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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王朝嫁暴君(下)  第4页    作者:绿光

  天色迷蒙,泛着薄雾,她融入各色正恕放的紫阳花里,笑得眉眼弯弯,教他停信脚步。

  盛兰并非绝色,他甚至是厌恶的,但是复生的盛兰却莫名的吸引他。打从见到初醒的她,她那装傻的干笑、那豁然轻笑,都令他的眼不住的望着她。

  如果当初的盛兰也拥有和她一般的笑意,他也不至于一再闪避。

  但盛兰自然不会有她这般韵味,因为身躯里藏的不是同一抹魂,埋藏在柔弱容貌底下的刚烈性子,更加吸引他,尤其在确认她几乎就是当初在广和殿内救他的姑娘后,封印在心底的渴望似乎被一口气掀开。

  一直以来,他都在等待着一个眼里唯有他的人,心底盛装的唯有自己,无关利益和权谋。

  她说的对,母后对他而言是特别的,否则他不会记得如何照应喘症发作的人,然而母后的眼里不只有他,尚有与剀和盛兰.......他要的是全部,不与人分享,专属于他的。

  总有一日,定可以在她眸底,找到他的容身之处,是不?

  忖着,目光追逐着她,近乎贪婪地将她的笑颜收入心底,直到见她伸手要折花,他一个箭步向前,跃下廊阶,迅速来到她面前扣住她的手。

  窦月芽吓了跳,一见是他,不禁没好气的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这花有毒,别折。”

  “真的?”她狐疑的看着这蓝白色的绣球花。“我不知道绣球花有毒耶……”

  “绣球花?不,这是紫阳花。”

  “哦?对啦,也叫紫阳花,但在我们那儿惯称绣球花。”她放开手,有些婉惜不能摘几朵装饰房间。

  “为何?”他没点破她破绽百出的用语。

  “因为它就像是颗绣球呀,就像是抛绣球招亲的那种绣球。”

  “倒有点像。”

  “嗯,我很喜欢绣球花呢。”

  “想抛绣球?”

  她没力的白他一眼,“我抛什么绣球,当然是因为绣球花的花……的意境很好。”她紧急煞车,免得将花语两字说出口。

  “意境?”

  “这花代表着希望。”

  “希望?”

  “你是鹦鹉吗?干么我说一句,你就跟着学一句?”

  “只是没听过这种说法。”

  “这个嘛……。花美人共赏,当然就喜欢依形体取意境,好比牡丹富贵雍容,梅花清咧页节,而绣球如日,代表希望,更是永恒,也是团聚。”在她年幼时,育幼院里种了绣球花,老师跟她讲解过花语,她便天天在花前等,可惜她的希望总是落空,永恒不曾见过,团聚……从未拥有。

  她的手,伸得再长,也拍攫不住希望,没有人会紧紧的回握她,告诉她,她并不孤单,得不到的东西,就算盼望了一辈子,依旧强求不得。

  想着苦笑,手却突地被紧握住,瞬间她已被纳入温热的怀抱。

  “本王就在你身边。”

  她的心狠颤了下,伤感在心底泛滥,她必须用尽全力才能压抑。

  他不该在她微露脆弱是适巧给予她渴望的温柔……这招太卑鄙了!

  “认识你之后,李瑞环突然……认识了孤单。”他在她的脸上看见了过往的自己,在这一刻,他才明白那种失落空虚,叫做孤单。

  “你怎么……”她纳闷的抬眼。

  “一睡醒就找不到你,本王真厌恶这种感觉。”在他原本的人生里,孤单一人本该是理所当然的,如今却已让他无法忍受。“本王想要你一世陪伴,就陪在本王身边,哪儿也不去。”

  以前不曾细想、未曾体验的,因为她,教他蓦然明白。

  她怔愕不已,没想到他说情话的本事竟一日千里,进步神速……该不会哪个高人在他梦里指点了他什么吧。她应该吐糟他一下,可是……。

  “怎么哭了?”他不解地抹去她的泪。“你如此不愿伴在本王身边?”

  她摇了摇头,轻勾着笑。“王爷,你要学的还很多呢。”也许他骁勇善战,但他学会的全都是如何让自己活下去的本事,他从未正视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对于自己的各种情绪,他甚至无从理解,更遑论去解析她的眼泪?

  想来,这人真的是很令人心疼,虽身在帝王家,看似富贵权势一把抓,实则内心荒芜得无上限。

  “那就让本王看看你有什么好本事值得本王学习。”他紧握着她的手。

  “多着呢。”手,任他握着,仿佛连着心都一并交托着他。

  “你会骑马吗?”他突问。

  “骑马?骑过……但是没跑过。”骑在马上她是骑过的。

  “没让马跑过也叫骑马?”他放声笑着。“你要不要跟本王赌骑马?”

  “我又不是傻了。”她噘了噘嘴。

  她可是亲眼目睹他神乎奇技的骑术,岂会笨得跟他比骑马?

  马圈依山傍水,范畴数万亩,四周栽种不少林木以供休憩,牧草以供喂养,更规划路径以供马夫巡逻用,辟出数区,区分出公、母、小马,还有驯马练马场所。

  炎炎夏日,烈阳当空,窦月芽实在很想躲回屋里,可此刻她却是进退不得。

  更可恶的是,身旁有一把压抑笑声。

  “你笑什么?它不走,我有什么办法?”羞辱她很好玩吗?说什么要教她骑马,结果咧?是让她坐在马上,然后看她笑话!

  她的恕骂,没得到华与刹的同情,反倒是换来他更毫不客气的大笑。

  笑声随风飘拂,引来马圈附近马夫的注意,一个个瞠目结舌,对这种情况极为错愕,唯有卓凡已经慢慢习惯。

  “华与刹!”还笑!

  华与刹笑睨她一眼。“豆芽菜,你很大胆,竟敢直呼本王名讳。”

  “名字就是取来叫的,没人叫你名字,你不觉得太可惜?”她气得牙痒痒的。

  “那倒是,本王就准你本王的名讳”

  “哈,我才不稀罕咧,我现在……我要下马啦!”她跺着马蹬。

  “马儿还没跑叫。”

  “它又不跑。”

  “很简单的。”他拿马鞭往马臀一抽,马儿嘶叫了声,随即扬蹄,往前狂奔。

  “啊啊啊……”

  “抓紧缰绳!”他笑喊着,跨上另一匹马,追在她身后。

  “救命啊!”她尖声地喊,双手紧抓缰绳,可马儿像是发狂般地往前狂奔,跑得她快要坐不稳,身体开始往旁滑。“华与刹!”

  “来了”

  就在她快要被马给颠落时,他策马来到身旁,一把将她捞时怀里,继续往前狂奔而去。

  “你很可恶,你是故意欺负我的对不对!”她贴在他怀里,双手紧抓他的手臂,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落马。

  “哈哈哈!”回应她的是再爽朗不过的笑声。

  “你骑慢一点,慢一点!”两旁的景致快速掠过,教她不断脱口吼着。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马竟能跑得这么快,其实总裁的跑车快更多,可问题那是铁包肉,而眼前一个不小心就会被甩到黄泉底,她一直都很爱惜生命,除非不得已。

  “压根不够快……驾!”他一踢马腹,马儿加速往前疾冲,绕出马圈,直往后山的方向而去。

  后山的山道崎岖难行,峭壁悬崖,似是未经开垦,别说是马儿奔跑,就连人行走都显得冒险,只要脚步有一个偏差,恐怕就会连人带马滚落山谷。

  “华与刹!”窦月芽手心渗出冷汗,直觉这趟云霄飞车实在是太折磨她的心脏,脚底泛开一阵阵的酸麻,浑身不自觉地颤着。

  “嗯?"

  “不要玩了……啊!”她失声惊叫,紧闭着双眼,只因他竟策马跳过崩塌的山道,马儿正疾速地往下俯冲,失速的惶恐瞬间从脚底窜到脑门,摧毁她坚不可破的意志,逼出她的惊叫。

  “到了。”他在她耳边低笑道。

  窦月芽惊魂未定地张眼,发现马儿竟四平八稳地站在一块突出的崖石平台上。

  “这儿景致不错,对不?”他笑问着,已经跃下马,准备牵着她下马。

  她脸色苍白,在这暑气逼人的天气里,竟是浑身冰冷,止不住那阵阵的颤抖。

  “下来呀。”他笑眯眼。

  她的视线缓缓转动,落在那张俊秀的脸上,突地伸手,发狠的掐着他的颊。

  他没料到她会有此举动,下意识想拨开,可想了下,终究还是停住了手。“你真是愈来愈大胆,竟敢掐本王的脸,不怕本王罚你?”

  “去你的!”她吼着,以为自己是雷霆万钧之势斥骂,事实上那嗓音细如蚊鸣,简直跟小猫叫没两要。“谁大胆?嗄!你知不知道一个不小心我就会摔死?就算要死,我也想要一路好走,你就非得吓我不可?”

  她到底是欠他多少,竟然得让他这般欺负!

  “你未免将本王看得太扁了?这山道虽未开垦,但是和前往胥罗的祝融山相比,这就跟平地没两样,要是在平地都会摔死。。。干脆摔死算了”

  “那是你,不是我!我不会骑马,你应该先牵着马教我骑,而不是让我连走都不会就先学跑!”

  “你把本王当小厮?”他微眯起眼,怀疑自己太纵容她。

  “我没有!是你说要教我,你就应该帮我牵马,不对吗?”她吼着,委屈的泪水在眸底打转着。“你有没有想过我人怕?这就像是要一个没武器没经验的人上战场,谁不怕?”

  “本王没怕过”他轻叹口气,轻柔地将她抱下马背。“在害怕之前,本王只想着如何歼灭对方,因为本王想活下去,因为还有太多的事想做。”

  窦月芽腿软的偎在他怀里。“听说价钱是自动请缨前往战场的,为什么?”他是四皇子,可以像其他皇子在帝京养尊处优地过活。

  “不到近泽,本王会永远囚在京城。”

  她疑惑不解,正要问,却见他指着远方,道:“瞧,这儿景致不错吧。”

  她抬眼望去,对面是一望无际的翠绿山头,山谷底一条蜿蜒的河沿着山壁向东流,河面倒映山景,染出缤纷色彩,山风吹动河面小舟,悠哉顺风而驶。

  “夕阳西下,会刚好从山谷落下,映出壮观艳红。本王初到近泽时,最爱之处便是这儿,烦闷时亦是来这儿,开心是亦是……本王是想带你到这儿赏景而已。”

  “……那你应该让马儿跑慢一点,太阳又还没下山。”她这才搞清楚,他只是像个孩子般地搜出压箱宝,想与她同乐。

  “本王以为那速度已是偏慢,以往夜行时,会再快上一倍。”

  “往后不会再有战争了吧。”战争一直离她很远,但不代表她不知道战争的可怕。当他身涉其中时……她发现,刀子不太愿意想象那画面。

  华与刹哼笑了下。“豆芽菜,有很多时候,世事难尽人意。”

  “什么意思?”问的同时,她侧眼望去,见后头的山头上竟升起阵阵烟雾,山风吹来淡微的煤炭燃烧味,教她想起在近泽城时曾听人说他在马圈附近私下冶铁。

  综观历史,不管是哪个朝代皆不得私下冶铁,而他是奉皇上之意,还是狼子野心?

  笑睨她一眼,他拉着她坐下。“几个皇子里头,本王是最不得皇上青眛的。”

  “为什么?”问到最后,只剩来不太咽下的气音。这种事好像也没什么为什么,就像五根手指长短不一,父母疼宠自有差距。“不过王爷不是几个皇子里最早被封王赐爵的?这不就代表他极受皇上器重?

  “封王是好事,但要是连属地都已分好,那就代表本王无缘帝位,注定替人作嫁。”他守着北防,好让下任皇帝高枕无忧……天底下岂有这么好的事?

  但是母后殁了之后,他远离京城,倒是好事一桩,由着那群觊觎帝位的蠢人自相残杀,殊不知根本是着了皇上的道。

  “守着近泽不好吗?”

  “没有什么不好,只不过有时我不犯人,人亦犯我,我若不反击,难不成要傻傻任人宰割?”就好比,他送了军马回朝丰城,母妃已失势的华与剡必定趁此举兵造反,不会错放这执掌京城兵马的好时机。

  而后,有了首辅舅舅为靠山的华与则,趁些平定华与剡的叛乱,皇上再将他召回京城……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他和华与则自相残杀,最终让皇上最疼爱的与剀登上帝位。

  想着,他不禁笑了。皇上以为自己是心思够沉,殊不知他看得比他还透彻,所以当初他回京时,第一个除去的便是与剀,再将他留到最后细细品尝!

  “……王爷想造反?”她眉头紧蹙,抚上他笑得冷戾的脸。

  华与刹笑睨着她。“豆芽菜,别猜本王心思,本王最不爱被人猜心思。”

  所以……他是真的想造反?窦月芽紧皱着眉,不敢想象他要是举兵回京,那场战争将会波及多少人。

  “我真不懂你们这些人,有兄弟姐妹不好吗,为什么你们总是为了皇位自相残杀?皇位有那么吸引人吗?坐上皇位,你可有当个好皇帝的觉悟?”她低声问着。

  华与刹望向远方。“你以为坐在龙椅上的都是发皇帝吗?”他想当皇帝,只是因为他对这个王朝极度不满,他要登上龙椅,彻底摧毁王朝。

  “当然不可能,可是我现在问的是你,你有自信当个好皇帝吗?如果没有,你为什么要当皇帝?”

  “……天下谁不想当皇帝?”他冷声反问,只因她的问题太尖锐。

  “也对,可问题是,当了皇帝之后要做什么?”

  华与刹调回视线瞪着她。

  “当了九五之尊,然后呢?你会快乐吗?”

  “快乐?”他哼笑着。什么叫做快乐,他这辈子还没尝过,他满心只想报复,只想让旁人也尝到他所受的苦。

  “如果不快乐,那么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也不是真的相听他回答,窦月芽又径自道:“在我看来,皇帝根本就是吃力又不讨好的工作,天下那么大,管得那么宽,却只能永远待在那座鸟笼里,哪来的快乐?不如当个是惬意,可以自由地在街道巷弄寻宝,策马登山,搭舟游河,不是吗?”

  他望向河景,好半晌才道,“你是想劝本王绝了夺位之心?”

  “……所以你是非当皇帝不可?”她不答反问。他没回应,等同默认,教她不禁叹了口气。“那么,你当你的皇帝吧,我就不奉陪了。”

  “你又在威胁本王?”他眯紧黑眸,厌恶她拐着弯的胁迫。

  窦月芽满脸苦笑。“这是哪门子的威胁?王爷是人中龙凤,可我只是只寻常麻雀,我渴望的是可以在山林间自由自在地飞,也许我没办法飞很远飞很高,但是至少在我想的时候

  “不准飞,就待在本王身边。”他怒吼着,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你要是敢飞,本王就折了你的双翼,看你还能飞往何处!”

  “王爷……”窦月芽埋在他的胸膛,无声叹息着。

  她想,这个人是真的喜欢自己的,可是他却连心底盛装了人都没发觉,才会认定她是在威胁他,才会用残暴的言语企图操控她,典型的帝王人格……他不知道,古来帝王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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