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敬翔踱步上前,他撑着门一步步向她逼近,蓝晨星只能节节败退,直到门砰地一声关上。
他抬起另一只手压在门框上,将她困在怀中。
尽管他的逼近让她无力招架,心跳狂飙,呼吸急促,但她依然拾起头直视他灼热的眼神,强迫自己面无表情。
可是她不知道她的眼睛早已背叛她,望着他朝思暮想的猫眸,巩敬翔察觉所有的感官全都苏醒过来。
他炙热的鼻息混合浓厚男性气味,轻浅地喷在她的唇瓣, 的嘴不由自主地微张着。
“你不能拒绝我。”他一语双关地在离她唇角不到一公分的距离低喃。
她已经开始颤抖,但仍抬头挺胸,阻止自己做出任何失控的举动。
“我当然能。”
他露出魔鬼拧猎时的野蛮笑容,稍稍前倾,他的舌尖轻扫她的下唇,膝盖乘势挤入她的双腿之间。
他一碰到她,就知道她的镇静和他一样是装出来的。
两人紧贴的姿势,让他清楚她身体一丝一毫的变化,他猛地张口吞没她的唇,她立刻本能地回吻。
当他无言地觅索她的舌,她马上将舌探入他的口中,品尝他嘴里的味道,任他尽情地吸吮。
他的手迅速滑下,捧住她的臀,将她定在门上,然后更用力地挤压她。
她的脑中一片混乱,像即将溺毙的人紧抓着他的手臂。
他已经完全勃起,灼热的坚挺强势地顶进她的幽壑。呻吟卡在她的喉咙,她察觉到自己也急切地拱起身体,迎向他的顶刺。
欲望来得又急又掹,快速、强烈得令人头昏眼花。
一阵如雷般的敲门声在他们耳边响起,震醒了被情欲迷昏的两人。
蓝晨星猝然推开他,紧捣着嘴巴。
“天啊!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想拉住她,想试着挽回什么,但她用力地搥他的胸膛,一向冷静的表情消失无踪,只剩下慌乱和懊恼。
“你这该死的大猩猩,滚出去!”
门在此时被打开,雪湖和其他员工惊愕的脸出现在他们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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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受挫的自尊,巩敬翔浑浑噩噩地回到办公室。面对凌庆文和其他人的询问关切,他统统不理不睬。。
凌庆文不死心地跟进他的办公室,还没开口,就被巩敬翔打回票。
“别问我,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
凌庆文看着好友旋转椅子背对他,刚好瞥见他一进门就丢在桌上的杂志,心领神会地猜到他恶劣的心情从何而来了。
“你那天和蓝晨星神秘消失,是不是——”
巩敬翔倏地转过来,瞠目切齿地瞪着他。“我说过别问了,别逼我用拳头打消你的好奇心。”
他站起身,绕过好友走出办公室,大声宣布今晚要到“Cheers”狂欢,立刻引来一阵嚎叫式的欢呼。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pub进攻。
不顾凌庆文不赞同的皱眉,巩敬翔极其开心地放纵自己,和每个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干杯。
他玩得比以往都来得high,好几个辣妹一晃到他们玩得开心,自动地靠过来一起狂欢。
只要有谁讲笑话,他第一个开怀大笑,玩起游戏,他比任何人都敢,不断地找人划拳喝酒,最后所有人几乎都挂了,只剩下他还醒着。
凌庆文费了一番功夫才将所有人打点好,还稍有意识的,就替他们叫计程车、
付钱,至于那些完全喝挂的,就拜托周炎生陪他们坐计程车回去。
最后才拉起巩敬翔,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好了,回家吧。”
沈默不语的巩敬翔回到寂静的家,刚才藉着狂欢驱走的孤寂感瞬间回笼。
走进卧室,看着偌大的床,他靠着墙坐在冰冷的地上,脑海里尽是蓝晨星的身影。
他知道今晚的狂欢只是暂时的麻痹。不论喝再多的酒,和再多人狂欢作乐,也驱不走她的影子。
想起今天怒气冲冲地跑去找她,虽然说是为了那张躺椅,其实他只是想见她。那张躺椅刚好是个完美的藉口。
他在心底冷笑,曾几何时,他巩敬翔想与女人见面需要藉口了?他一向是霸道地予取予求,想找便找、不想见面就拉倒,可面对蓝晨星,所有潇洒都不见了。
从不曾为女人失意、借酒浇愁的他,如今也破了例。种种不寻常的迹象显示,他在乎蓝晨星,比对曾拥有过的任何女人都要来得在乎。
他喜欢她。
他吐出憋在胸口的气。他终于对自己承认了。
所以他才如此失常,所有,所有的一切,只要牵连到蓝晨星的,他就无法以平常心看待,就连好友的关心也拒于门外。
不知是不是参透自己感情,松了口气,让他感到疲惫,还是酒精终于发挥作用,使他的脑袋变得昏沈沈的。
靠着墙的背逐渐下滑,没多久,他整个人贴在冰冷的地上呼呼大睡。
直到隔天下午三点,他缓缓苏醒,头痛欲裂加上全身酸痛还冷得要命,他撑起身体,好一会儿才看清楚,原来他睡在地板上。
以极其轻缓的动作,他慢慢爬上床。趴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他吁了口气,呼吸间隐约闻到淡淡的柑橘麝香。
那究竟是他的错觉,还是真的?
他已对她的香味产生了制约反应,只要一闻到她的香味,心底就涌起骚动。
电话铃响,他怔愣了一下,心跳忽然加快。他期待地抓起手机,看了看,泄气地按下通话键。
“喂?什么事?”
“口气好冲,喝了一夜酒还不能消气吗?”凌庆文调侃的语气从话筒传来。
“有屁快放!”他现在没心情跟好友哈啦。
“今晚我和雨夜要去吃麻辣火锅,要不要去?”
“你们约会找我去凑什么热闹?不去!”
“这样啊……我有四张券,雨夜说要找蓝晨星作陪,要我再找一个人。本来想找你,既然你不想去,我只好问问小良他们了。”
“等一下!”他大吼。“什么时候?”
“晚上七点,在‘巴蜀京华’。”
“好,我知道了。”
不等好友回答或出言调侃,巩敬翔迳自把电话挂掉。
突然之间,他的心情好转。所有要死不活的情绪、头痛欲裂的宿醉统统不见。
放下电话,他走进浴室,开始冲澡。
第十章
“你和凌庆文约会找我当什么电灯泡?”
蓝晨星坐在杜雨夜对面,皱着眉环顾闹烘烘的餐厅,第一百零一次后悔太过冲动答应邀约。
心情愁闷的她只想窝在家里看电视,却被雨夜突如其来的邀约拉出她的城堡。
她当时是着了什么魔,竟然会被雨夜说服?说来说去,都怪她太心软,雨夜只要低声下气地拜托,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软化答应。
“没有啦!就庆文说有四张券,我想吃麻辣锅人多一点才好哇,所以,才想找你作陪嘛……”
蓝晨星冷冷地看着杜雨夜,她越说越心虚的模样让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啊!他们来了。”雨夜望着门口如释重负道。
他们?除了凌庆文之外还有谁来?蓝晨星猛地回头,立刻溺入两潭无底的黑色湖水。
巩敬翔一派轻松自信地跨着大步走来。一阵恐慌袭来,她直觉想逃跑,可是为时已晚。
她只能直挺挺地坐在原处,努力佯装冷静,漠视那几乎快跳出喉咙的心。
就在她狠狠地瞪了雨夜一眼时,巩敬翔和凌庆文已来到她们旁边。
凌庆文理所当然地坐到雨夜身边,巩敬翔自然在蓝晨星右侧的空位坐下。
空气突然变得稀薄,她不动声色地挪了挪臀部,希望能拉开一些距离,但根本徒劳无功。
座位太狭窄,窄到蓝晨星不论怎么挪,巩敬翔的腿都能贴着她的。
奇怪,他们还没开始吃啊,怎么已经开始觉得热起来了?
她不知所以地听着雨夜和凌庆文讨论要吃什么,眼睛看着菜单,却什么也没看到。
“又见面了。”他的声音忽然响起。
“嗯。”她竖起菜单,试图挡去和他对视的机会。
巩敬翔一把夺过菜单,逼得她不得不瞪他,面对他。
“不是才自大地宣称能应付得了我吗?怎么一副怕见到我的模样?连招呼都不敢打?”
“巩大设计师你好。”她冷淡地开口。“我可以点菜了吗?”
“好啊,一起点吧!”他故意贴近她,甚至伸手搂住她肩膀。
她惊慌地挣扎,又怕引起杜雨夜和凌庆文的注意,只能微微扭动肩膀企图甩掉那如橡皮糖的手。
“把手放开。你到底想做什么?”她嘶声道。
“谁教你不把椅子卖给我,连看都不准。”
“所以你存心报复吗?”
“不完全是。搂着你的感觉好好,我舍不得放手。”他半开玩笑地吐露心声。
蓝晨星心跳耳热地避开他炽烈的注视。“我不想听你说无聊话。”
“无聊?”他的眼半眯。“好,那就来讨论别的。你那天早上为什么不叫我就跑掉了?”
蓝晨星吓一跳地瞥了眼还在热烈讨论的两人,然后冷若冰霜地对他耳语:“你一定要在这里讨论吗?”
不理她紧张的低吼,他自顾自地说下去。“你一早就不见人影,我觉得自己好
像被利用了一样。”
“什么利用?我不是有留字条吗?”她皱着眉小声地说。
他冷哼一声。“说什么我有义务借你衣服算哪门子的鬼字条?”
“你——”
蓝晨星忽然住口,因为雨夜和凌庆文正张大眼睛看着他们。她拿起菜单佯装镇定,说:“要吃什么好?”
“你刚刚不是说想吃牛蛙吗?”巩敬翔忽然插嘴。
蓝晨星知道他是故意闹她的。
“我哪有?”
“还有鳗鱼——”
“喂,我什么时候——”
“和猪脑,都各来一份!”
“巩敬翔!”她嘶叫。
“什么事?”
“你不要太过分!”
“我只是体恤你,等一下多吃一点哦!星~~”
巩敬翔像豁出去似地大搞暧昧,还故意拖长尾音。
蓝晨星气得转身坐直不理他,她对杜雨夜和凌庆文说:“刚刚他点的全部是他要吃的,与我无关。”
她低头故意忽略雨夜和凌庆文眼底闪烁的笑意与惊讶,随便点了几样菜后,趁凌庆文向服务员点菜时,拾起右手,悄悄地往巩敬翔的胸部瞄准——
巩敬翔在她攻击的瞬间接住她的手肘,然后大胆地抓住她的手,还张开手掌与她十指交扣。
“你!”
他对她露出迷人的笑容。“这招不管用喽!下次想牵我的手,直接说就好,我
一定成全你的。”
说完,还挑衅地对她眨眨眼。
蓝晨星尽量不动声色地想抽回手,无奈巩敬翔的蛮力过人,不论她怎么使劲也抽不出手来。
她只能用眼睛无声地表达她的愤怒,但巩敬翔视而不见地和凌庆文聊起天来,最后还过分地拉着她的手放在他的大腿上。
不知所措的晨星只能尽量维持平静的表情,还故意抬头研究店里的装潢,尽力
漠视掌心贴着掌心传来的热辣感。
幸好,服务员很快就把麻辣锅端上来,他也无法一直握着她的手。
可惜这样平和的情况维持不了多久,巩敬翔的左手在神不知鬼不觉中落在她的大腿上。
蓝晨星微微一僵,若无其事地想拨开那只咸猪手。巩敬翔狡猾地往上一滑,直接溜进她两腿之间——
她像被雷劈中一样全身动弹不得,突然,她再也忍不住地奋力站起来。
“你这只大猩猩到底想怎样?!”
他也站起身来,慢条斯理地打量着她。
蓝晨星下巴微仰,一副挑衅的模样,他只觉得全身骨头都快酥了。
他对还坐在原位的凌庆文及雨夜淡淡地说:“不好意思,我们吃饱了,谢谢你的邀请,我们先走了。”
说完,他不待蓝晨星抗议,拉着她就走。
还没反应过来的雨夜看着一向冷静镇定的蓝晨星,居然像小鸡一样被拎着走,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大。
“现在他们在演哪一出啊?”
凌庆文的嘴角勾起洞悉明白的微笑。
“冷面女巫大战风流猩猩啊!”
“你不能就这样把我拖走!我是人,又不是包裹!”
被强力塞进巩敬翔的车里让蓝晨星非常火大,她七窍生烟地瞪着面无表情的巩敬翔,他俐落地倒车入档,下一会儿,宝蓝色的MP3立刻融入车流,奔驰在台北街道上。
巩敬翔一脸阴霾地紧抿着嘴,像是极力克制着怒火。蓝晨星则撇开头不看他,两人就这么僵持好一阵子。
“谁教你逼我的。”他终于郁郁地开口。
“谁逼你?是你一直在别人面前对我动手动脚的,好吗?你故意在朋友面前让我丢脸。”
她冷淡地反驳,一想起居然在雨夜面前大吼大叫,还被这只大猩猩强行拖走,她就觉得丢脸到家。
他凶狠阴郁地瞥她一眼。“谁教你那么不可爱!自从遇见你之后,每件事都令人火大,先是被你撞——”
“我都说我不是故意的,你到底要记恨到什么时候?”
她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然后又被你骗得团团转——”
“我没有骗你,是你自己误会的……”
“对!”他大吼。“再加上你故意误导还有故意不解释。”
这项指控完全属实让她无从反驳。她咬着唇、撇开视线。
“还有乱飙车——”他继续细数她的“罪行”。
“还不是你追我,我才——”
“把我像布袋一样摔倒在地——”
“是你自己说要比的,说什么所有恩怨一笔勾销——”
“最可恶的是,你老是拿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勾引我,嘟着嘴巴的模样好像等我亲你——”
“我哪有?你乱讲——”蓝晨星的脸瞬间胀红。
“我没有乱讲,每次只要你用那种又跩又挑衅的眼神看我,就让我全身火热,立刻硬起来——”
说完,他还拉起她的手贴上他的鼠蹊部,以兹“证明”。蓝晨星惊讶地感觉到手掌下已然勃起的硬挺,散发着一波波灼热的温度。
她像被烫到般地缩手。
“你是公狗啊?一下就发情——”
她的抗议引来他激动的反应,用力扭着方向盘、急急地踩下煞车。不知何时,他们已来到第一次飙车的那条公路上。
他火冒三丈地直瞪着她,墨色瞳孔里也反映着她气得通红的脸。
“对!我是公狗、是大猩猩,那你呢?那晚在我怀里的时候明明一副欲仙欲死的模样,早上不说一声就走,一见到面却好像陌生人,连招呼也不打,看都不看我一眼,一副急欲撇清的模样。你到底在跟我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游戏?你想把我折磨到什么地步才甘心?”
蓝晨星咬着唇,直视他的眼,又气又委屈让她的眼开始湿润。从未见过她掉泪的巩敬翔刹那间慌了手脚,他急忙伸出手想安慰她。
她—把将它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