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
花君童点头如捣蒜,目光眼巴巴盯着桌上满满的食物。
香喷喷的味道早填满她的味觉,饥肠辘辘的肚子,早就不争气的叫个不停。
“可不可以……”
花君童笑得像要偷吃的猫,手比着桌上的大餐。
“这个你吃下去后,以后就是我的仆人罗!”
“好好好,没问题,没问题。”花君童迳自点头。
“羽敖,你爸爸说等他后天回来,才能确定要不要用这一位小姐,你现在就要她签这合约,不太妥。”
被自家老板命令来应徵褓母的白尚智坐在一旁,不赞成的猛摇头。
“白叔叔,爸爸会答应的啦!你不用担心,而且你不说、我不说,他又不会知道,这是我们的小秘密,你可不能告诉他哦!”
项羽敖得意的盯着花君童,嘴角上的笑容,愈来愈大。
既然羽敖不听劝,自街智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提醒眼前这一位小姐。
“呃……这位……”
“我叫花君童,你可以叫我童童,孤儿院的兄弟姐妹全都叫我花花。”
“呃……那我还是叫你花小姐好了。”
“花小姐,关于工作细节部份,你有什么地方不懂的吗?”
白街智顶了顶脸上的眼镜,口气略为严肃。
在她之前,已经请了不少的管家,不过那些女人老是假借照顾羽敖的名义,想跳上项问飞的床,结果当然落得解雇下场。
“没、没有,咳……咳……”花君童用力吐出一口食物。
“那我必须先给你几个忠告,第一、你后头那一间是项先生的书房,楼上第一间是他的房间,他非常讨厌人家随便进去,如果他要求你进去打扫你才能进去。”
“好。”
顾吃的花君童没空认真回答,只是一味点头。
“第二,这一点最重要,在项先生面前,你最好当哑巴,他不喜欢太吵闹。”
白街智接着说。
“喂!女仆,好吃吗?”
项羽敖冷眼瞧花君童吃的像饿死鬼一样,她一定不知道自己未来的日子会有多悲惨。
“嗯,好吃。”花君童猛点头,露出灿烂的笑靥。
可惜她无法把这些带给孤儿院内的弟弟妹妹吃,否则他们一定会很高兴。
“没关系。”
她突然又自我安慰的说:“以后每个月我都买回去请大家吃。”
作好决定,花君童又一脸笑开,继续和眼前的食物大战。
她的话让自街智露出淡淡的笑容。
这女人看起来虽然有点怪,不过怪的蛮有趣。
再加上她又是羽敖特别要求雇用的对象,能令一个憎恨世上女人的孩子看上,可以想见项家日后可有趣了。
KYs集团,总公司位于欧洲,分公司遍及世界,员工数十万人,每年净额利润位居全球前十名,被喻为新一代科技产业龙头。
今年,KYS有意将投资延伸到半导体产业,同时也在评估加入和生活相关性的食衣住行产品上,借此占领这一块市场规模较大的大饼。
创立KYs集团,是一位名为波克顿,亚理斯的贵族后裔,他现年己七十岁高龄。
在他创立KYs集团时,员工总数不过百人,直到十年前他正式退休,独自一人过着单纯平静的生活后。
由他唯一的儿子,蓝诺,亚理斯接任。
那一年,KYS集团和以往已不同,不但在科技业界打响名号,员工人数也增加为一万多人。
就在蓝诺·亚理斯接任后,短短十年间,KYS集团正式进入辉煌时期。
他不但将内部员工重新大搬风,大刀阔斧踢除不少顶着开国功臣的元老,大胆注入新血。
从各个知名科技公司挖角,高薪聘请专业人士,更以绝对,信任的姿态实行员工自我管理理念。
在第一年,KYs的总净额收入已超越过去数十年间的净收入总额,员工也从一万多人增至数万人。
直到今日。
KYs集团和总裁,蓝诺,亚理斯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话题,在科技当道的时代,它的名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尤其是蓝诺,亚理斯,财经人物风云榜上,他位居之首。
不但是女人心目中理想黄金单身贵族。
他所拥有的财富、名声和地位更不是一般集团可以比拟。
听说,他的母亲是一名居住欧洲的华侨,和他父亲相恋后来结婚,却因生他时难产不幸死去。
传闻他曾在七年前结过婚,拥有一个孩子,却在一年前结束那一段婚姻,离婚的原因不得而知,外界不少人嘲笑他的前任妻子太傻。
竟放弃这么一位金龟婿。
不过,从欧洲小报内传来的消息是一名自称是蓝诺,亚理斯前任妻子的女人和他们透露,蓝诺本身是个冷血无情的男人,不但对自己的妻子不理不睬,更甚至,当他本人发现妻子和别的男人发生不轨时,依然神情冷淡漠视毫不在乎。。
那女人说,她这一辈子从来没见过这么冷血的男人,她更怀疑,蓝诺是个没有心的恶魔,除了钱之外,他什么也不在乎。
但是,这一切也只是传闻,事实众说纷纭,真相还是不得而知。
第二章
晚间九点半,黑色的宾士缓缓停靠在别墅门口。
司机下车拉开后车座的车门。一名男子走下车,他拥有张混血儿的脸孔,如果不是嘴上缺少笑容,任何女人只要看他一眼,肯定忍不住迷恋上他帅气的长相。
“先生,那我明天早上六点再来接你上班。”
司机朝他鞠了躬,接着驶着车子离开。
男人头也不回朝大门口方向走去。
一打开家中的大门,迎接他的,是扑鼻而来的浓浓食物香味。
放眼望去空荡荡的客厅,男人蹙眉感到不解。
“人呢?”
他面无表情的走上楼,朝儿子的房间走去。站在房门外,他正打算开启时,突然听见儿子的声音。
“喂!女仆,我为什么要自己折衣服?”
房内,项羽敖盘腿坐在床上,看着眼前的一堆衣服,一脸不服气的大吼。
“当然啊!我们刚才说好的,我煮咖哩给你吃,等一下我要做事时,你会帮我忙,不是吗?”
花君童脸上带着笑意,正在帮他整理书桌上那一大堆一看就知道很复杂的原文书籍。
老天,这些写满英文的书,要她看,不用一分钟,她肯定睡着。
“你不要给我乱动,那些书是我最爱看的,你把它们收起来,下次我想看就不知道摆在哪里了。”
项羽敖发现她的举动,激动的冲下床,打算抢回她手上的书。
他的房间从来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在整理,过去的褓母想进他的房门都不得而入。
但花君童确是唯一的破例,因为她总把他的命令当耳边风,认为这是孩子在闹别扭。
“没关系,我不会乱放的。”
仗着自己个儿比他还要高的优势,花君童刻意将手上的书举高,让他拿不到。
“我把书放在书桌的架子上方,你看,这样一本一本的排列好,你需要的时候,只要伸手就可以把它拿下来,多方便。把看完的书收好,可以保持书桌的干净和整齐,这是一种习惯哦!”
花君童拿起抹布把桌柜和桌面擦干净后,满意的点头。
听完她的话,项羽敖不知口中正咕哝些什么,从他脸上那表情看来,似乎颇认同她的话。
“喂!你又要干嘛?不要随便拿我的内裤。”
他一转头,发现花君童人不知何时跑到他的衣柜前,把他的抽屉打开,里头的内裤也全被她搬出来。
他不自在的红着脸,抢回她手上那一件属于他的内裤。
“我要帮你把它们折好,看看你自己的衣柜,内衣、外衣、内裤、外裤全塞在一块,连袜子也一只一只的乱七八糟,真搞不懂你要穿衣服时该怎么把它们找出来。”
“那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项羽敖涨红脸大吼。
“当然要我管啊!你不是说我是你仆人吗?仆人该做的事情就是这一些,不然你请我干嘛?”
想想这四万元可不是轻轻松松就能赚的!
花君童理所当然的越过他的身旁打算把他藏在手上的东西拿走。
“不、不要,不要乱翻我的东西,仆人才不是做这些事。”
“给我,我必须把它们折好,这样下次你要穿时才方便。”
“不要,放手,讨厌鬼,谁说轻轻松松不能赚钱,以前来家里的那些臭女人,每次都说只要上得了爸爸的床,以后就有很多钱可以花。”
项羽敖扯着不放手。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待他,还抢着拿他的内裤。这个臭女人来这里工作才两天,他已经后悔让她待在这了。
不是要求他吃饭洗手、饭后漱口,就是强迫他吃讨厌的红萝卜,连洗澡也要管,什么头发湿湿的会生病,一定要擦干,看书要开灯。
更过份的竟然要他睡午觉,真是气死他了。
这根本和他先前想的不一样。这女仆是他要找来欺负的,不是欺负他的。
“小孩子不可说这么羞羞脸的话,快一点把内裤给我。”
花君童听了他的话,倒抽一口气。
小小年纪竟然这么说,她很好奇,为什么他的父亲没有好好开导他。
“不要,救命,有人要抢我的内裤……”
项羽敖紧张的大吼,情绪非常激动,这是他从出生开始从来没有过的情绪。
“别玩了,快一点……”
“谁和你玩,放手!”
两人此刻正一人一手抢着内裤。门,这时毫无预警的被人打了开。“羽敖。”第三者低沉的嗓音传人两人的耳中。
项羽敖一脸吃惊的转头看着不知何时回到家中的父亲。
花君童一脸好奇的张着嘴看着门口的男人。
这个男人……很好看,尤其是他那一双绿眼让她无法转移目光。
琥珀色的眼珠子虽然冷傲了点,但就是迷人的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爸爸,欢迎你回来。”
项羽敖收回吃惊,放开手上的内裤,态度冷漠且恭敬不已。
抢回要整理的内裤,花君童有点尴尬停顿动作。羽敖刚才叫门口的男人——
爸爸?
那不代表——他看到她和他的儿子在抢夺一件内裤?
“吃饱了吗?”
男人面无表情,看也不看花君童一眼。
“吃了。”他吃了楼下的咖哩。
“书包整理好就早点睡,知道吗?”
男人的十足的命令,不带一丝感情。
“我知道了。”项羽敖收起和花君童相处时,偶尔露出孩子般的稚气,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成熟样。
花君童皱着眉,不知怎么地,她好讨厌这种明明是父子,却像上级下属般令命的对话方式。
“呃……对不起,打扰一下。”
她不知好歹的想插个话。
男人理也不理,交代完随即转身离开。
“喂……”这是什么情形?那个男主人,好像把她当成透明人。
“你要内裤是不是,那全给你好了。”
被父亲看到他幼稚的一面,项羽敖有点难过和泄气,心情一下坠入谷底。不知道是不是被爸爸讨厌了?
“咦?你不和我抢了?”
看他从一只刁顽的小虎猫,变成温顺的小绵羊,花君童有点适应不过来。
她来这工作两天,他不是最爱和她唱反调?
“我把衣服折好要放哪?”项羽敖闷着一张脸,乖乖地坐在床上折自己的衣服。
“那个……你怎么了?”花君童关心的弯下身,眼睛对上他失落的小脸。
“没有。”
“告诉我好不好?你看起来很难过。”
怎么说她在孤儿院内照顾不少的孩子,清楚感受他转变的心情。
项羽敖看着她,心情带着一丝丝的挣扎。
花君童的关心自脸上表露无遗,她耐心的等待他开口。项羽敖用力吐出一口气。
“没事。”
他对女人还是不信任。
就像他爸爸一样,更别说会把事情告诉她。
以前也有一位褓母,总是一副关心他的模样,后来才发现她别有用心,她们心中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吸引爸爸的注意力。
“好吧!那如果你真的有难过的事,不要闷在心中,记得告诉我哦!”
花君童看得出项羽敖对她仍存在戒心。
她不懂他的敌意从何而来,但小孩子的心情,原本就很难搞懂。
两人之间弥漫一股沈闷的气氛。
接下来的时间,从头到底都是她一个人在自言自语,项羽敖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衣柜内的东西终于整理好,花君童督促他睡前要刷牙,看着他完成,再带他躺在床上,帮他盖好被子,在他额上亲吻一下,并道声晚安,随即替他开小灯。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让项羽敖的心情有种奇异的温暖感。
他伸手抚上自己的额头,似乎仍感受得到她留下的亲吻。
“讨厌,脏死了。”拉起棉被盖住自己的头,嘴角却淡淡的浮现笑容。
叩叩叩!
“请问,可以打扰一下吗?”
在楼下客厅内找不到男人的身影,花君童来到他的书房门口。
忘了白尚智曾提醒过她,未经允许不能随便进入的规定,她一敲了门,未等人家同意就迳自走进去。
“呃……项先生你好,我是……”
项问飞抬起头,冷酷锐利的眼神让花君童心中打了个冷颤。
“新的管家褓母。”他替她把话说完,低下头持续盯着桌上的文件。
“是的,我叫做花君童,今天是第二天上班,请、请多多指教。”
来人家家里工作本该和主人打声招呼。
而她此刻所得事就是……
呃……打招呼。项问飞充耳不闻,把她当作不存在。室内充斥静悄无寂,仿佛连根针掉落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呃……项先生,不知道你对我的工作有哪些要求?”
这男人太冷漠也不太搭理人,她大概知道小敖的冷傲性情从何而来。
事实上她有点困了,平时这时她早躺在床上。
但男主人还没睡,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先行休息。
“照顾好我儿子。”男人的声音从文件夹内发出。
“嗯,这我知道。”
“整理家里。”他连头也懒的抬。
“嗯,这我也知道。”
“……”
“项先生?”
“……”
“项……”未等花君童话说完,项问飞抬头,又送来一记足以冻死人的冷光,老天,这个男人真的好可怕。
“抱歉,我知道打扰你,但是除了这些工作之外,还有其它的事情要做吗?”
花君童不安的扭动双手,不知所措的垂下头问着。
“因为这是我的第一份工作,所以不太了解工作性质。当然,我有照顾小孩子的经验,孤儿院内的小朋友都是我一手照顾,我也会煮饭,院长妈妈说把小孩子交给我非常安心……”
察觉自己淘淘不绝的说了起来,花君童尴尬的笑了一下。
“我的意思是,除了这两样工作之外,其它的我一律不懂,所以、如果有其它工作,请你告诉我。”
他拧紧眉锁。
“晚上开饭的时间,还有几点要吃早餐和几点出门。”
他停下手上的工作,“还有白先生说不能随便进你的房内和书房……刚刚我不是随便进你的书房,我有敲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