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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两小医女(下)  第11页    作者:绿光

  抽了口气,难怪她觉得后宫安静得古怪,而鬼差的数目也多得吓人。她央求将皇子集中在交泰宫纯粹是以防万一,没想到反倒教他们逃过一劫。

  只是,这事真与柳葳毫无干系么?偷觑了眼被禁卫保护在后的柳葳,她心想先离开再跟黄公公问个清楚。

  “咱们先退到安全之处,得先诊治皇上才成。”裘化真扯着花世泽的衣袖说。

  花世泽轻应了声,看着禁卫压倒性地擒拿住贼子,便沉声对着易水和颜奎道:“你们两个守在这里,让五城兵马卫先将浓烟散去,如果起火点是在殿外的金银花田,尽可能扑灭,现场不得擅动,还有,我要活口,至少要留两个活口。”

  交代完,花世泽便带着裘化真随府前禁卫先离开。

  “黄公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花世泽看了眼已经陷入昏迷的皇上,使了个眼色让禁卫背着他。

  “侯爷,今儿个巩贵妃差了宫女让皇上到朝阳殿一趟,奴才与皇上前往,才进朝阳殿没多久,没瞧见巩贵妃,便闻到一股烧焦味,正欲问是怎么回事时,突然有贼子窜出,奴才吓得赶紧拉着皇上走,皇上却已浑身无力而走不了,还是柳昭仪相助,帮忙搀着皇上一起逃出。”黄公公说起话来猛咽口水,一脸惊魂未定。

  “柳昭仪?”花世泽懒懒睨了柳葳一眼。

  “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突然的就出现好多人,我……”柳葳神色惊惧地说着,脚下还踉跄了下,扑倒在地。

  裘化真这下脚步看着她。倒也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她所识得的柳葳不是这个样子的,而且谁都知晓柳葳与巩贵妃向来走得近,怎可能巩贵妃那头有什么诡计,她会不知更别提,柳葳刚才还有意把她和巩贵妃给扣在一块呢。

  正忖着,见柳葳艰难地站起身,身子似乎还有些不稳,她却眼尖地瞧见柳葳好像拿着什么,在微暗中闪着光,且不稳的身子朝花世泽靠了过去,她没多细想地伸手护住花世泽,只觉手臂像被扎了一下。

  几乎同时,她感觉花世泽移动了下,并听见长剑出鞘的声响,下一刻,鲜血溅上她的脸,她听见了柳葳凄厉的哀叫声。

  她垂眼望去,惊见柳葳的手竟教花世泽给斩下,而那断臂手上还拿着根针,她心头一惊,想查看针扎处,却发觉双手已无力举起。

  “化真!”花世泽紧搂住她,见她双眼瞪着被针扎处,随即掀开她的袖子,就见针扎处渗出一小点的黑血,他心头一惊随即用力地挤着那点。

  裘化真嘴动了动,艰涩地道:“见……血封……”话未竟,她双眼一闭厥了过去。

  花世泽抽了口气,随即将她打横抱起。“将柳昭仪押下,立即送皇上回交泰宫!”话落,他抱起裘化真飞快朝交泰宫而去。

  一进交泰宫,适巧遇见柳至衍。

  “裘姑娘怎么了?!”柳至衍一见脸色就知道不对劲。

  晌午时,他心想她要进宫开药方,所以就跟着进宫,岂料却听闻朝阳殿着火一事,尚不知情况如何,便见侯爷抱着裘化真奔来。

  “柳昭仪拿针欲刺我,她去挡因而刺中了她的手臂,她说见血封……是见血封喉么?”花世泽强忍着恐惧问。

  柳至衍闻言,翻开她的手袖一瞧,只见那针扎处周围红肿得可怕,不住地渗出黑血,他脸色一变随即道:“先进交泰宫再说,十三,解毒汤,快点!”

  柳芫正将煮好的解毒汤分装,听父亲这般吼着,顺手拿了一碗走来,却见裘化真脸色发黑,诧道:“发生什么事了?!”

  柳至衍抢过她手上的解毒汤。“还有多少,赶紧取来!”他将解毒汤朝伤口泼去。

  柳芫立即回头搬来一整瓮。

  “快点灌解毒汤,赶快!”柳至衍将盛好的汤药递给花世泽,自己则是用解毒汤去清洗她的伤口。

  花世泽边灌着解毒汤,边问:“见血封喉有解药么?”

  柳至衍神色一黯,却听柳芫喊道:“我有,我马上去拿!九姊最防毒了,所以我搜集了好多毒药的解毒剂。”

  “来不及……”

  “来得及!”柳芫转头就跑,待她跑回时,手上拿的是一片蕉芋叶。“九姊曾说过,要是中了见血封喉,可以拿红叶蕉芋试试。”

  她快手将蕉芋叶捣成泥,一部分往伤口涂抹,一部分连汤带泥地倒进裘化真嘴里,然后用力地握着她的手。

  “九姊,这是你教我的,你可千万别骗我。”

  柳至衍随即诊起裘化真的脉,愈诊愈是胆战心椋,直到她紊乱的脉息愈来愈细促,终至不见,他用力地抿着唇,沉痛地拧起眉眼。

  “现在要先让她歇下么?”花世泽哑声问。

  柳至衍不敢抬眼,柳芫则急声说:“当然要,偏殿暖阁正空着呢,先将九姊抱过去,我再多捣点蕉芋叶待会备用。”

  花世泽轻柔地将浑身僵硬的裘化真抱起,安置在暖阁上的床上。

  坐在床沿,他直睇着她泛着死气的脸,紧握着她冰冷的手。“化真,再撑一会,没事了、没事了。”他哑声轻喃,不知道想说服的到底是谁。

  他轻拢她的发,吻上她的唇,轻柔地笑着,煦暖笑意融化了淡漠无情的眼。“我呢,总觉得自己爱得比较多,不管你爱与不爱,我都要定你,可今儿个看来,你也是将我搁在心上的呢……

  你知道爱上一个人的滋味了么,你能懂得我这两年来度日如年的空茫了么?你舍得让我一人孤老么?你不会舍得的,你不会想看到那样的我……我要你舍不得,我要你放不下,哪怕只剩魂魄,我也要留下你!”

  话落的瞬间,他拔剑迅如疾雷地朝旁横劈而去,而乍现的书生似有所防备,化为一缕烟,然后再逐渐地在他面前显像。

  “滚开。”花世泽粗哑喃道。

  书生笑得万分愉悦。“这不关我的事,原本该走的是你,岂料她却硬是改变了命盘,又也许应该说,本就该死的她,因为她的还阳改变了既定的命运,才会让你险些丧命,如今算来,不过是让一切走回正轨罢了。”

  “哪来的正轨?哪来的既定命运!她既能还阳便已属阳间,你这地府小鬼,给我滚一边去!”他快速地挥舞着剑,硬是将书生给逼退到门边。

  书生笑得坏心眼,长指勾动了下。“柳氏,归来。”

  花世泽目露戾气,长剑硬是将他逼出门外,回头望向床,见裘化真已坐起身,心喜走去,然一见她的眉眼,黑眸猛地缩紧。

  “侯爷……”她面色无奈地看着他。

  花世泽直瞪着她的眉眼,那是属于柳九的眉眼,是十七岁的柳九,瞬地,喉口滚出了哽咽声,他想搂住她,双手却是穿过了她。

  “别走……”他紧握着长创,黑眸殷红着。“哪怕只有魂魄也好……算我自私,就算只有魂魄,我也要留住你。”

  柳九直睇着他的眉眼,眸底闪动的泪光,她扯唇笑了笑。“好。”大不了,待日后入黄泉时再领罚便是,他呀,不能没有她的,她是真的放不下,她是真的怕他疯了。

  “真的?”

  “这事可不是你说了算的,柳九。”书生蓦地又出现在两人之间。

  花世泽持剑劈去,然而书生动作更快,长指往她的眉心一点,她痛呼了声,蓦地消失不见。

  “柳九!”花世泽怒吼,环顾四周皆不见她的魂魄,豆大的泪水仓皇落下,再抬眼时,眸露癫狂戾色,不留一丝余地的挥剑朝书生砍去,凌厉地斩破了房门,扫过书生的颈,一个回身直朝他的腰间扫去——

  “侯爷……”

  哪怕癫狂,哪怕无一丝理智可言,但当那虚弱的嗓音响起,他不假思索地弃剑回头,就见床上的裘化真正挣扎着起身。

  他冲到床边,轻柔将她抱起,黑眸一再审视着她,像是要确认什么。

  “你……回魂了?”他问得极轻。

  “我也不知道……书生那一下打得我好痛……我一张眼,痛死了……”她气若游丝地喃着,怀疑她的脑袋破了。

  “所以,这是……”

  “哇,这是怎么一回事?”柳芫端着木盘进房,却被砍破的房门和歪倒的桌椅给吓着,要见裘化真清醒,喜得快步向前。“九姊,你真是厉害,红叶蕉芋真的能解见血封喉之毒呢,我又捣了很多,你再服下吧。”

  “……你去哪找的红叶蕉芋的?”

  “嘿嘿,以后再跟你说,你先喝下吧。”

  花世泽让柳芫喂着裘化真喝下蕉芋叶的捣汁,黑眸戒备地望向门外,却已不见书生的身影。

  “哼,最好真能解见血封喉之毒。”书生掸了掸衣袍。

  “书生既然想帮为何不明说,何必教人误解?”小清幽幽地道。“要是逼得侯爷失去理智,因而被伤着了该如何是好。”

  “说笑么你?阳间凡人怎么伤我?”他哼笑了声,却瞥见襟口竟被剑劈破。“呋,这人一旦失去理智就是如此么?”

  “书生以往也是人,不记得是人总有不顾一切时。”

  “唉,几百年前的事了还记得?”书生哼了声,看向房内,目光却停留在柳芫身上,总觉得她身上有种似曾相识的味道。

  “书生,真不让我跟化真辞别么?”小清幽幽问着。

  书生睨她一眼,摆了摆手,由着她去,目光还是锁在柳芫身上。

  那是什么味道?像是甜甜的,暖暖的……很像他寻找已久,久到他早已遗忘的味道。

  尾声  侯爷的烦心事

  因朝阳殿失火一事,查出殿内未全数烧毁的金银花田里确实有斑蝥,而吸入班蝥毒气的皇上大怒,大动作株连巩氏一族,连亲近巩氏者亦无一幸免,雷厉风行之下,朝堂间顿时清爽少。

  “可是,因为七姊的关系,爹被革职了。”柳芫轻声说着。

  裘化真半倚在锦榻上,轻叹口气。“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当年她犹豫着不敢揭发,就是怕牵累爹。

  “是呀,不过七姊的下场就……”

  “判死罪么?”

  “不是,七姊已失血过多而亡。”柳芫看了下四周,凑近她道:“听说是侯爷不准太医诊治她所致。”

  “是喔。”

  “不过,我也同情不了她,谁让她竟意图伤害侯爷却反伤了你呢?而且,我一直觉得养那些斑蝥肯定是她出的主意,要不巩贵妃岂会懂那些?甚至,我觉得巩贵妃会死在朝阳殿内,和七姊也脱不了关系。”

  裘化真也很认同,只是随着主事的两人已故,谁也不知道真相如何。但她猜想,许是柳葳向巩贵妃献计,藉失火可以烧出毒烟,还怕犹有不及备了刺客,欲置皇上于死地,孰不知,柳葳再从中反将一军,成了救驾功臣。

  比较倒楣的,是柳葳遇见了她,还遇见了侯爷,破坏了计划,所以为了自保,才对侯爷痛下杀手。

  “九姊,爹说要回梅林县,让我也跟着去。”说着,她放下了手边的碗。“九姊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我也比较放心了。”

  “那怎么成?到时候嫡母不知道会怎么整治你,胡乱安排你的亲事。”

  “嫡母和十一姊被爹关在庵堂里了,我的亲事她是无法作主了。”

  “那也不成,你留在我这儿,我帮你觅桩好亲事。”她的亲娘小清前日跟着书生走了,要是现在连十三都走,她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了。

  不,不是只剩下她一个,她身边随时都有人,房里门外都有,几乎侯府的侍卫都轮流在她房门前站哨。

  侯爷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一点风吹草动都教他生不安,不多安排点人,添点人气,他是不会放心的。

  “可这又名不正言不顺。”

  “哪来的的名不正言不顺?侯爷已经迎娶我了,你就是他的小姨子,你住在我这儿有什么不妥?”早在她中毒的隔天,花世泽压根不管她还身子虚乏,直接到柳府禀明婚事,说是要冲喜,所以用最简单的方式办了,可实际上她压根没穿过喜服,真是亏本亏到家了她。

  柳芫啼笑皆非地道:“九姊,你是不是脑袋不对劲来着?我是侯爷的小姨子,和你一起住在侯府,人家会以为咱们姊妹共事一夫。”她这个九姊向来是最精明的,怎会不在意这要紧事?

  裘化真无奈哼笑了声。“要是人家以为的,我还不放在心上,反倒是他……我怀疑他外头有人。”

  “哪可能?”柳芫瞠圆眼,打死都不信。

  “你认为没个根据的话,我会说出口?”她懒懒托着腮。

  “九姊,你不要胡思乱想,你也不想想你人在病榻上,侯爷是怎么寸步不离地照料你,一切都不假他人之手,还有——”柳芫回头指着她床头上挂的两盏琉璃花灯。“你知道那是怎么来的么?”

  “你又知道怎么来的?”

  “前些日子我在宫里和宫人们闲嗑牙,就听宫人说,两年前的元宵灯会,有两盏琉璃花灯被偷了。”

  裘化真狐疑地看向那两盏琉璃花灯。“这两盏不一定是那两盏吧,侯爷想要,跟皇上要,皇上不可能不给,他何必偷。”

  “是啊,我也这么想,可是我近来闲着无聊,打量着那两盏花灯,就见花灯底下是印着宫内御制的,我忍不住问了侯爷,你知道侯爷怎么跟我说的?”

  “他怎么说?”

  柳芫笑得贼兮兮的。“侯爷说,当年你跟他说,要是夫妻想生对儿女,就挑在元宵夜去偷花灯,所以他当年就偷了,然后一直摆在这房里,一直等着你。”

  裘化真听得差点手滑,赶紧再把手滑回托住下巴的位置。

  他竟然为了她,跑去当贼……堂堂侯爷干这种下流事,好么?

  “喏,侯爷对你的心意还需要质疑么?你要是再怀疑侯爷,我都替侯爷觉得不值了。”柳芫近几日已经被侯爷姊夫给彻底收买了。

  裘化真眯起眼,似笑非笑地道:“别说得这般义气,也不想想当初谁来照料我时,拼了要命地在我耳边说他好话,这帐我还没跟你算呢。”

  柳芫不禁干笑着,话都还没说,听见外头的待卫喊了声侯爷,就见花世泽进屋里来,她赶紧起身站到一旁。

  “侯爷,我先退下。”话落,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花世泽见榻几上的点心都还剩下不少,往榻边一坐,道:“十三做的这些点心不合你胃口?”

  “也不是。”

  “近来似乎吃得少。”

  裘化真抿了抿唇。“天气渐热,食欲自然不比之前。”

  “哪里不开心了?”

  裘化真瞧他那极力隐藏的担忧,只能很无奈地再拿了块桂圆莲子糕往嘴里塞。“没有,听4三说要跟着爹回梅林县,有点不舍。”

  “既是不舍就将她留下,就说让她留下负责母亲的膳食。”

  “好。”听,明明就很宠她呀,什么都依她,可为何他……

  入了夜,两人同床共枕,花世泽轻柔地将她搂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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