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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给我玩  第19页    作者:单飞雪

  殷秀兰抱臂观望,看曦西直走到门口,看曦西取伞打开,看曦西抬脚就要跨出门外。

  “你去哪?”工作室开到六点,现在才三点多。

  曦西愣住,对她笑。“我回去喽,要是没什么事,你也可以提早下班啦,免得晚一点又塞车。”普天下,到哪找像她这么有情有义的老板啊,哈!

  “喔。”秀兰点点头,凉凉道:“那么等一下四点你不跟大树兄开会啦?你们不是要讨论六月在华山艺文中心的陶艺展吗?”

  “那是明天。”

  “是今天。”

  “是明天上午十点。”

  “OK,让我们回顾一下历史,从过去的经验看来,你认为你对还是我对?你对你的躺袋有信心吗?有吗有吗有吗?”

  没有。所以赶快搜出包包的大记事本检视。“啊!啊、啊……我搞错了。”

  “就是喽,开会的资料我放在你第二个抽屉里。”唉,没有我看你怎么办啊?曦西。

  电话铃铃铃,秀兰抄起电话。“曦西工作室你好,哦,是是,嗯,我知道,嗯,真的没办法喔,曦西的工作已经排到六月,除非年底,不然真的没办法帮老师规划喔,嗯……好的,不客气。”

  挂上电话,秀兰看曦西还杵在门口,问;“你还不进来?”干么一脸茫然?

  曦西奔来,抓住秀兰两臂,激动嚷:“我完了我完了,跟你说我现在一定要离开,拜托你帮我取消四点的会。”

  “现在取消?你神经病!”又要叫她做坏人!

  “拜托啦,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超重要,拜托喽,掰。”不等秀兰点头,拔腿就跑,瞬问消失,无影无踪。

  “什么事这么重要啊?”秀兰瞪着门口。

  曦西逃出工作室,走到车旁,开车门,扔包包,坐下,发动汽车。

  叩——叩——

  有人敲车门,是艺文记者沈君钧。

  曦西按下车窗。“哈啰,钧姐。”

  “可以聊一下吗?”

  “改天好吗?我现在有事噢。”

  “五分钟就好。”

  “这样吧,顺便载你回报社,车上聊。”曦西让她上车,车子驶上马路。“钧姐是要问六月展览的事吗?我好像有叫助理FAX资料给你。”

  “是关于白御飞的事。”

  “白御飞怎么了?”

  “国际商银向法院申请假扣押,要扣押白御飞的动产跟不动产。这事你知道吗?”

  曦西震惊,陈淑美说的果然是真的,沉默了会,她说:“我不知道。”

  “我们还接到黑函,指控白御飞乱搞男女关系,还谣传他有私生女,对私生女不闻问。你知道吗?白御飞提起过没有?”

  何止知道,还亲眼目睹,看样子白御飞糟了。“我不知道,恐怕没办法帮你什么。”曦西不想火上加油。

  “墨霓你熟吧?墨霓跟白御飞原来交往很多年。”

  “是噢,我不清楚喔。”一概装傻。

  “两小时前,墨霓烧炭自杀。”

  “啊?”

  “现在住院治疗中,等一下新闻就会出来,她的遗书写的全是跟白御飞的事,他为白御飞负债六百万,却发现白御飞同时还跟巴熙交往。”

  巴熙?!曦西惊愕得说不出话。

  放缓车速,她脑袋混乱,巴熙从没说过她跟白御飞的关系,巴熙甚至知道她是喜欢白御飞的,他们究竟什么时候交往的?为何瞒着所有人?难道也是白御飞的意思?曦西很受到打击。白御飞究竟跟多少女人有一腿?而差一点她就是这些女人之一,卷入到他的爱情游戏。曦西面色惨白,庆幸自己好运。

  记者拿出纸笔。“以前你和白御飞走得很近,他是不是也有追求你?你们有交往吗?他用了哪些手段,让女人对他服服帖帖的?”

  “……”曦西缄默。

  “嘿,像这种伪君子,我们不能姑息他,我们要拆穿他的真面目,你把知道的说出来吧,免得再有女人上当——”

  “报社到了喔。”车子在报社门口停下。“不好意思没帮到你,这些事我都不清楚。”她现在很幸福,她没兴致报复白御飞。

  少来了!记者煽动着:“你不觉得白御飞太恶心了吗?他之前还批评你,很多人都说你跟他私下常约会,老实跟你说吧,连白御飞的司机都跟我们说了,你和他关系很好,你如果担心曝光的问题,我可以匿名处理,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好吗?”

  “好吧。”曦西疲惫地吁口气,紧握方向盘,盯着柏油路。“白御飞是台湾四年来,最受国际注目的视觉艺术家,他发表的‘迷走’与‘梦游’两件视觉艺术作品打入纽约艺术圈,还——”

  “我问的不是艺术!”记者不耐地打断她的话。

  “我是专业策展人,我最了解艺术家的就是这个。”

  “好,面对这么厉害的艺术家,你私人感情上,是不是很受他吸引?你是不是迷恋他?”马上换方向试探。

  “我喜欢的人不是他噢。”  曦西对她笑。

  “少骗人了,大家都知道你超迷他的,你以前——”

  “玩具展你不是也有来采访?我喜欢的是大艺术家张摩尔,了吗?啊,对不起,来不及了,没办法再跟你聊了,改天请你喝咖啡。”

  “你再想想看吧,愿意讲的话打给我。”记者悻悻然下车。

  曦西松口气,快快驶离,乌烟瘴气的事,不要理,现在,有更关心的事要处理。

  曦西再次来到这里,庭院荒芜,花卉杂草交缠,青蕨掩没石径。白桦树们更巨大,枝叶延展,妄想吞没蓝天,阻拦阳光,使这儿空气特别湿冷。

  而曦西心头正热,她踏过泥泞与青蕨,走向荒烟蔓草后的别墅。

  别墅外墙,九重葛攀爬,紫花正迎风绽放。多年无人居住,这儿失去整洁,却添了一股原始野性美,像秘密境地。

  曦西拿出预备的钥匙,开门进去,故意很用力,砰地关门,这声,是故意砰给楼上的人听,告诉他——我来了。应你的要求,游戏开始了!”

  曦西甩了甩长发,深吸口气,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看见细尘在光中飞扬。她微笑,目光一凛,蹬着马靴,拾级而上。来到二楼书房外,仍似从前,有节奏地敲。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喀拉!门打开,幽暗中,是双炯亮的眼,是他坏坏的笑。

  曦西抬高下巴,退一步,转一圈,手插腰上问:“张同学,满意了吗?”

  应他的要求,她搜出封在箱底N年的旧衣服,来这儿和他温习功课,满足他的年少绮梦。

  张摩尔直视她,欣赏老师玲珑性感的身段,白衬衫,蕾丝拼接牛仔短裙。一双长腿,泛着光泽,雕花纹的尖头长靴,性感的细高跟。

  一如往昔啊!他热络地欣赏着。

  他的目光使她呼吸一窒,那热络的视线,害她脸颊热烫,觉得自己在他视线中仿佛裸体了。

  终于,他欣赏够了——

  “啊……”曦西惊呼,被他猛地扯入房内,砰,踢上门。

  房间幽暗,张摩尔将老师拽倒在地毯上,迫不及待地扯去她的衣物,覆到她身上——

  曦西一阵眩晕,闻到他的体味,暧昧悦人。也学他焦躁地褪下他的衣服,急着和爱人裸裎相见。

  张摩尔半撑起身,右手蒙住她的眼,嘴覆上柔唇,舌闯入唇内,野蛮地搜索芳唇内的秘密,霸占住她的所有呼吸,急躁地要占有她……

  白桦树在屋外随风荡,他们在这隐密的废屋里缠绵。

  欲望沸腾,皮肤滚烫,曦西迷乱地低吟,任他缓慢亲昵地遍身爱抚亲吻。她双手紧抱住他,感觉他火热的肌肤,让这男人,将理智逐一烧毁……

  张摩尔忘情地,放肆的探索这芬芳柔软的身体,双手摸索柔腻的肌肤,不放过每个深处,直至她被欲望折磨得快乐轻颤,呻吟出声……

  在这傍晚,他一遍遍地占有她,时而温柔,时而粗暴,企图将自己的气息,烙印在她的每寸肌肤上,甚至是野蛮地渗入每个毛细孔,让她完完全全属于他张摩尔,教两人再无一点隔阂,快乐地完全地融化一起……

  一轮皎月当空,蟋蟀伏在潮湿的泥里歌唱。

  不开灯,就可以,欢迎到月光。月光将白桦树影,拓印到墙上。

  欢爱后,他们窝在毯子里,曦西躺在他的右臂弯,脸埋在他胸前,她被他过人的精力折磨到喊妈求饶了。

  此刻,她精疲力竭地睡去。张摩尔仍睁着眼,太幸福,还不想睡。他慵懒地躺着,欣赏白桦树影在墙上婆娑,抚着她的发,在暗中得意微笑。

  他环住年少绮梦,听可人儿均匀呼息,听着夜虫歌唱。他转头,凝视她睡容,凑近,脸埋入香发堆里,好满足啊!

  缓闭上眼,仿佛又看见年少的自己,在新老师光临那天,躲在门下,从门缝窥见新老师的身影。丕见到美丽的老师,当时心悸,觉得她遥不可及。他怀着暗恋的秘密,心焦如焚地期待每次会面,那些忐忑、焦灼的心情,在岁月沉淀后,化成醇美的好时光。,

  他将她拥得更紧,和她一起,坠入黑暗甜美的梦境里。

  休息够了,翌日,晨光灿耀,他们醒了,又赖着玩起来了,都懒得出门去。

  卓曦西很幼稚地问;“我可以亲你的小手手吗?”

  小手手?张摩尔骇笑,她也大笑。

  张摩尔伸手让她亲,然后,换他,他说:“那我可以亲你的小脚脚吗?”

  亲了,换她。“那我可以亲你的小肚肚吗?”

  亲了,换他。“那我可以亲你的小咪咪吗?”

  亲了,换她。“那我可以亲你的……”

  喜鹊,喜鹊,喜鹊飞到白桦树上啼叫了。

  差四岁?

  不,也许他们俩,都没转大人。在毯子里,玩到太阳晒屁股,还在那里小手手小脚脚小咪咪的玩不停。

  【全书完】

  后记

  Something  changed——by  Pulpr

  I  wrote  the  Song  two  hours  before  we  met.

  我写下这首歌,在我们相遇的两小时前.

  I  didn’t  know  your  name  or  what  you  looked  like  yet.

  我原本不知道你的姓名,甚至你的长相。

  Oh,I  Could  have  Stayed  at  home  and  gone  to  bed。

  其实我原本可能是待在家里,上床睡觉

  I  Could  have  gone  to  see  a  file  on  instead.

  或跑去看个电影什么的。

  You  might  have  Changed  your  mind  and  seen  your  friends.

  而你则或许是跑去见你的朋友。

  Life  Could  have  been  very  different  then  but  Something  Changed.

  若是如此,那么人生就会很不一样了。但现在,某些事已经改变。

  Do  You  believed  that  there’s  Someone  up  above?

  吋你相信在天上有个人吗?

  Does  he  have  a  timetable  directing  acts  of  love.

  难道,它有个时间表,在主导着爱情?!

  Why  did  I  write  this  Song  on  that  day?

  为何我会在那天写下这首歌呢?

  Why  did  you  touch  my  hand  and  Softy  Say,

  为何你会触碰着我的手,温柔对我说:

  Stop  asking  questions  that  don’t  matter  anyway.

  别再问了,这些都不重要。

  Just  give  us  a  kiss  to  celebrate  here  today  Something  Changed.

  给我们彼此一个吻,为庆祝今天,某些事已经改变。

  When  we  woke  up  that  morning  we  had  no  way  of  knowing

  在我们相遇的那天早晨,当我们起床时,并没特别想过

  That  in  a  matter  of  hours  we’d  Change  the  way  we  were  going.

  关键时刻,若我们改变我们原本要前往的方向

  Where  Would  I  be  now  if  we’d  never  met.

  假如我们因此而错过了,此刻的我,又将会在哪里呢?

  Would  I  be  singing  this  Song  to  someone  on  else  instead  I  dunno.

  我有没有可能,是对另一个人,唱着这首歌呢?我不知道。

  But  like  you  said  Something  Changed。

  但就像你说的,某些事已经改变。

  歌曲MV地址:http://www.youtube.com/watch?v=skdjcv9pbwo

  为这首心爱的歌,写下这故事。歌颂爱的伟大,也惊疑爱的可怕。一切仿佛命中注定,是啊,你也有过这经验吧?正翻书的朋友。爱情奥秘,当我们发现了某人,在爱上他的瞬间,你想故作镇定,但其实慌张心悸。在难言传的奥秘中,你感觉到,啊,某些事已经改变了。而你,再没办法回到前一秒的你。那个人,将你的心绑架,而且,不用负责,因为他可能还不知道。有人,已经因为他而下一样了。

  太多人,为情颓靡,让亲友担心。我不说那是错的,因为爱失败,确实像世界末日。爱发生时,只有被震撼到的人知道。当然当爱失败时,别人又怎能够去体会,你有多痛呢?我们都笑别人爱得傻,可是当爱找上我们,我们常一样当傻瓜。我呢?当然,包括我。

  你有没有给谁买过礼物?挑礼物真快乐啊,想象对方喜欢什么,想象对方使用这礼物,更想象他收到时多快乐。你用心将礼物包装漂亮,带它去见他,真开心,连脚步都轻快。可是当礼物给出去时,对方反应平平。也许他不喜欢,甚且,哪天将没用的礼物,当成新礼物转送给别人。

  你预期的不是这样啊,落差太大,你难过极了,要与他绝交,骂自己白痴。可是你忘记了,当初那些快乐,挑选礼物,愉悦想象,你不是很开心吗?那些快乐难道不算是回报?为何快乐到最后要终结在不断自嘲和怨愤里?当初,人家有拿枪逼你给礼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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