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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椅上的王者(上)  第19页    作者:浅草茉莉

  宝红听今将箫交给黄德递上去。

  “王上,那把箫原就是您的,有什么好看的?”光嫔突然变得异常恐俱起来。

  冶冷逍没理会她,由黄德手中接过玉箫,只不过才一碰触他便佛然变色。“这把箫不是孤的!”他蓦然狠狠地瞪向光嫔。

  光嫔恐俱地一颤,方寸大乱,惊见他举起那把箫蓦地往桌上砸去,玉箫应声断裂成两截,众人大惊,不解他何以动怒,但瞧向那断成两截的箫中间露出的东西后,随即明白,可却也更加的愕然。

  那箫里竟藏有金丝花,此花弦月王朝里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它正是弦月的国花,虽鲜艳却有剧毒,会散发淡淡的毒气,因气昧很淡,不易被发现,容易让接近者中毒,只要接近就会今人身体发热咳嗽,若持续靠近便会毒发身亡。

  而金丝花之所以成为弦月国花,那是因为此花正是冶冷逍之母所培育栽种而成,但最后自己却也死于此花的剧毒之下。冶冷逍为悼念母亲便立此花为国花,但考虑其毒性,此花只有在主家墓园种植,禁止百姓私下栽种。

  玫妃将箫随身带着,自是终日接触,毒花藏在箫管中,难怪她会不断咳嗽发烧,而弦月的气候酷寒,虽然金丝花藏于箫管内,却也延长其腐败时间,不易让人发现。

  “这是有人要谋害玫妃娘娘!”黄德日出惊人之语。

  光嫔脸一青,“这事与臣妾无关!”她立即惶恐道。

  冶冷逍郁怒动大的瞪视她。“是你将金丝花放进伪制的箫管里头,然后交给玫妃对吗?”

  “不对,不是臣妾,臣妾手中的这把箫是臣妾自己做的,玫妃的箫臣妾不知怎么一回事,请王上明察。”她已恐俱到全身颤抖。

  “明察?孤自己的箫难道还会认不出来,方才孤只是不说,你的这把才是孤的,而玫妃那把正是你调包过来的!”

  “不是,这把箫一真在臣妾手中没有离开过,这……这确实是臣妾仿的……”

  他阴毒的笑起来。“若真是如此,你又何必来换?”

  “臣妾……方才说了,不是换……”

  “还狡赖,不只孤听见,跟着孤一道进来的奴才都听见了,你对宝红说要将箫换回去,要不要听孤说说你为什么要换回箫的理由呢?”他朝光嫔森冷一笑后,继续道。“那是因为玫妃将死,你生怕孤取回这把箫时,便会得知它是伪货,进而发现仿品内的金丝花,追究出玫妃真正的死因,你因此急忙要,赶在孤发觉前取回这把藏毒的箫,光嫔,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谋杀玫妃!”他怒指,已推论出所有事,他是何等聪明,她的所有心机他全瞧入眼里。

  光嫔咚地坐到地上去,晓月则缩到她身边,两人抱在一起发颤。

  “臣妾……没一没有……臣妾冤枉……”

  “哼!”他暂时没理会哭得惊颤的光嫔,朝玫瑰的床边走去,见到那缠绵病榻的人的病容后,神情变得严峻。“黄德!”

  “是,奴才这就救人。”黄德立刻取出一颗丹药喂入玫瑰口中,可她昏迷中吃不下去。

  “拿水来!”冶冷逍抱起玫瑰向黄德说。

  宝红马上奉上水,冶冷逍先自己喝了口水,再亲自就口喂玫瑰,助丹药顺利滑进她喉咙里。

  众人见了惊讶,病人不洁,且又身中剧毒,他以君王之莺竟然不避之的喂药,这玉兔宫的主人哪是失宠,恐怕是宠到心头才做得到。

  可众人不解,若如此厚爱,前一阵子又为何冷谈人家?

  服下丹药后,不一会儿玫瑰的眼皮动了一下,黄德大喜,“娘娘,您快睁开眼睛瞧瞧啊,王上来了!”

  仿佛听见叫唤,玫瑰动了动手指,终于睁开沉睡已久的眼眸。

  映入眼帘的除了黄德之外,就是抱着自己的冶冷逍,他神情关切,见她醒来,严峻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

  可见到他并未让玫瑰欢喜,只让她想到种种伤心事,她排斥的推开他。

  见她一醒来就抗拒,他也不由得僵了脸庞。

  黄德见状,忙替两人打圆场说。“娘娘醒来就好,王上可以放心了!”

  玫瑰瞧也不瞧冶令逍一眼,气虚的朝四周望去,见到众人待在自己床前后,不免感到吃惊,尤其见到光嫔,玫瑰着实征了一会儿,连她都来了……

  她幽幽的问。“我……快病死了吗?”这是唯一可能令冶冷逍与光嫔都出现的原因。

  黄德涎着笑脸上前说:“哎呀,娘娘,您才刚吞下金丝花毒的解药,玉体已无大碍,不会有事的,您若不长命百岁,只怕王上追到地府也要向阎王讨人。”

  “你说我中金丝花毒?!”玫瑰从黄德话中得知,讶然极了。

  冶冷逍不顾她的抗拒一把将她抱离床上,抱着她走到那兀白坐在地上抖个不停的光嫔主仆面前。

  “是她们将毒花藏于箫中毒害你。”他简单的解释。

  她立刻瞧向桌上那断成两截的玉箫与藏在其中的金丝花,不禁愕然。“光嫔,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难以置信的问。

  光嫔眼见瞒不住、狡瓣不了,她的表情霎时变得妒恨难当,“那还用问吗?在你没出现之前,就算玲妃也未得到王上太多的关爱,可你不同,出身低下,相貌一般,却让王上做出一再破格的事,你抢了我的男人,甚至威胁我将来的王后之位,我不能容你,所以你必须死!”她很恨地说。

  玫瑰苍白的容颜显得更加死白,她没想到光嫔竟恨她到这种程度。

  “最毒妇人心,孤是见识到了,可你以为孤能容你吗?”冶冷逍冷声。

  光嫔身子一晃,软瘫了下来。其实在见到黄德拿出金丝花解药后,她便知道自己上了这男人的当,这是一个局,勾她出来赴死的局!

  冶冷逍的母亲死于全丝在毒,之后他便命人研制提炼解药,听说解药是提炼出来了,但制成困难,至少要一个月,且此丹药有期效,一经提炼出炉,必项于一日内服用,否则即无药效,得重新再练。

  不幸中毒者,往往等不到一个月的炼丹过程就已毒发身亡,而他竟能及时让黄德拿出解药,那药效还是当日的期限,可见这东西已算好时间制成让玫瑰服用。

  而且他分明一开始就知道她手里的玉箫是真品非仿制,可他也不说破,真拿到宝红手中的假货才拆穿她,这一切只意味着一件事,他早就等着她自己走入圈套!

  “王上好狠,这样设计臣妾!”见他呵护杯抱中的玫瑰,她怨恨难忍。

  冶冷逍表情森肃,“你若安分守己,孤如何会对你下手,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想伤害玫儿,孤怎能纵容!”

  “一而再、再而三?!难道光嫔之前还曾对我做过什么?!”玫瑰吃惊的问。

  他冷笑,“你这张脸差点让她毁了!”

  玫瑰睁大眼眸,“热水事件是光嫔做的?!”

  光嫔面吉唇白,竟连这件事也被掀出来了!“王……王上怎知这是臣妾所为?”

  “在这宫中有什么事是孤不知道的?那回孤只是疏忽,才让你得逞,可惜当时没证据,又顾及与你爹的情分,没有拿下你,可你却变本加厉,居然要人死,光嫔,在孤的眼皮下,你以为自己真能为所欲为吗?如今罪证确凿,你也百口莫瓣了吧,就算是你爹来说情,孤也能以你心如蛇蝎、手段狠毒、谋害妃子的罪名驳回他的请求。即刻起孤免去光于的嫔位,废为庶人,来人,将光于押下大牢,择口赐死,宫女晓月即刻杖毙!”

  晓月一听杖毙,登时昏死过去。

  光氏放声惊哭,“不,王上,您不能这么狠心,您忘了这一阵子您经常要臣妾暗伴的,您心里是有我的,王上!”她不甘的大喊求情。

  玫瑰眸光瞬间黯下,心隐隐的发疼,这就是君王的爱,恩宠与绝情并存……

  见她蓦然神伤的样子,他杯抱她的双臂用力缩紧起来,故意将她抱疼了。

  “您……”

  “娘娘,王上这阵子确实常去闭月宫,可王上只是去那儿坐坐,连话也没与光氏说上一句,这些奴才都可以证明,而王上会去闭月宫长坐,则是因为恼您,故意要气您所以才……”黄德急着插口。

  “黄德,谁要你多嘴的,还不掌嘴!”冶冷逍斥声。

  黄德肩膀一缩,开始掌嘴。

  “别打了,你把话说清楚!”玫瑰胆子也大了,敢拂了冶冷逍让黄德不用自罚。

  “这……”黄德为难的看向自己的主子,可不敢说停就停。

  “哼!”冶冷逍哼了一声,算是允了。

  黄德这才敢不打,躬着身朝玫瑰道。“王上气您啊,您怎能辜负王上的心,连要离宫这话都说得出口,王上这才想给您些教训,故意上光氏那里去,让您自己反省反省……”他越说越小声,因为自家主子可没授意他说这么多,这是他见不得两人再赌气下去,自作主张说的话。

  玫瑰愣了愣,想起那日他明知祭天星来过,晓得她是醒着的,却不说破,原来是气在心头,所以才不肯留下,还锐要去找光嫔,这人……脾气可不是一般的拗,她苦笑。

  “还有,娘娘,您方才昏睡所以不知,那把玉箫王上只给您一人,光氏的玉箫是她自己私自去仿制的。”晓得那箫也是她的心结,宝红马上解释。

  光氏的脸已是羞渐得满脸通红,自己不得宠偏来炫夸,到头来丢脸的还是自己。

  得知原来一切都是光嫔作梗,再加上他的有意惹怒,玫瑰的心情上下起伏极大,一时也难以释怀,低着首,不说话。

  冶冷逍见状,脸色也好不到哪去,这丫头还要别扭到什么时候?

  “黄德,将罪人押下去,其余人全滚了,孤要好好与这女人说话!”他怒声赶人。

  黄德见他发火,哪敢多耗一刻,马上轰人。“快快快,王上有私事要了,要关进大牢的、要滚的,快撤--”回头瞥见某人的怒容,黄德立即又自打了嘴巴。“奴才该死!”说完便速速退下。

  第10章(1)

  床帷外烛光摇曳,床帷内男子真局瞪眼,气氛凝滞。

  “闹够了吗?”冶冷逍目色沉沉。

  玫瑰解毒后身子仍虚,卧在床上,明着阖眼不搭理。

  他凑近她的脸,一个吻落在她的唇上。

  她一惊的睁开眼,无法再不理会。“您!”

  “没人可以将孤忽视得这么彻底。”他不满的道。

  “那也没人这么象您不讲理的!”她回嘴。

  他挑眉,“事情都已经解开了,孤的心在你身上,你还有什么好不满的?”委屈的人该是他,他这辈子可从没受气至此,不开心的稍稍教训了她一下,她的火气却比他大?

  他这弦月王到底是窝囊了,竟让一个女人爬到头上去撒野。

  没预警地,玫瑰却哭了。

  他倏地一愣!方才的傲慢顿时抛去,露出几不可见的心慌。“又哭?不许哭!”天底下女人的眼泪就她的最杀,总能让他痛心彻骨。

  “为什么不许我哭,您心在我这,这话说得多好听,可若真的在意我,又怎么会让我身中剧毒差点死去?”

  他被堵得答不上话。这一切都是他设计的没错,目的是替她扫除后患,他虽有把握不会让她丧命,但毕竟也让她虚惊一场,并且大病了一阵。

  他内心开始波涛汹涌起来,他视她为最重要的人,可却没能保护她完全不受伤害,她为此怪他也是应该的。

  “我晓得您对我好,可您本质未变,手段太狠,仍是让我感到害怕,教我无法真正的敞开心房接受您。”她怅然惊俱地说。

  这话令他瞬间僵如泥塑木雕,这女人竟敢再次拒绝他?在经过这么多事后,她仍拒他于干里,仍不甘愿做他的人?

  他静豁地退离她身边,瞧她的眼神像是隔着干山万水,就算深深对视,仍不能看清楚。

  “你……不能接受孤吗?”

  她颓然怅惘地垂下头,眼泪在眼眶中拼命打转,却不知如何回答他?

  事情过去,一切看似雨过天青,但她内心的这场雨下的是太阳雨,即便太阳出来了,但晴空下仍有雨,她的心依旧没有释怀,心头仍萦晓着他狠心的一面,无法抹去。

  “孤……该怎么做,才能让你相信孤?”他肃然问。

  她从没听过他这飞低声下气的口吻,他真为她折了君王的身段,可这并不能改变什么,他依然是那个翻脸无情、令人如临深渊的人。

  “我无法告诉您,因为我也不知该怎么做。”

  冶冷逍征仲不已,“难道你就打算与孤冷战到底?”

  “您仍不明白我,我非冷战,而是……失了方向。”

  “失了方向?”

  “是的,我不确定您是不是我的方向。”

  他的黑眸一眯,捏着她的下颚。“这话可真伤孤,孤若不是你的方向,那谁才是?”瞧见她惊恐的泪,他不由得更加的怒气横生,甩开她,霍地下床,那神情已是怒火中烧。“告诉你,不管你如何反抗都是孤的人。显然孤给你的反省还不够深切,你再多想想,好自为之!”他怒而甩袖离去。

  她泪眼朦陇,趴在床上,金帐纱幕随着他开启门扉离去时,涌进夜风,忽然让她感到入骨的沦寒。

  老鼠横行又肪脏的大牢里,光氏蓬头垢面的怒视牢外的人。

  “都是你这贱人害的,要是你肯将箫偷来给我,不需我自己跑那趟露了底,我怎会落得如此下场!”光氏呲牙咧嘴的吼叫。

  “是你自己愚蠢,非要亲自拿仿货去张扬,让她以为那男人也送了箫给称,要瞧她伤心掩面的模样,当初你若不嫉妒生波,默默让我将玉箫调包,那女人死后,也不会有人猜想到是你所为,偏偏你沉不住气,又爱争风吃醋,最后自食恶果也是你自找的!”站在牢外的女子冷笑说。

  “你住口!就算我骄矜自满故意去耀武扬威,想见那女人哭丧的脸又如何,只要你最后肯替我去拿回箫,这依旧是天衣无缝的事,可你却百般推扦不肯依照我的指示办事,非逼得我赶在她死之前自己亲自去拿回东西,我会有今日,全是拜你之赐,你这贱人!”光氏将错全推给别人,怒骂不休。

  “至今你还不明白吗?你的所作所为早就让那男人掌握,他要你死,又岂会让你有机会逃脱,而我明知如此,又怎么会傻傻的跟你玩到最后?”

  光氏青白了脸,那男人设圈套让她跳,是她自己蠢得跋进去,一切都已无法挽回,王令昨日已下达,今日午后赐毒,再过几个时辰,自己便成一具尸首。

  事到如今,她也不得不承认,是她的善妒与狭窄害惨了自己。

  “你也别得意,我虽没有咬出你,不是放你得意求生,而是让你去替我报仇,爱不到,我便要毁了他,这是我向来的手段,那男人负我,我就让你这奸细去毁了他,替我杀了他还有他爱的女人,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要他们死!”光于双眸充满怨恨,爱僧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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