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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当年是乌鸦(下)  第9页    作者:阳光晴子

  翌日一早,一样在昨天的厅堂,一样是一场家审。

  除了仍被软禁的褚临安外,府里的人大多都到场了,巩氏、牧氏、贺姨娘母子、阮芝瑶、何茵茵、巧儿,下人们则全在厅堂外,不得进入。

  褚司容、陈思仪居中而坐,巩氏、牧氏、阮芝瑶、何茵茵则分坐两边,贺姨娘站在众人面前、褚芳瑢、褚司廷、巧儿全跪着。

  一开始不明所以的人在听到褚司容命令褚司廷将昨天说的事重述一遍后,也全清楚了,他们有惊愕震怒的、有出言苛责的,跪着的三人将头低到不能再低。

  褚司容看着陈知仪,她点点头,因为他们昨晚已讨论好如何处置这些人。

  褚司容神情冷鸷的看向褚芳瑢,“芳瑢从今而后,不许再踏入宰相府一步!”

  闻言,褚芳瑢脸色刷地一白,这表示她以后没有靠山了。

  “芳瑢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许回府也就罢了,那我呢?我儿子在这里、媳妇在这里……”贺姨娘双手紧握成拳,整个人僵硬如石头,就担心与女儿同运。

  褚司容冷冷的瞪着她,“念姨娘年岁已大,在父亲身边伺候已久,便留府思过,但二弟必须离府,我已派人安排他到南方城镇做生意,银两、奴仆、宅子,我都备齐了,可往后我不会再资助一分一毫,能够有所作为,还是穷困潦倒,都看他自己了。”

  巧儿怯怯的抬头,“奴婢要留下,奴婢不跟二少爷。”

  “你可以留下,但恢复成丫鬟的身分,下人要做的事,你一样也不能少,不过你就不用搬了,还住原来的院子。”

  “谢谢、谢谢,巧儿谢谢相爷成全。”她泪如雨下的直磕头。

  她心想,只要能留下来,她就还有翻身的机会,毕竟她还有可以压制贺姨娘及阮芝瑶的秘密,她昨晚可是彻夜未睡的细细思考过了。

  “姨娘跟我去吧,还有茵茵。”褚司廷一脸苍白的看着两个女人。

  “我就不去了,大哥已经替我另外安排了。”何茵茵拒绝了,只因嫂子一早就到她房里谈及后续的事,并承诺大伯会给她一个最满意的安排。

  “没错,这桩婚事不存在了,是司廷的私德不好,所以你没资格给茵茵休书,你们算我作主和离,不过茵茵不想回娘家,所以大哥会另外替你安排,还有大哥就收你当义妹,以后大哥保你衣食无虞,若有良人,大哥会很乐意替你办嫁妆。”

  “谢谢大哥。”何茵茵哽咽了,她终于可以离开褚司廷这个烂丈夫。

  第十六章  其人之道还其身(2)

  妻子就这么没了?!褚司廷铁青着脸,再看向生母,“姨娘,我们整理一下就走,这里我也待不下去了。”

  “我要留下来,司容说我可以留下。”贺姨娘不是笨蛋,自己的儿子有多么不成材,她比谁都清楚,儿子根本挥霍无度,是宰相府家底深厚才能让他四处摆阔,一旦没

  有宰相府当靠山,餐风宿露、喝西北风的日子绝对不远。

  褚司廷难以置信的看着转开脸不看他的生母,再看向头垂得低低的妹妹,以及冷冷瞪着自己的妻子,“好、好、好,我绝对要让你们后悔。”他怒气冲冲的起身甩袖走人,但走了两步又退回来,“大哥安排的人呢?总得有人给我带路。”

  褚司容冷笑一声,唤来侍从,一名侍从领着他出厅堂,略微整理行囊后离府。

  稍晚,何茵茵娘家致远侯那边便由褚司容出面,他先送上歉礼,以自己弟弟私德败坏来结束这段婚姻,并说明已收何茵茵为义妹,另安排住处,好避开纷扰。

  褚司容权势财富逼人,送上门的歉礼可是黄澄澄的十箱黄金,让侯府足以挥霍两辈子,一个庶女换来十箱黄金及宰相大人的义妹身分,致远侯当然笑盈盈的答应。

  于是,一场风暴暂息了。

  只是经过这事件后,陈知仪开始在府里安排耳目,尤其对巧儿的为人处事做了探听,将几件事凑起来后她可以肯定,看似柔弱乖巧的巧儿,其实心计深沉、擅于挑拨。

  所以巩棋华的死,或许巧儿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者,而阮芝瑶就像个被宠坏的金枝玉叶,因此在这件事上,极有可能成为被巧儿操纵的傀儡。

  但这些全是从她们的个性臆测,要如何让她们露出马脚好查明当年的死因呢?她还不知道,况且贺姨娘的角色又是什么?是默许还是参与其中?

  “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这一晚,夫妻俩在房内独处,褚司容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因为她替他解下外衣后,就定住不动,神游去了。

  她抬头看他,愣愣的问:“帮什么?”

  “让真相水落石出。”

  她想了想,点点头,“好,那就请你拨一个可以信任、武功不错的人给我用。”

  “行,但其实我就可以了。”

  “不,你太显眼也太忙了,我只要你不动声色的,看我如何让她们不打自招。”

  他宠溺的笑了,“看来你有方法了。”

  “嗯,还是参照你让二弟吐实的方法,这也勉强称得上是见贤思齐。”她站到他身后,他则在椅子上坐下,让她得以解开发带、为他梳发,这已成了他们睡前的习惯。

  “你听来很有把握。”他没回头,但从她语气中听出她的自信。

  “嗯,除非她们没做亏心事,不然一定有用。”她拿着乌木梳细细为他梳理,现在的生活她很知足,白日与婆母一起管理家务,晚上得以与丈夫聊些心里话,日子平凡却是再幸福不过。

  褚司容握住她拿乌木梳的小手,让她侧坐到他身前,他为她解下发髻,见那头如云乌丝在温暖的烛火映照下绽放柔亮光泽,他不禁接过她手上的梳子,改由他为她梳理,轻柔爱怜。

  陈知仪满足一笑,下巴靠在他的肩膀,像只满足的猫儿。

  屋子里的气氛甜蜜而温馨。

  他知道她有些变了,但他欣喜于她这样的改变,一来她有一副健康的身体,不再需要他处处小心照顾,而她待他依然真诚、像个孩子,且她能照顾自己、让自己过得更好,也能照顾他、照顾府内大小。

  更重要的是,她完全不在乎现在的他是个对别人心狠无情的人,甚至是一个将自己亲生父亲圈禁起来的不孝逆子。

  她包容、体谅、明白他心里的挣扎,愿意成为他生命中的美好,支持与抚慰他。

  她,仍是他的太阳,让他的生命有了光与热。

  思及此,他更没有忘记那些让她过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身心都被凌迟的恶女——当年的太子妃、雪才人等多名妃子他全都记上了。

  因此他私下透过自己对陈嘉葆的影响力,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那些恶女一个一个送进冷宫,罪魁祸首李雪则被送往皇陵守陵。

  但这些种种他都没打算让她知道,她现在过得快活自在才是最重要的。

  “下雪了!是今年的初雪!”

  她的惊喜声打断了他的沉思,他看着她站起来,盈盈明眸望着窗外,天空正飘下皓皓白雪。

  陈知仪注视着窗外的雪,再收回目光,看向露出满足微笑注视她的褚司容。

  他起身走近,缓缓低头,深深的吻住她。

  她知道,这个冬天,不管是身心,都再也不会觉得冷了。

  雪愈下愈大,寒风阵阵。

  皇宫内,两名太监一手拿装有食物的篮子、一手掌灯,缩着脖子,顶着阵阵风雪,东弯西拐的踩在积雪的小道上,终于走到皇宫最后方也最偏僻的冷宫。

  越过守卫,两名太监推开嘎吱作响的大门,这宫殿阴阴暗暗的,再往里走,也只有小小的烛火隐隐闪动。

  两人走进昏暗的厅堂,里面还是冷飕飕的,将篮子放在长桌上后,甩了甩身上的雪花就要再出去。

  不料身后传来几道极快的脚步声,两人互看一眼,撇撇嘴角,只得回了身,对那几名被皇上扔进这里的嫔妃们敷衍的行了礼。

  但她们的目光都没在他们身上,而是就着烛火打开篮子,这一看,脸色全变了。

  其中先发难的就是皇上还是太子时期所娶的太子妃,只可惜皇上登基那年她已失宠,压根没有皇后命,只随意封了淑妃,事实上,现在的东铨皇朝也没有皇后,因为皇

  上喜新厌旧,皇后总不能换来换去的。

  “怎么全部都是冷食?现在是什么天了?都入冬飘雪了,还让我们吃冷食!”前太子妃如今的淑妃气呼呼的瞪着两名下巴抬得高高的太监。

  其他妃子也跟着点头,“就是!这是什么啊?!”

  “吃不吃随各位娘娘,厨房也只有准备这些。”其中,名太监答得敷衍。

  这些女人都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后宫嫔妃,虽然品阶还在,可不受宠就是不受宠,住冷宫就是住冷宫,况且有“高人”指示,给这些嫔妃们的吃食用度只要维持最基本的需求即可,也就是吃不饱也饿不死、有衣服穿不会冷死,再加上,没什么多余的油水可榜,这皇宫里的奴才自然不会给她们好脸色看。

  “我们退下了,还得去伺候别的娘娘呢。”两名太监说完就走人。

  几个妃子气得喊人,但两人还是离开了。

  淑妃怒不可遏的坐下,瞪着那些冷冰冰的餐食,“怎么回事?就算是被冷落的嫔妃也不该有这等遭遇啊!”

  “就是,近年来,虽然冷宫还留有三名宫女,但总是叫都叫不动,气煞人。”另一名妃子也说。

  此刻外头寒风又呼啸而过,几个人不由得起了一阵哆嗦,其中一人气炸的出去大喊,“来人,有没有人啊,这里冷死人了,多拿几个暖炉来!听到没有?”

  但没人回应,只有呼呼的冬风吹过。

  几个人面面相觑,眼眶都要红了。其中一人走到另一个已熄的暖炉前蹲下,“搞什么,不是一个都没有,就是拿来的炭都湿的,难怪I会儿就灭了。”

  其中一人以冰冷的手搓搓手臂,再看看这陈旧阴暗的宫殿,“明明也有其他失宠的妃子,可为什么只有我们要住冷宫?还过得这么悲惨……”

  “为什么?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从古至八“,多少风流皇帝就是这样对待妃子的。”另一人出言嘲讽,但心里好苦啊。

  “但也差太多了,又不让我们死,我宁可死啊……”其中一人说到后来忍不住啜泣。

  这一哭,像会传染似的,一个又一个的哭了出来。

  哭声暂停后,其中一人看向另一名妃子,“你有没有觉得很恐怖?”

  她拭了拭泪,“你什么意思?”

  那名妃子吞咽了一口口水,惶恐的目光一一的扫向在座的六、七名妃子,“我们这些被皇上打入冷宫的可全是皇上身为太子时所纳的妻妾。”

  “所以我们是旧人啊!皇上也不想想先皇是怎么死的,女人一批一批的纳进,纵愁声色,连外面那些不干净的女人也找进来快活,听说先皇就是得了脏病死的!”其中一人还是没听懂,只觉得皇上是喜新厌旧。

  那名妃子摇摇头,“不是,我是说,新来的美人们全是宰相送进来伺候皇上的,他一批一批的送,我们慢慢就被送进这里来了,你们记得吗,现在的宰相就是以前右丞相的儿子,是巩棋华的大表哥啊,你们到底懂不懂我在说什么?巩棋华啊!”

  其中一人懂了,脸色发白,“是啊,眼下这些待遇不就是我们曾经拿来对付巩棋华的手段吗?当年巩棋华被赶出东宫没多久,听说就病死了。”

  “现在皇上虽坐在王位,但是宫里人都知道皇上根本无心政事,皇城内外大小事根本是由褚司容一手掌握,而他是巩棋华的大表哥……”

  另一人倒抽口凉气,“你是说他是在替巩棋华报仇?!”

  她拚命点头,“不然呢?就算是皇上不临幸的妃子,也没落到咱们这么凄惨的田地,这冷宫关的就我们几个啊。”

  另一人也觉得手脚发冷起来,“对了,我听说李雪很早就被送去守陵,若我没记错,当初巩棋华会入宫就是她去跟皇上说的。”

  “李雪守陵,而我们现在过得比普通奴才还不如,就跟当时的巩棋华一样,天啊,我们最后一定会被整死的……呜呜呜……”因为害怕,这名妃子还跌坐地上哭起来。

  一连多日,冷宫里传来不间断的哭泣声,无边的恐惧更在每个受冷落的妃子间蔓延开来。

  雪一天下得比一天大,冷宫四周的积雪也愈来愈厚,但一如以往,乏人问津。

  第十七章  相箭身世有隐情(1)

  除了冷宫,同样乏人问津的还有在丞相府的阮芝瑶,日子本就过得郁郁寡欢,再加上贺姨娘等人当年设计褚司容的事被揭穿,她的日子更是过得心惊胆颤,她好怕、好怕她曾经做过的一件坏事也会曝光。

  或许因为如此,她开始睡不好,只能借酒浇愁,至少醉了,愁没了,也能睡了。

  巧儿听下人说起她天天饮酒的事,心中颇为不安,偏偏两人虽然同住清心苑,可她住西厢房,阮芝瑶住在主屋,她每日有忙不完的活儿,很难跟阮芝瑶碰上面。

  好不容易这日得空,巧儿连忙去找阮芝瑶。

  巧儿皱眉,“喝酒误事,要是说了不该说的话怎么办?”

  阮芝瑶其实已经半醉,她打了个酒嗝,“那又怎样?如今在这个家还有谁会来找我说话?有谁会正眼瞧我一下?”

  “总比我回去当下人好吧,其他人都明里暗里的欺负我,”巧儿咽下喉间的酸涩与苦味,“总之这里我是待不下了,但你要给我封口费。”

  “你在胡说什么?!”她皱起柳眉。

  巧儿看了看四周,确定屋外没有其他人后,她附耳对阮芝瑶说了悄悄话。

  阮芝瑶倏地瞪大了眼,“那件事……你怎么敢?”

  她苦笑,“我这一辈子过得太苦了,有钱至少能过点好日子。”

  “我哪有那么多钱,我娘家如今的状况你也是知道的,我还偷偷把陪嫁拿回去给我爹娘过日子,这里的月例又少。”

  “那都不关我的事,或许你可以去找知情的第三人帮忙。”

  “你!”阮芝摇气得语塞,这会儿酒早醒了。

  “三天后,我会过来拿钱,若拿不到,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我全都说了,反正留在这里当下人、看着相爷跟陈知仪恩恩爱爱的也是生不如死!”巧儿冷冷的说完这一席话,旋即离开。

  殊不知她跟阮芝瑶的一举一动,陈知仪都已安排人监视,且这人不躲在她以为的屋外窗角,而是屋瓦上。

  不一会,两人私会一事已传到陈知仪耳里,她点点头,看着她安排的耳目,下了指示,“我明白了,你……”

  第二天,阮芝瑶又要下人送酒到房里时,一个小丫鬟神不知鬼不觉的在酒里偷偷加了助眠药物,这才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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