友。」

  「女朋友?哈!不要以为你跟在风约过几次会、上过几次床,就自认是他的女人了,告诉你,他这人从不对女人认真的,不到两个礼拜,他便会跟你断得干干净净,你等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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