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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恶传说  第3页    作者:玛德琳

  叩一声,剧烈的碰撞几乎快将两颗头弹开,偏偏其中一颗倔傲的打死不退,咬牙狠狠挤压着对方。

  刚强如刃的眼神交缠着冷媚的目光,谁都不愿意示弱,谁都不愿意放软态度,象是打定主意让这记眼神厮杀持续到天荒地老。

  哼,开玩笑,谁要跟这种没品的男人僵持到天荒地老?!

  稍有迟疑,闪烁迷离的眼神立即对上眯眼含笑的俊眸,他以嘲谑的眼神宣告她输得一塌胡涂。

  “你这样铐着我想做什么?SM性虐待满足你潜藏的兽欲?”楚宁拉高磨红的左腕,懊悔不该让他知道自己是左撇子,左手遭制简直是形同断了只手臂,这肯定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我知道,你想在查出那批货的下落之后通报俄国佬,顺便再狠捞一笔,让我想想看,那些俄国佬出多少价码通缉我?一千万?两千万?”足以令女性倾倒的迷人笑容从他脸庞扬起,低沉沙哑的声音逗惹着她发痒的耳膜。

  “俄国佬根本不知道那批货被你劫走!他们以为是老美觊觎这批货,所以转手偷运到美国……”

  若不是刚好这个男人当时正在哥伦比亚的大毒枭身边卧底,美俄双方的黑帮近来又陷入一触即发的紧张情势,让他刚好能从中乘虚而入,偷天换日,搞得乌烟瘴气,她也不必酬金用罄,沦落到带着手边仅存的一箱美金逃回台湾当假凯子的凄惨地步。

  冰天雪地的北欧、富热带风情的拉丁美洲、度假天堂瑞士、人人都有梦可作的美国、阳光充沛的加州……偏偏她最痛恨的地方就是现在脚下的这块土地。

  台湾,有她切割不断的血缘在此,偏偏也是伤她最深的地方。

  “你是怎么知道我人在台湾?”他关键的问句,窜进某颗塞满怨言的小脑袋瓜。

  “光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你像个孬种躲在这种小鸟蛋似的地方!”

  铁宇钧挑眉,幽邃的目光顺着她纤秀的曲线,从鼓胀着动脉的细腻纤颈再到随着怒气起伏的雪白胸口,几乎在他灼热视线触及时,她被逐一巡礼的肌肤瞬间冒出数量惊人的红疹。

  真杀风景。

  察觉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淡淡惋惜,楚宁窘恼交加,“你、你瞟什么瞟?”要不是受制于人,她真想弯起两指戳瞎他那双野兽之瞳。

  铁宇钧似笑非笑的冷哼一声,“我在看是什么样的脚趾竟然如此神通广大,能猜得到我的行踪。”

  他会来到台湾纯粹是出于意外,并非经过事先安排,完完全全是一时兴起,倘若硬是要追究动机,应该是蛰居体内已久却极少刻意标榜的东方血统隐隐作祟。

  这张被绘声绘影渲染成吃人不吐骨头的嘴,说腻了一口英文,厌倦了得频繁卷舌的西班牙语,突然怀念起几乎遗忘的记忆里那段在唐人街鬼混的日子,一时之间思考脱轨,在回魂之前,他的双脚已经踩在这座岛上。

  一路漫无目的的逃亡,从中国新疆、蒙古再到香港,最后来到台湾,没有尽头的路途猝然中止在这里。

  只因为她的出现。

  一旦走漏风声,棘手的麻烦只消眨眼片刻便会闻风而至,俄国佬、老美、哥伦比亚毒枭、中情局……所有他曾经蹚过的浑水都在紧迫盯人。

  蓦然,突兀的一道赤红抛物线吸引了深深皱着眉的铁宇钧。

  仔细凝觑,某位红斑小姐毫不扭捏作态的一脚甩开五寸细高跟鞋,大大方方拱起脚背让他瞧个过瘾。

  “看啊,你看啊,若是觉得用看的还不够,欢迎用你那张臭嘴试试它们的厉害。”楚宁娇媚地勾睨,拐弯抹角反将他一军。有种就跪下来舔她的脚趾,哼!

  看着白嫩嫩的十根趾头像蠕动的蚕般在眼前蜷缩舒放,铁宇钧无可遏抑地闷声发笑。

  无心之间,他一寸寸松懈了浑身紧绷纠结的肌肉,密锁暗不见天日的心窗不知不觉中微微撬开一道缝隙,有一种不知名的柔软悄悄钻身潜入。

  粗糙的大掌懒懒的压下高抬过腰的长腿,那丝绸般的触感几乎令人爱不释手,迂回游移的指掌透着薄热,状似按捺,更似试探。

  楚宁敏感地眯细双眼,像只怨嗔的红波斯猫。“你现在这样……不会是在占我便宜吧?”

  “占这种小儿科程度的便宜未免太不划算。”铁宇钧讥诮的浅笑,全盘推翻她的自抬身价。“当你下定决心埋伏在那间餐厅的时候就该预料到,想吃这份终生难忘的美妙甜点之前该被占多少便宜,才能互惠我这个付出者。”

  他的意有所指,以及放松不了太久顷刻又见惊滔汹涌的锋锐利眸,像两道浑沌的漩涡,将她卷入属于他堕落又黑暗的世界……

  第2章(2)

  闪烁不休的霓虹灯反覆映在漆黑的夜里,时而奄奄一息似的烟味混合着有异味的空调,糟透的呼吸质量让楚宁直喘气,还得拚命遏抑想咳出声的冲动。

  彻夜难眠,稍有动静便会牵连铐一起的男人,想翻个身都困难重重,她瞪着左手边背对着她的一堵铁墙,泛红干涩的眼睛不断传出警讯,再这样下去,瞎眼的人很可能是她。

  “铁宇钧……”她上下排贝齿磨咬在一块儿,像喉头卡了异物,梗着字句。

  “睡你的觉。”侧卧的男人甚至懒得回头,时时处在警戒防备的浅眠状态,她随便一个过剧的喘息都能引发他防卫的本能,偏偏按捺了整晚,这女人还是不肯乖乖罢休。

  “你想这样铐着我到什么时候?”

  “至少到明早我想出该怎么处置你为止。”

  “你是怕我通风报信?”卑劣小人!

  “你心知肚明。”否则他也没必要将自己与她铐在一起,唯有这样才能时时掌控她,在解决那批军火之前,他不容许节外生枝。

  这个女人如同天上落下的一个麻烦的未爆弹,在他还没张眼看清楚之前便展臂抱了个满怀,放也不是,引爆也不是,只好先搁在身边慢慢思索该怎么解决。

  “如果我保证不会透露……”

  “除非我把你的嘴巴缝死,或者把你就地掩埋,否则我不会相信。”如果她听够了关于他的传说,应该很清楚他是何许人物,在他面前绝无讨价还价的空间,更别提赔钱的交易。

  楚宁不禁恼火,“你为什么不干脆把我灌成水泥块扔进台湾海峡算了!”真他妈的倒霉!居然栽在这个混蛋手上。

  铁壁霍然一翻,披覆着乱发的俊脸与她相距不到五公分,阴冷地眯视着,他的眼神象是责怪讨不到糖吃一再哭闹的小顽童。

  “如果你再不乖乖闭上嘴,也许我会考虑这个诱人的提议。”

  她咬着下唇。不爽归不爽,千万别跟自己的美丽人生过不去。

  不过,他的警告仅换来五分钟的短暂宁静。

  “铁宇钧。”娇娆的轻唤宛若含在嘴里的软糖,回荡在静谧的漫漫长夜中,格外撩拨感官神经。

  “你又想说什么?”铁宇钧侧首回瞟。他不信她会想玩美人计,这个女人在中介的杀戮战场上可是锱铢必较的贪婪女魔头,传说她喜欢夸张豪奢的排场,事事讲求格调,吃的用的穿的样样要求至上,俨然将自己塑造成女皇般高贵不可侵犯的形象。

  “我要上厕所。”楚宁闪烁的晶媚大眼微微弯起,等着他皱眉抑或是变了脸色,最好再来个咒骂连连。

  慵懒地支起上身,他哼哼嗤笑,越来越怀疑所谓的传说究竟有几分可信度。“这样你也高兴?”

  她笑得幸灾乐祸,“如果你想睡在有阿摩尼亚气味的床上我也不反对。”甚至非常乐意帮他加工。

  不论真假,铁宇钧扯过铐环,长臂绕上她的双肩,扣押罪犯式的将她带进狭暗的浴室。

  她雪白的裸足踩上湿凉的磁砖时猝然往后打滑,他好整以暇的勾臂捞起惊魂未定的僵直娇躯。

  “别想搞怪。”他抵在她耳畔沙哑地命令,轻易引得她浑身战栗。

  楚宁恼火的别开脸,想回绝他的假好心,然而嫣红的脸颊意外擦过倾身压近的薄唇,霎时,一阵晕眩感回荡在脑海中。

  薰鼻的烟味、愤世嫉俗的阴沉、犀利的讥诮……嗅觉挑动视觉的各种意象,在那张可恨的嘴印上颊畔时浮现眼前,若有似无,轻敲她心中无人造访的碉堡。

  铁宇钧未曾察觉她的恍惚失神,直接一鼓作气将发呆人儿拦腰抱起,充作代步机跨过湿滑的地板,将她放在马桶上,省得这个每每栽在自己圈套里的女人将他一并拖下水。

  突来的冰冷触感惊醒了心魂缥缈的楚宁,连忙弹身蹬立。“冷死人了!坐垫又没盖下来,你干嘛让我坐上去!”

  铁宇钧俯身压低重心好迁就她,被她恶咒连连又滑稽的抱怨惹出朗朗的笑声,高扬眉头戏谑地说:“你没出声,我怎么会知道?”

  若是忽略那只手铐,别管他们的来历背景,别去思考敏感的逻辑问题,他们的对话几乎象是同居状态的情人……

  卡卡卡!她是爱情烂片看太多还是手边的钞票快烧光了,导致神智不清?要跟这种恶名昭彰的臭男人搞暧昧,她还不如搞蕾丝边算了!

  “你转过去。”楚宁倔傲的怏瞪着他。“还是你要一边看我上厕所一边满足你变态的性幻想?”

  “说实话,我对你这种同性质的人没有太多幻想空间。”

  “什么叫作‘同性质’?”她连一根寒毛都不想跟他相同。

  “难道你没闻见?”他举起左手撑住泛黄的洗手台,一再凑近噙笑俊颜。

  她早已晕开的浓睫上扬到最底,打死不退缩,“什么?”

  尿骚味还是廉价刮胡水的气味?还是来自他身上那股毫无品味可言的香皂味?

  “铜臭味。”仰长的喉头越过小巧鼻尖,他匀呼热息吹动她颊鬓的几缕玫瑰红微鬈发丝,沉声给她答案。

  “我才不像你咧……”气虚到可笑的驳斥连她自己都接不了话,无力的挫败感席卷而来,将她吞噬在茫茫窘海。

  对,她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还未跟这个男人近身接触之前,总会格外留心关于他的种种传说与每则流言。

  只因,她好奇着怎么会有人跟她一样嗜钱如命,疑惑着为什么拥有这种特殊背景的男人会老是为了钱到处背叛、出卖,奇怪着这个亦正亦邪的男人在海捞了一笔笔天价的巨款之后,究竟过着多奢华、多享受、多糜烂的荒唐生活。

  铁宇钧霍地伸长指头弹了弹她的额心,沉声催促,“发什么愣,动作快一点。”

  想得太入神的心绪撤收得过于凶猛,胸口狠狠倒缩数下,她下意识作势张嘴要咬住他的指头,孰料反让他的大掌掐住双颊,粉嫩嫩的丰颊像软绵绵的肉包任他捏揉。

  忽然间,她感觉胸臆中盈满古怪且荒腔走板的异样感觉。原来,碉堡封锁得再坚固,总还是有漏洞可钻……

  “糟糕。”他闷声轻哼。

  “什么?”她下意识地回问,一种诡异的默契在无形中建立得莫名其妙。

  “你的过敏好像越来越严重了。”他的目光梭巡过大面积狂冒莓色红斑的白嫩肌肤,眉峰间的折痕更深。这些碍眼的红疹,他原本想连同这颗炸弹留待明早一并解决,但现在看来,恐怕再耗下去,这位红发女皇就要变成一根红豆冰棒。

  闻言,楚宁疯狂的甩颈摆脱魔掌加诸脸颊的钳困。

  喔,糗毙了!为什么偏挑在这种时候注意她的过敏?她最痛恨的就是这种老挑错时间发作的敏感体质。

  还有,她极想找个高明的医师问诊,为什么她这身烂体质对这个混帐家伙的碰触格外敏感?

  “看来,今晚是别想睡了……”他意味深长的拉长了尾音,意兴阑珊的目光暗示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是颗麻烦的炸弹。

  “转过去啦。”她火大的摔下马桶的坐垫,一屁股坐上去,撑托两腮斜眼横睨,一脸青春期小太妹耍叛逆的倔样。

  铁宇钧耸肩退开身,铐住的右腕轻挂在洗手台边缘,修长的手指富节奏地敲击着,咚咚咚咚,回荡在狭窄的旧浴室里。

  呆坐在马桶盖上的楚宁,百无聊赖的瞅着每当他不耐烦时的无意识动作。其实她根本毫无尿意,只是故意想消磨他的睡眠时间,只是很想看看这个风评烂得要命的男人脸上出现无可奈何的表情。

  只是……

  突然涌现好多的“只是”,借以对自己荒谬的幼稚行径开脱。

  实际上,她的耍赖、使坏、任性的要求,对他而言都只象是小孩子撒娇,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更遑论是一丝丝的激怒。

  上着鲜红蔻丹的手挠抓着开始泛痒的脸颊,随手压下冲水钮,听着排水声淹没了洗手台上的敲指声,她泄愤似的拚命抠抓发痒的肌肤。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只要一通越洋电话她就能海削一票,外加冷眼看着这男人死得凄惨,偏偏她像个蠢到爆的大猪头,居然以为能藉由色诱……

  这时,傲岸的人影霍然旋身,刚巧目睹她坐在马桶上拚命挠鬓撩腮的滑稽模样,若不细瞧,还以为是哪座深山里的美猴王闯来大闹人间。

  在她呆傻的瞠目之下,铁宇钧恶劣的咧开俊美的笑容,长指卷起垂落在脸侧的几绺红发,嘲弄的笑问:“玩够了吧?甘愿了吗?”

  还不够!楚宁想狠狠破口大骂,可惜浑身肌肤实在痒得受不了,眼睛也开始起雾发疼,只好悻悻然别首不看那张俊朗的笑脸。

  “不甘愿,但是够了。”

  有人嘴上说一套,做的又是另一套,娇贵的俏臀硬是死赖在马桶上,幸好他早有预感今晚肯定彻夜无眠,索性再度不嫌烦地弯臂勾抱柔软的身子,还没来得及抗议或是发飙,她旋即被打横挂在肘臂中,如浪的裙摆下一双长腿腾空挥舞着。

  “王八蛋,干嘛不让我洗手?!要是害我吃坏肚子,我看你怎么办!”楚宁厌恶他像对待无知幼童似的应付她,好像她的势利、骄纵全是一层假皮,到了他面前自动剥除,只能任其摆布。

  一身疲倦的娇躯被卸在弹性疲乏的沙发上,她刚要仰首给他一个唾弃的神情外加附赠几记妆糊得吓人的白眼,下一刻,那件沾满他踩过无数荆棘以及恶臭血腥气息的黑色风衣毫无预警地覆下,掩去了她那张能荣登影坛经典“午夜艳星惊魂记”的骇人丽容。

  “穿上。”令人抓狂的嚣张命令穿透粗糙的聚酯纤维贯入她耳中。

  她慢了半拍,极不情愿地举高用不惯的右手抓开风衣,有些恼怒又有些错愕的看着他正套上棉纱混纺的黑T恤,再外罩一件令人感到乏味的黑格纹衬衫,遮去了一整晚的养眼镜头。

  喔,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感官神经失调,她有发炎趋势的红肿双眼顿时似乎更痛了。

  “你想干嘛?”她明知故问,笨拙的以单手穿上风衣,见左袖卡在手铐处,她瞟睨着挑衅道:“喂,这样我怎么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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