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腰部那条摇摇欲坠的浴巾看起来好危险,如果突然掉了下来,她的眼睛该摆往哪儿去?
虽然她曾说过对帅哥无感,但是一具活色生香的青春肉体在眼前晃,谁都抵挡不了的啊!
低低的笑了起来,确定自己的身体确实对她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严仕隽很乐,非常非常的乐,乐到嘴角都咧到了耳后。
然而“被害人”深怕他又出现什么令人措手不及的举动,根本无心去注意“加害人”的表情,双手急急忙忙的抓了几下,飞快将他的头冲洗干净,并且随便丢了条毛巾给他擦拭后,转身就想逃离这令人神经紧张的暧昧氛围。
可却在临出浴室的最后一刻,眼角余光不小心扫到他腰侧部贴着纱布的伤口,当下不禁脚步一顿……
“你等一下洗澡时,小心别让腰部的伤口碰到水。”终于她还是忍不住关切提醒,不想他的伤口发炎。
低头瞧了瞧腰侧部,严仕隽笑笑道:“用单手洗澡很不容易,伤口难免还是会沾到点水,除非……”
“怎样?”下意识追问。
“除非你帮我。”低沉的嗓音略带挑逗意味,向来斯文温雅的笑容在这一瞬间显得极端邪恶。
帮他?
怎么帮他?
甄如意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当下血气瞬问上涌,蹬蹬蹬地连退三步,涨红着脸丢下一句“洗完澡我帮你换药”的话后,便以逃难般的速度夺门而出,只留下一串骤然爆起的大笑声。
“哈哈哈哈……”严仕隽难得笑得如此畅快,尤其每当笑声将歇,只要再想到她刚刚脸上的表情,他就无法遏止的又爆出新一波的大笑。
真是糟糕,将这个平日淡定的女人逗得失了控,似乎已成了他戒不掉的恶习,事实上……
好吧!他就老实承认,他也没打算要戒!
呵……就让这恶习成为他未来生活中的一部分吧!
浴室内,严仕隽满心愉悦地如此想着;可浴室外,甄如意却在爆笑声中一路狂奔到大厅,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掩面哀鸣……
呜……她的直觉真的没出错吗?
为何……为何她觉得那只腹黑狐狸在短短的时间内,已经从放电升级到勾引了?
是的!这么想好像有点自以为是外加不要脸,但她还是忍不住怀疑……那只狐狸根本就是在色诱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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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货!”
灯光昏暗、装饰俗丽的廉价旅馆房间内,男人狂暴的斥暍在沉滞带着一股异味的空气中骤然扬起,燃着怒火的双眼恶狠狠地瞪着眼前两个身形不高、相貌猥琐的男子,心中满是对他们的鄙夷与不满。
就算被怒声斥喝,那两名猥琐男人还是涎着脸,搓着脏污双手巴结陪笑。“先生,关于那个钱……”
“你们还敢向我要钱?”厉声怒喝,男人更是生气。“当初我们早就约好了,事情办好才给后金,如今你们自己说,事情办好了吗?”
“怎么没办好?”长得稍微胖一点的猥琐男急了,飞快的叫道:“你交代的事情我们都确实办了……”
“你们还敢说?”不耐烦地打断话,男人在房间内踱起步来,脸上有着难掩的焦躁。“我要你们制造意外解决掉那个人,好不让人起疑心,可如今呢?别说那人不但没死,就连警方也介入调查了。”
可恶!当初真不该雇用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如今被他们搞成这样,若是警方循线追查到他头上,那该如何是好?
“那又如何?”另一个较为瘦小的猥琐男急声叫道:“就算他没死,也半死不活了,你别想反悔不给钱!”
哼!别以为他们没看电视,新闻都报导出来了,姓严的伤势严重,至今还没露面呢!
“如果你们把事情办得干净俐落,还怕我不付你们尾款吗?”火大怒极。
“那你的意思是?”较胖的猥琐男小心探问。
回身横去阴戾的一眼,男人笑得极冷。“这次,彻底解决!”他的时间紧迫,没工夫再拖延了。
闻言,两个猥琐男子互觑一眼,随即其中一人犹疑道:“可是对方现在行踪不明,恐怕要找到人不是那么简单。”
“这不是问题,只要……”厉眸迅速闪过一丝冷光,男人让两人靠上前来,压低了声音详细指示。
未久,就见那两名猥琐男子双眼发亮,连连点头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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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露珠在金灿的阳光下闪烁着晶亮的光采,徐徐微风带着清新的林木气息,远处山峦叠翠、绿野平畴,近处虫鸣鸟啼、野花争妍,淳朴自然的美丽景致让人置身其间不禁心旷神怡,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站在三合院外的空地上,甄如意眯着眼深深吸了一口微带凉意的新鲜空气,整个人神清气爽极了,若要说得夸张点,她甚至觉得自己比一个星期前还要健康上好几倍。
是的,没错!她与严仕隽两人已经在这儿足足住了一个星期了。
原本她以为要与那只腹黑狐狸共同生活,应该不会过得太顺利,心中早已做好心理准备,没想到这一星期来,两人却相安无事……
哦!不,说相安无事就太过没良心,若要真正说的话,应该是融洽。
对,就是融洽没错!
凭在公司被他当牛当马般奴役的惨烈事迹,她怎么也没想到出了公司、脱离了公事,两人一起在乡间过起“隐居”生活会如此的和谐愉快。
以前他们虽在公事上合作已久,但却从未接触过彼此的私生活,而这回因故不得已避至乡间长住在一起,关系与互动皆较以往更为紧密后,她这才发现褪下了鸿霖集团总裁的身分,单纯的以“严仕隽”这个人来说,不论是思想或其他方面,和她皆有一种奇特的协和感。
会这么说,并非是指他们在一起时就欢言笑语说不完,或是谁会配合谁,而是一种在无形中的了解与默契,就好比在日常生活中,她瞧见了某个再正常不过的画面而笑不可遏,旁人都觉得她莫名其妙时,他却能明白她被戳中的笑点在哪里,并且跟着一起轻笑。
又比如他翻阅报章杂志时,却突然对广告页上的图文扬起眉来,她只要凑头瞄上一眼,便能明白他在想些什么,并且适时的补上一、两句话。
最经典的一次就是他对着某广告有趣的研究了许久后,她幽幽的在后头说了一句“入珠很痛的,别轻易尝试”,随即接下来一整天,他见到她就发表严正声明——
“我只是奇怪为何有男人想那么做,你不要想歪,误会了!”
反正不管是不是她想歪或是误会,总之他们两人之间有种奇怪又协和的默契,别人不懂的笑点,他们却可以互相笑得很乐,在一起时,就算两人面对面不说话,也不会觉得奇怪或尴尬,反倒有一种无声却温馨的氛围。
认真说来,若要硬在这段融洽和谐的“隐居”生活中挑出缺点,那就是她的女性直觉真的出了很大的问题,因为她动不动老是觉得那只腹黑狐狸在放电勾引她,但理智上又觉得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完全是不可能的事。
思及此,甄如意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决定美好一天的开始,不该浪费在这种想也没用的问题上,当下又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后,这才精神奕奕的在门边探头而入,对某只一大早就安坐在椅子上看报纸的狐狸开口了——
“我要去菜市场了,有没有什么想要我帮你买回来的东西?”扬声询问,她现在很喜欢在清晨的微风中,漫步在乡间小路浓浓的绿荫下,一边吸收芬多精,一边往步行约需二十分钟的小菜市场一路慢慢晃去,虽然距离不算近,但走起来却很舒服。
闻声,严仕隽从报纸后抬起头看着她,然后笑了。“我和你一块去。”他也发现到她的闲情逸致了,所以决定陪她一起呼吸芬多精去。
“你也不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还不低调点?”似笑似讽的,没有明显反对。
“我够低调了。”扬眉反驳,他折好报纸放下,优雅起身步出大厅,唇畔含笑的来到她身边。
也是啦!若他不低调,人也就不会在这儿了。
心下暗忖,甄如意笑笑的没有说话,只是迳自转身迈步往外走,准备边散步边往菜市场而去。
而严仕隽则是缓步跟上,神色轻松又悠闲,果真是在度假。
在一路浓密的绿荫下,两人迎着清新微风并肩而行,虽无交谈,可却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柔暖气流盘旋围绕着。
就在静谧气氛中,甄如意蓦地螓首微偏,眯着眼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几回后,突然天外飞来一笔。“你不易个装、改个容吗?”
如此令人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的奇怪问话,严仕隽却仿佛有着与她相同脑波般地听懂了,并且气定神闲淡笑道:“放心,我想没人认得出来的。”
闻言,甄如意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最后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有道理。
瞧瞧,今天的他一身白色休闲裤搭配深蓝色的POLO衫,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悠然闲适,与平日那种西装笔挺的都会菁英气息根本联想下起来,更何况这乡下全是些朴实务农的欧里桑、欧巴桑,除了关心田里作物的收成外,对电视上报导得沸沸扬扬的新闻,也只当作茶余饭后的笑谈,根本不往心里放,真要认出他就是近来新闻里最热门的鸿霖集团总裁,恐怕还真有点难度呢!
“你说得对。”点了点头,她没有二话。
“我当然是对的。”自信得不得了。
“你好意思说,我都不好意思听了!”斜眼睨觎,已经不把眼前男人的身分看在眼里,只当他是普通朋友那般直接开嘘。
见状,严仕隽逸出一串低沉好听的畅笑,对她的“不敬”不但不恼,反倒显得非常开心,显然是很满意两人这样的互动。
于是闲适暇逸的乡间小路上,就见两人神色轻松悠然的漫步其间,有时默契极佳的静心赏景,有时又相互调侃打趣,说着些没什么营养却又好似在打情骂俏的笑言笑语,一路好心情的慢慢往市场散步而去。
走着走着,约莫二十分钟后,两人终于来到聚集着摊贩的市场,由于几乎天天都来,甄如意对这儿已经是热门熟路,甚至还认识了不少当地居民和菜贩,是以她的身影一出现,便有人大声叫喊着她——
“如意,来这儿啦!这是我今天天未亮就在田里采下的菜,可以算你便宜一点喔!”自产自销的淳朴农妇热情招呼,忙着把最新鲜翠绿的叶菜拿在手上展示。
“吃菜也得有肉配啊!”隔壁摊卖肉的大叔一手抓着猪肉,一手握着闪亮亮的菜刀,非常卖力的推销。“今天的肉很赞,要不要来一点?”
“鱼啦!这是我半夜在溪里钓到的鱼,还活跳跳的,正港又鲜又甜又好吃,不买可惜啦……”卖鱼的阿公也高声叫卖着。
“如意,地瓜啦!吃地瓜才健康……”
“不好、不好!吃地瓜容易放屁,对年轻小姐来说多不好意思,还是吃高丽菜好,我这个可是高山高丽菜,绝对赞的啦……”
“吃菜吃肉也得吃水果!来来来,我这边的水果任你挑,绝对又甜又多汁,不甜免钱……”
小小的市场内,热情的招呼声此起彼落,让一旁的严仕隽不禁扬起了眉——
“你倒是挺高调的嘛!”似笑非笑的调侃,他从未想到她竟如此受这些淳朴村民的欢迎。
“天生万人迷,我也是千百个不愿意啊!”毫不羞愧的,甄如意顺势爬竿,以非常淡定的表情说出如此下要脸的话,并且抛下他,迳自朝那些热情的摊贩走去。
怎么也没料到她竟然可以将冷静与厚颜无耻两种相冲突的反应融合得如此绝妙,严仕隽不禁一愣,随即扬声大笑,满心欢乐地加快脚步追了上去,尾随着她来到卖菜农妇的摊子前。
“我不喜欢吃青椒。”发现她在一大堆蔬果中,独独挑了色泽翠绿的青椒反覆观看,严仕隽为维护自己吃的权益,马上压低了嗓音在她耳边悄声提醒。
三岁小孩吗他?
似笑似嘲的斜睨了身旁某只挑食的狐狸一眼,甄如意还是放下了青椒,随手挑了几样青菜给卖菜农妇算帐。
“算你便宜一点,五十就好!”迅速把青菜装进塑胶袋,摆摊农妇笑呵呵的一手收钱、一手交货,同时好奇的视线瞧了站在她身旁的年轻男人好几眼,最后还是终于忍不住探问:“这是你的走喔?人真缘投耶!”
“啊?”虾米走?这位大婶是在说什么啊?甄如意傻眼,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旁边的几家摊子老板早巳竖尖了耳朵,听卖菜大婶率先开了炮,其他人马上围攻过来——
“有走了?我不相信!我还想把我儿子介绍给她的……”卖猪肉的大叔激动了,手上闪亮亮的大刀随着飞舞的手挥来砍去,若不小心挨上一记,只能含泪来个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了。
“你儿子熊模熊样的,和如意不配啦!还是我孙子比较适合……”卖鱼阿公也有私心,极力推销自己的孙子。
“吼!恁孙才刚大学毕业,还是我小弟的年纪比较搭……”
“不不不,我三姑的二婶的妹妹的小叔的儿子,个性勤奋又努力,如意一定会喜欢……”有人想赚媒人钱,亲戚关系已经牵到三千里外去了。
一时间,小小市场内你一言、我一语,人人抢着要帮甄如意介绍对象,毕竟这村子里人口严重外流,像她这样年轻的女子是非常受大家欢迎的。
眼看众人忙着“抢婚”的热闹景象,严仕隽不动声色的瞥了张口结舌的某人一眼,有股淡淡的不悦悄悄弥漫心头……
哼!这么多人抢着要帮她介缙男人,挺抢手的嘛!
“不要吵了!”就在七嘴八舌声中,一道宏亮的声音制止了大家的“抢婚”,旁观的闲杂人士很理智的指出现实。“你们也不搞清楚人家小姐到底死会了没?说不定她身旁这位‘缘投桑’就是她的光,那在人家的‘缘投ㄤ’面前说要帮她介绍男人不就很失礼了吗?”
果然此话一出,众“抢婚”的欧里桑、欧巴桑都不约而同的住了口,数十道视线一起往甄如意和严仕隽的身上射去,最后由猪肉大叔代表众人发问——
“这个‘缘投桑’真是你ㄟ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