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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爸抢亲  第11页    作者:绿光

  忘了一个如此爱他怜他的女人,就连爱与不爱,都教她如此为难。

  “只要你好,我就好啊。”她说得理所当然,她的世界是以他为中心,绕着他旋转,为他的喜而喜,为他的痛而痛。

  “若我娶了别人呢?”

  “那也是我的命啊。”她笑得甜美,是完全的奉献,不计较回报的给予。“我能做的,只是减轻你的痛楚而已。”

  她轻揉着他的额际,轻吻他的脸颊,就像十年前的那段岁月里,她都是这样一路揉着他入睡才停歇的。

  “我的头再也不疼了。”他的嗓音更沉了,因为她的吻,她的碰触。

  “你全都想起来了吗?”她柔笑着,泪眼潋滥。

  “没,记忆很破碎,但无所谓了,即使记忆不再,我依旧爱你,只是……”他欲言又止。

  “曙临,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他想了又想后,终于问了。“你以往是不是都这样安抚我的?”

  毛曙临闻一言,发觉自己亲他亲得太忘我,吓得赶紧退开一些。“那时,你因伤发冷发热的,所以我陪你一道睡,入睡后,你会哭醒,想要找个人抱抱,我就会亲亲你、抱抱你,然后……”

  她说不下去,粉颊是一片绯然。

  宫之宝倒抽口气,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这么混蛋……“难道,上回咱们那个那个,你误以为什么花招来的,是不是、是不是我对你……”

  毛曙临先是不解,眨了眨眼,看了他很久,从他眸里氤氲欲念中读出疑问,粉颜霎时羞红,羞怯地点头。

  宫之宝掩面低吟,觉得自己好禽兽,竞对个不解世事的丫头下手,而且还花招百出,真的是……禽兽啊!

  可,毛曙临迳自沉醉在他恢复记忆的喜悦里,压根不懂他在自我厌恶着什么,软声轻问着,“那……外头天黑了,咱们要回镇上客栈,还是在这儿住一晚?”

  宫之宝呵呵干笑。其实不管住哪,都很危险。

  因为最危险的,是他。

  因为旧地重游,他无限遐思,尤其在他头不再痛,记忆翻涌回归之后,喜悦充塞得教他起了邪念……他真的好糟糕。

  第八章

  “宫爷?”在净灵之地长大的毛曙临不解抬眼,眸底散发着下容侵犯的光痕。

  他真的觉得自己很禽兽::宫之宝无奈地闭上眼。

  可有什么办法?打从那夜被人打扰,他那被唤醒的欲望夜夜折磨着他,如今一部份记忆回笼,想起的全都是两人的旖旎情事,要他怎能平静?

  “宫爷?饿了吗?”

  是啊,饿死他了,呵呵,

  他唇角勾着怪笑,很自嘲、很冷。

  “马上有干粮,我去拿。”她快步跑开。

  认识她那么久,就今天发现她的动作最迅速。

  一会,她回来,笑吟吟的,坐在他身旁,撕开干粮喂着他。“好吃吗?”

  “你吃。”他接过干粮,撕了口喂她。

  她扬笑启口,含上干粮,舌尖舔过他的指尖,在他胸口燃起一阵热,他几乎要倒抽口气。

  “头又疼了?”瞧他脸色微变,她立即贴向前,要替他推拿,岂料两人紧密地贴合,教她清楚地察觉他的异状。“宫、宫爷……”

  在微弱的烛火映照下,她粉嫩的颜更显诱人,他的心在鼓噪,完全无法压抑。

  “咳咳,我呢,姓宫名之宝,叫叫我的名字,别再叫宫爷了。”他托着额,闭上眼,企图转移话题,岂料,唇上竟传来她甜润的触感,胸口那把火,烧过界了,回不了头了。

  “宫爷,不想要我吗?”她羞赧的问着。“你以往总是喜欢腻着我、贴着我……”

  不及抱怨完,她的唇已让他封住,难吃的干粮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他已将她压向单薄的木板床,湿热的唇舌挟带着爱欲霸凌而来。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汲取她唇腔内的每一寸甜美,啄舔她每一处柔软,大手隔着轻薄的衣料轻挲着她每一处教他贲然难休的嫩肌。

  “宫、宫爷……”毛曙临无法呼吸地发出低吟。

  宫之宝深沉的眸色直瞅着她羞涩的神情,温热的气息熨烫着她。“曙临,咱们替三月添个弟妹,好不好?”

  她羞得连水眸都润亮透泽,只能轻轻点着头。

  “等回金陵,咱们就完婚,从此以后,你是我的妻、我的娘子,有我在,谁都不能欺负你,有我保护你。”他低喃着,吻上她细致的锁骨。

  “可、可是,我……我配不上你。”她呐呐地道。

  他蓦地眯紧黑眸。“你愿意替三月添个弟妹,却不愿意嫁给我?”这是怎地?

  “你不要忘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救了我两次,我以身相许,你有什么不满?”

  “可是,宫府是大富人家,我……”不敢高攀、不敢痴心妄想。

  “还不简单,明天我就把宫府产业全都卖了,家丁全都遣散,把一切都丢开,这样就不是大富人家了。”这样配得上他了没?

  “那怎么可以?!”

  “你选一样,慢慢考虑。”他喃着,大手依旧忙碌,褪去她的衣物。

  烛火已熄,但窗外月光在她诱人的胴体上筛落点点光痕,美得教他心神难定,然却见她拉过衣衫盖住自己。

  “曙临?”喂,要他啊?

  “那还是不要给三月添弟妹了。”她没头没脑地道。

  宫之宝额角青筋跳颤着,动手扯掉身上的束带,半臂青衫,露出他骨肉匀称的完美体魄。

  接着,他像个恶霸般地扯掉她紧揪的衣物,用身体熨烫着她,揉挤着她粉嫩的蓓实,咬牙闷哼了声,眸色很危险地瞪着她。

  “毛毛姑娘,大爷好言相劝,你不听,就别怪大爷翻脸,就算你不替三月添弟妹,大爷一样要娶你,你听见了没?”

  以为不添弟妹,就可以不论婚嫁?

  她当三月是石头蹦出来的?她怎能这么不顾贞节操守?怎能如此无视他的真心和爱欲?

  以为他是个色胚子吗?以为只要有女人投怀送抱他就肯依吗?他不缺,也不求。不对味,他宁可不要!

  “可是,我……”

  “啰唆!”想逼他当恶狼?

  就让她知道,他有多想要她,他有多么爱她,他是多么地想要把他拥有的都给她,换取她所有的不安和不敢。

  大手滑入她腿间,轻抚着她柔嫩的花心,她无措的娇吟声,教他心跳脱序,长指采入那湿润的体内,她咬牙低吟,更教他情难自禁。

  他像着了魔、失了魂,捧起她的臀,缓缓地沉入她的体内,那紧密又柔润的包围,几乎要令他失控。

  毛曙临半掩着星眸,被他烙铁似的肌肤烫得浑身发热,瞅着他额上细碎的汗,瞅着他浸淫在她体内那似喜若苦的神情,他眸色带着压抑和怜惜,教她爱怜地伸出手,轻抚过他的颊。

  他蓦地笑了,如此邪魅性感,擒住她的手,凑在唇边轻吻着,接着将她紧拥入怀,放肆直抵最深处,张口封住她无法忍遏的呻吟,蛮横地律动着,要得忘情霸道。

  记忆不完全无所谓,记忆要不回也没关系,因为他已经再次爱上她,残缺的记忆只是让他知道,他爱她很久,也辜负她很久。

  从现在开始,不会再放任她一个人待在这个地方,不让她天天站在山弯处等他,不让她绣着花样思念着他,不让她看着锦扇睹物思人,不让她躲在黑暗中哭泣,又在翌日佯装坚强微笑。

  还好,还好有三月,才没让她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守在这里。

  从今以后,他会在她身边,只要她抬眼,就可以看见他,只要她伸手,就可以抓到他。

  他在,就在她的身边……

  她的思念,他都尝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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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眼,瞪着破旧的茅屋顶,宫之宝有瞬间的混沌,一会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事,结果干粮也没吃,两人相拥入睡,而她……他噙着初醒佣邪的笑,侧眼睇去——空空如也!

  他突然翻坐起身,小小的屋扫过一遍,二话不说下床着裤,随即冲到屋外,在粼粼溪水里发现她的身影。

  她像是水中蛟龙般,在清澈溪底游动,如飘叶浮絮,随水流而下,随即翻身,逆流而上,恍若是水中妖精般,在水中玩得不亦乐乎。

  他看傻了眼,缓缓勾出笑。可不是吗?她在这儿长大,肯定是在这溪水里玩大的,难怪她可以接连救他两次,只是……他是不是看错了?!

  “曙临!”他喊着。

  毛曙临从溪水中抬脸,粲笑得露出一口编贝。“宫爷!”朝他直挥着手。

  该死!他真的没看错!

  宫之宝冲进屋里,拿了她的衣物再冲回岸边,喊着,“给我上来!”

  她不解地游上岸,瞧他立即拿着衣物将她裹上,随即将她抱进屋内,还不忘勾脚带上门,不让半点春光外泄。

  “宫爷,你生气了?”她不解,任他将她搁在床上,拿起自己的衣物替她拭发,擦拭她赤裸如瓷的身躯。

  “我能不气吗?!你居然没穿衣服!”气死!外头那么亮,她怎么不羞?昨晚暗得伸手不见五指,她却羞得像个小媳妇。

  “穿衣服怎么泅游?”

  “难不成你跳下河救我时,都先把衣服脱掉吗?”他没好气地道。

  “那是紧急状况,自然是不可能,但我现在只有一套衣服,若是弄湿了,待会要怎么回镇上?”她顿了顿,扁了扁嘴,好委屈。“而且外头没人啊,我有记得你跟我说过的话。”

  “你能保证外头不会有人经过?”他咆哮着,突地顿住。“等等,我以往有跟你说过?”

  “嗯。”

  “所以在我跟你说过之前,你就是这样游的?”

  “嗯。”

  宫之宝无奈地闭了闭眼,浑身乏透。

  “不会有人来的。”她像是不怎么在意地笑着,但喉问却咽着苦。

  宫之宝张眼,瞥见她很苦涩的笑。他当然懂她的意思,虽说住在山上的村民偶尔会救济她、会帮帮她,但却没有走得很近。

  他很孤独,也很寂寞,所以才会爱上第一个与她说话的他。

  她想与人亲近,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所以只好选择顺着人意,而他是个混蛋兼禽兽,利用她的弱点而得到她……唉,忍不住自我厌恶。

  毛曙临轻拍着他的肩,指向后方。“宫爷,还记得那儿吗?以往我就是在那儿教你泅泳的,我教你怎么也不会溺水的法子,那日在秦淮河里,你总算有派上用场了。”

  “原来如此,难怪我会浮着。”他逸出短叹,认定这根本是老天冥冥之中牵引着他们相认吧。他紧搂着她,确定自身的体温熨暖了她后才放开。“待会咱们先去吃早膳,再到染坊确定染料是否齐全,就马上回金陵,好吗?”他眸色温柔地道。

  “好。”

  于是两人立即着装,离开她曾经久居的家,来到镇上客栈用过早膳之后,立即驾着马车赶到镇上的染坊,却发现染坊前的广场上,除了染坊的老板,竟还有昨晚才见过的男人大武,还有几位面色不善且年龄颇大的长者。

  “那些人是你的邻居吗?”在前方策马的宫之宝下动声色地问着。

  “嗯。”她脸色惨澹地看着地面,细声道:“我忘了跟你说,他们都是一些制染料的散户。”

  “喔?”所以说,极有可能得知他前来买染料而恶意要刁难?

  染料确实是当务之急,但若是气势太凌人,他宁可不要。

  他说过,万贯家产可以换上一个毛曙临,就算为了她放弃通商西域的路子,他也不痛不痒。

  宫之宝紧握着毛曙临的手下了马车,缓步走到染坊老板面前。

  “老板,这么大的阵仗是怎么着?”他哼着,不快地瞪着一个个可能曾经欺负过他娘子的人的脸。

  “宫老板,是这样的,他们是山上的制染散户,有些颜色得跟他们调,但他们说有话想问你。”染坊老板一脸无奈地道。

  “喔?”他视线一调,落在大武脸上。“想问什么?”

  “你……身体还好吧?”大武问。

  宫之宝微扬浓眉。“没事。”没料到有此一问,他有些愣住。

  “你可以保护曙临吧。”

  “当然。”这是怎么回事?

  “你确实已娶她为妻?”昨天遇见的老妇人如是问着。

  宫之宝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硬着头皮回答,“儿子都替我生了,能不娶吗?可问题是,我想娶。她还不太想嫁。”

  “丫头,你怎么那么傻,清白都给他了,儿子都替他生了,还不嫁他,你要怎么过日子?”有位大婶不悦地道,走向毛曙临,宫之宝一个箭步挡在她面前。

  “你要做什么?”他眯起黑眸。

  “能做什么?”大婶不爽地开口。“你以为现在娶了曙临就能弥补她吗?你知不知道她连要临盆了都不知道,她为了替你生儿子,差点连命都赔进去,要不是方巧我到山谷采视她,她早死在屋里了,现在你要上哪去找她?”

  “我……”他胸口一窒,思及那情境,霎时头皮发麻。

  她怎么没提这事儿,只随口说三月是早产?回头微恼地瞅着她,她也只是浅浅一笑。

  “这是咱们昨儿个赶工做的,不值钱的东西,但是是大伙的心意,你带回去,就算是咱们给你添嫁妆。”大婶将握在手中已久的红绸布打开,上头绣着交颈鸳鸯还坠以珠穗,是嫁娘的红头盖。

  “大婶……”毛曙临受宠若惊。

  “我好歹跟你娘有几分交情,你娘不在,我自然得看顾你,但你这丫头老闷不吭声,很不讨喜,什么事也不让人帮,还糊里糊涂地收了个受伤的男人在家里,让他毁了清白,我骂你几句,倒也不过份吧。”

  “不、不过份。”她摇着头,摇落了眸底的泪。

  她不是不要人帮,只是不想麻烦别人,不想惹人厌而已。

  “你呢,说走就走,也没留下只字片语,也没跟咱们辞别,气死咱们了,但也担心着你,你一个人带着那么小的孩子,也不知道过得好不好,咱们啥也不能做,只好有空就去清扫你那茅屋,随时都等着你回来住。”

  “大婶……”她弯弯唇角一垮,哭得像个娃儿。

  宫之宝恍然大悟,难怪那茅屋久无人居,竟也能那么干净。且这些邻居的态度和三月说的有出入,原来是刀子嘴豆腐心。

  “别哭,有事就尽管回来,有咱们在,谁也欺不了你,就像眼前,他想要染料也得咱们帮忙的,是不?”大婶横睨宫之宝一眼,上下打量着他。

  “嗯嗯,我知道、我知道。”她胡乱抹去泪水。“那大婶愿意把染料卖给宫爷了?”

  “看在你的面子上,咱们就卖了。”这句话是故意要说给宫之宝听的,要他知道,他欠了曙临一份很大的恩情。

  宫之宝笑而不语,轻轻地揉了揉毛曙临的头。

  “好了,赶紧搬货吧。”

  宫之宝盯着工人搬货,毛曙临则被拉到一旁与邻居们话家常。

  “这染料原本就是要卖的,不过昨天来了个男人,要咱们一定要把货交给宫家的锦绣山庄,那人……是不是他派来的?”有人如是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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