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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字六号房  第13页    作者:绿痕

  远比他记忆中还要甜蜜的滋味,在久违多日后更象是让人片刻也不愿舍下的甘泉,他想,就算是他饮尽了,他仍是会继续这般渴求着。画过唇瓣的舌尖,捎来了丝丝的满足感,但又不能餍足,所以他暂且抛开了那些总在他脑海里阴魂不散的理智和道德。在唇舌更加深入她之时,也将身处在药桶里的花楚给拉起身,让那玲珑的身躯贴合着他焦躁的身子,仔细地品味着挥霍过理智之后,那份酣然畅快的满足感。

  怀中的她,也并不是什么都不明的吧?

  从她烫热的唇舌间,他很清楚,她全然明白那份出于他们两人间的拉距与折磨,可是,她是心甘情愿的,至少在她紧拥着他不放的那双玉臂,是这么告诉他,他并非只是一厢情愿的,在她心中,他不但占有一席之地,甚至就连在她口中所谓的重要性,也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许久过后,他喘息不定地拉开她的手,并在她就快春光外泄时将她的身子按压回水利。

  “我出去一会……”

  “上哪去?”神智有些模糊不清的花楚,呆呆地望着他举步维艰的背影。

  他逼自己大步走出睡房,“冷静。”

  离开客房,走了好些距离来到院里的小湖湖畔后,封浩既是满足又心有不甘地看着,因风而不安地起了波纹,就像他此刻心中一般的水面。

  方才的那些究竟是什么?

  其实,他一点也不在乎他做了什么,他只想知道,那等在心跳剧烈中交织在他们彼此之间的,究竟是什么?花楚没有给他个解释,他也没有开口问,他只知道,他就像是饮过了千年不竭的酒川,而后醉在川里,只想长醉也不要拥有片刻的清醒。

  就如花楚的名一样,她就像是楚国泽畔盛开的花儿,用一双看不清这人世的眼睛朦胧地看着每个人,即使他人因此而醉倒,她的眼,她的心,在他人眼底仍是朦朦胧胧的,谁也不知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可他不同,自小到大,他总认为,对她来说,他一直就是不同的。

  因他是封浩,所以,她只会对他笑,只对他撒娇,渴求他所有的纵容与关怀,容许他碰触她每一寸美丽的面容与诱人犯下重罪的身子。就因为是他,所以才能那么特别,他拥有全天下人都不能拥有的,可是,他也拥有他人所不知那份深似海的妒意……

  这些年来,他辛勤卖力工作,究竟是为了什么?他是要钻钱没错,但他更渴求的是,当他全心全意投入工作里时的片刻忘怀,至少,在工作时,他不会三不五时又在脑海里浮现花楚的身影,他不会想起她是怎么柔柔唤着他的,他也不必满脑妒火地去想象着,逗她出阁之后,那位从未谋面的未婚夫婿,将会怎么碰她?

  那个男人……会不会就像他一般,时常珍惜地将她搂在怀里?会不会就如同他一般,在新婚之夜将唇贴在她的雪肤上,像在品尝一道盛宴般?那个未婚夫会怎么吻她呢?最珍惜无比地吻着她的唇,就像在沙漠里流浪了许久后最终有了湿润的泉水般,还是像要狠狠毁去一切般地掠夺走她甜蜜的吻?

  月下的湖水,在风儿吹来时,诚实地映照出封浩那一张银妒而扭曲的脸庞,他想也不想地一掌击向小湖的中心,登时自湖心激漫起的冲天水花,好似欲与月争高一样。

  “见鬼了……”让他意外的人吻她碰她?他这小人这辈子怎可能会有那种胸怀?

  零零落落的掌声,在冲上天际的水花纷纷落下时,自他的身后缓缓传来。封浩回首一看,而后丝毫不掩饰憎恶地皱起了两眉。

  “原来是真人不露相。”没想到会在这看到好东西的盛守业,心情甚好地瞧着他面上清清楚楚摆明的嫌恶之意。

  “这么晚了,有事?”大半夜他不睡,没事跑到小花的院外做什么?

  “我在等你。”说起来他这人还算是满重情重义的,既然答应了花楚,那他该办的事,他就得去做到,毕竟花楚为了解开那个灵符,差点赔上小命一条,这教他怎能不好好回绩呢?

  封浩摸不着头绪地问:“等我?”

  “等你……走出那扇房门。”盛守业一手指向客房的方向,再示意地朝他眨眨眼。

  在花楚养病的这段期间,日日都守在房内,并三不五时跑去门口当门神赶狼的封浩,在他挪动脚步时连忙上前一掌斓下他。

  “你以为你想上哪去?”

  盛守业好整以暇地绕过他,“我怕花楚姑娘养病时闷的无聊,所以想进去陪她聊聊打发时间。”

  “她现下不便见客。”不死心的封浩再次快他一步,来到他面前拦阻住去路。

  “你就可以进去里头与她作伴?”他可不想日后让那位姓花的姑娘说他这合作伙伴不敬业。

  “我与她的交情和你的不同。”

  盛守业笑笑地举步上前,而后低声在他耳边尖锐地问:“不都同样只是男人?”

  头一回将他眼底的目的看得那么清除后,也懒得再维持表面上假象的封浩,索性也对他来个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要是识时务点,就少在那玩什么拐弯抹角的把戏。”这家伙……打从头一日见面起就玩阴的,现下还想越雷池一步?

  “我听说……花楚姑娘有个未婚夫?”状似没把他的话听进耳里的盛守业,只是边问边弯身在盛开的花丛里摘来一朵月下香。

  封浩字字清晰地更正,“指腹为婚的未婚夫。”

  盛守业玩味地扬高了朗眉,“你似乎很重视这一点?”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讲究传统。

  “那又如何?”可恶,为何这小子也是属于步侯爷那一类型的小人?

  他一把捏碎手中的花儿,“我与你不同,我一点也不在乎她是否有了未婚夫,因那一点也不会妨碍我。”无聊,坚持着那种束缚做什么?倘若爱情是场战争的话,这小子根本打从一开始就输了嘛,这场光只有他一人的独角戏,花楚是要他怎么使劲帮她推上了几把?

  打心底对他感到有些失望的盛守业,才转过身子想去客房与花楚商议一下,他们的作战计划是否要改变方式时,站在他身后丝毫未动的封浩,却难得地以极为压抑的语调叫住他。

  “把话给我说清楚……”

  哟,从这声音听来,这小子也不并是完全没药救的嘛……懒懒旋过身子的盛守业,在迎向封浩的那双冷目时,总算是有了点想再接再厉的心情。

  “就算她有了未婚夫又如何?只要我想,只要我要,该我的,我就会将它得到,哪怕她已牢牢的被他人捉在掌心之中。”盛守业自信无比地扬高了下颔,起誓般地握紧了一只拳心,“只要能满足我的一己之私,哪怕她今日已嫁了人,我也照样会将她给夺过来!”

  封浩错愕地瞪大了两眼,怎么也没想到这位看似风度翩翩的公子哥,为求所欲,竟是如此的不择手段。

  盛守业微眯着两眼睨着他,“这一点,扮着正人君子的青梅竹马的你,永远都做不到吧?”

  就算是扮着正人君子,那又碍着谁了?他只想珍惜她不可以吗?

  而青梅竹马……他们以为他愿意吗?这些什么都不知道却又自以为是的局外人,他们究竟以为他们知道些什么?

  一张张停留在他记忆里,总是用这种目光看着他的脸庞,诱发性地点着了封浩一直隐忍着不发的怒火,也勾引出他所有的委屈和不甘,和那份不得不欺骗着自己的心酸,教他怎么也没法一如往常地再将腹中那股熊熊的怒焰给压下。

  “就算是要抢,轮得到你来插队吗?”若他真眼睁睁地教花楚被这姓盛的抢走,那往后他就不姓封!

  盛守业状似敷衍似的应了应,“哟,真可怕。”好啦,好歹也算是有激励到了,今晚这样就算交差吧。

  当怒气冲冲的封浩携着满腹的火气大步走回客房时,受人之托的盛守业,不疾不徐地再给他来上一记临去秋波。

  “封浩。”他沉稳地说着,就像在说件随时都会成真的事,“她早晚都会是我的人,我保证。”嗯,再来个锦上添花似乎也不赖。

  封号闻言,连头也不回,只是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只冲进客房里,用力甩上房门后,即直奔进花楚的睡房,一把拉过刚自药桶里起身换好一身干爽衣裳的花楚,再占有性地死命抱紧她。

  不是说要出去冷静一下吗?怎么愈冷愈火大?

  “你怎么了?”花楚不解地拍抚着他,岂料他的掌指却愈抱愈使劲。

  他不语地埋首在她的颈间,此刻缠绕在他耳际徘徊不去的,尽是盛守业那自信无比的话语,与他明明就想,却长年来一直开不了口的说谎心音。而在他脑海中阴魂不散的,则是盛守业方才不耻也看不起他的目光,这让他无法不去回想起,那时他也曾在步青云面上所见过的不以为然的眼神。

  这根本就不像他。

  “封浩,你弄疼我了……”被他熊抱得快喘不过气的花楚,有些抗拒地推着他的胸坎,“放开我……”

  紧咬牙关多年后,在他总是执意沉默的嘴里,在这晚,终于迸出再也不愿逆来顺受的那两字。

  “不要……”

  就让她再疼一点吧,再让他抱紧一些,再用力一点,哪怕她会因此而留下伤痕,或是会让她感到为难也好,就让他为她留下个无法抹灭的记忆吧,无论日后将会有什么结果,他都不在乎,因他本来就是这么自私自利,所以……

  花楚一头雾水,“什么?”

  “我不放手。”封浩信誓日一日一地在她耳边说道:“我说什么都不放手!”

  不干了。

  大爷他,再也不干了。

  就算是再如何的挑衅,就是他再怎么能够容忍,  以往的他都可漠视自己,不看不闻地压了下来,可是,他也只是个平凡的男人呀,他也是有着他的底限。

  去他的什么正人君子?什么鬼仁义道德?在爱情面前,那些玩意儿压根就没有管用过。

  就像步青云说过的,这一点也不像是他的作风,估计了太多导致什么都不能做,不敢做,反而可能在日后只能了个在暗地里悔恨的下场,则更加不是他所能容忍的失败污点,他办不到,也不愿就这么认输,因他的心眼很小很喜爱哦,容不得他人分享,也不能允许半点妒意的存在,若是他不能解决这等层出不穷之事,也不能解开那个未婚夫所带来的心结的话,那么他就——

  铲除它。

  他,就只是封浩而已,一个天生的小奸商。

  他没有那么伟大的情操及心胸,他无法说服自己,只要花楚幸福,他就能如何如何那类的事,向来他就是想要什么就去做什么,从来没人能束缚他,以往他在离开花村后是这样,以后也会重临正规继续是这样,哪怕是花家与整座花村待他再如何恩重如山。

  因为,这世上就只有一个花楚而已。在爱情的那面残酷镜子前,他再也不想披着羊皮扮乖作傻,他只想当回一匹贪心无止无尽的狼,他不想再继续扮演着委屈自己的受害者了。

  现下的他想当回,那个,只想对爱情大肆啃肉吮骨,诚实面对内心贪婪的封浩。

  究竟是哪儿不对劲?

  一年之中总是花上半年的时间出门远行,难得回到客栈里的轩辕如相,眼下正坐在客栈里满面严肃地皱着眉心,一手对照着一本看似破烂的古书,另一手则屈指算了又算,奈何算了老半天,他就是找不出半点令他觉得古怪的地方。

  也不知怎地,打从前几日起,他就隐隐约约地觉得,好像……哪边的令符或是结界遭人给破了,可无论他再如何施法查探,就是查不出所有轩辕家的先祖与他所设下的法符,到底是哪个出了什么差错,它们仍旧完好地镇守着该镇守的对象。

  可这种不详的违和感,又是打哪来的?

  看样子,因生意繁忙已经有两三年没照着组训巡视所有封印据点的他,有必要来个全面性的巡视一回,以确保该安分待着东西,全都还老老实实地待在原位才行。

  “算命的,你又可上门了。”兴匆匆在客栈里等候了一早的东翁,在所等之人终于都来了后,忙转身通知那个打从回家后就一声不吭的少见房客。

  “大爷没空。”回栈不到半日就又想出远门的轩辕如相,边说边起身往本馆里头走去。

  “无所能的轩辕大师。”东翁只好用另一种说法留住他脚下的步子,“您有一大票可让您赚钱的贵客登门了。”啧,这年头当房东的,还得练足狗腿的本事才成。

  “一大票?”轩辕如相怀疑地回过头,而后有些被外头汹涌的人潮给吓到。

  “都已经包围住整间客栈了。”非常了一见到这等景况的东翁,乐不可支地窝在柜台内看着外头皆曾有过同样遭遇的苦主们。

  “这些人是……”跟着躲进柜台里的轩辕如相,瞧了瞧东翁八百年没见过的笑脸后,颇怀疑地看着外面那票看似很普通的老百姓。

  “你不太认识,而我全都认识的街坊邻居和住在这城里的各处里民代表。”东翁心情甚好地向他解释他们来此的原因,“他们久仰你的大名,因此今日特地来此要你除害。”盼了那么多年后,这座城里的人们终于愿意团结起义啦,真是可喜可贺,往后他这个倒霉的客栈老板就再也不需孤军奋战了。

  满心纳闷的轩辕如相,在听了后忍不住屈指算了算。

  “这城里能有啥害?”城中既没闹旱也没犯水,更没蝗灾或是瘟疫,且他在这座城的四座城门上设的结界都没被破呀,难道是他的法力衰退了不成?

  东翁当下面上风云变色,又恨又怨地一纸扇频敲着柜台泄恨。

  “姓封名浩,就住在本栈里,同时还身兼你家邻居!”他就不信在他联合了客栈内受害的房客赶封浩出门,再弄来了这票百姓与封浩作对后,那个姓封的往后还回得了这间客栈。

  轩辕相如这才恍然大悟,“噢……”怪不得这些人看起来个个怨气冲天,原来都是冤大头啊。

  “怎么样,这单生意你接不接?”好不容易才凑齐了除妖房客与众债主,东翁搓着两掌,好不期待地看着自家的大师。

  轩辕如相先是看了看一旁难得置身其外,只是忙着翻白眼而不当帮凶的鞑鴏,再看向一反懒散再积极不过的东翁。

  “那个封小子……他该不会连着间客栈里的人也都坑?”打从爱找东翁麻烦的蔺言住进来以后,他已经好阵子没见东翁这么捉狂过了,封家小子该不会是嫌在外头赚钱赚的不够,所以就一路坑回家来吧?

  “只除了坑不到你与姓蔺的还有姓步的侯爷外。”东翁双手合十地向他恳求,“看在我深受其害的份上,还有一点点人性的你,就挤出点同情心接下这单生意吧。”这座客站就只分两派,小人派与不小人派,而不小人派的客房加上他这个倒霉房东,就全都是封浩魔掌下的牺牲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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