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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椅上的王者(下)  第8页    作者:浅草茉莉

  “她不是你的王后,她是我的王子妃!”

  “孤再说一遍,放了孤的女人,否则孤让你的宿星王城变成死城!”冶冷逍再度发话,语气加重,烟硝昧四起。

  “你好大的口气,以为我宿星像射日一样不堪一击吗?告诉你,我早预备好要与你一战,谁赢了,玫儿就属于谁!”祭天星扬声挑战。

  “不,我不是战利品,你们不能为我掀起战争,逍,你答应过我的,不伤害宿星百姓!”玫瑰紧张的阻止两方开战。

  冶冷逍脸上有着风雨欲来的阴霾,“孤是答应过你不主动掀起战争,可如今是祭天星自己开战,与孤何干?孤并没有对你食言。”

  这男人分明对她耍诈,她怒极,“不管如何,我都不许你们开战,只要谁一动兵刀,我立即咬舌自尽!”她沉自地说。

  两个男人顿时大怒。

  “玫儿,你胡闹什么?!”冶冷逍斥声道。

  “没错,这是我与冶冷逍之间的事,你无须伤害自己来阻止我们!”祭天星也急道。

  她表情肃然的望向祭天星,“你们之间的事若无我会闹到此等地步吗?王子,我欺骗了您的感情,这是我对不起您,若因此再让宿星的百姓有所死伤,我的罪过就更大了,所以这场战您不能打!”

  祭天星神情激动,“你心中是有我的吧,否则你不会这么在意宿星的生死,玫儿,你若肯给我一句话,不管牺牲再大,我都在所不惜!”他抱着她激动的道。

  “您别误会,我只是不忍杀戮,所以……”

  “不,玫儿,我不信你对我丝毫没有感觉,当日我吻你时,你虽怒,但并未推开我,你是接受我的!”他急切的说。

  冶冷逍的脸一瞬间铁青下来,玫瑰见状,心弦一绷,这男人听了这话又要打翻醋瓶了。

  “当日我是吓呆了,绝不是如您想的接受那个吻!”清楚自己的男人醋劲有多大,她不想再激怒他,万一他真被激起那恶性,可能真会血洗宿星王朝,到时候就算是她咬断十根舌头也阻挡不了。

  祭天星因愤怒而面色失常,“我不信,你何必如此伤我!”他内心大受打击。

  见他神情受伤,玫瑰心头更添歉意,“我虽不爱您,但只要您愿意,我愿意叫您一声大哥。”说不感动他的真情是骗人的,但她心有所属不容自己动摇,所以若是认他做兄长自己是极愿意的。

  “大哥?我要的岂是你这一声大哥就足够了!”他心痛不已。

  “除此之外,其他的我给不起了。”她叹气。

  “玫儿,你当真对我这般绝情?”

  “我……”

  “祭天星,她的心在孤身上,你逼她何用。”冶冷逍冷笑道。

  “冶冷逍,我要你的命,只要你死了,还怕玫儿不会对我回心转意!”

  “好,那便战吧!”冶冷逍面色阴沉的说。

  “不可,逍,我要您退兵,不然我真会自尽!”她急道。

  第14章(2)

  冶冷逍寒下面来,“玫儿,其实你不用对他心存愧疚,他是杀你爹的人,是你一直寻找的仇人,这样你还要维护他吗?”他说出当年的事了。

  玫瑰闻言倏然吃惊,“是王子杀了我爹?!”她震惊。

  祭天星脸上霎时露出仓皇之色,“我……”当他得知属下干出这事后,这真相他一直不敢让她知晓,如今仍是纸包不住大,让冶冷逍亲口对她说出。

  “您竟然杀了我爹!”她愤怒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你听我说,是下面人私自做的,我并不知……”

  “主子莫不要将责任推给自己的下属吧,身为主子受下属欺瞒,这说得过去吗?无论如何咱们娘娘的亲爹就是死在你宿星人手中,你该还娘娘一个公道才是!”黄德插口道。

  祭天星脸色一白,“我已杀了那几个人,若玫儿不满意,我可以……”

  “够了,不要再说了,我爹是枉死的,你杀再多人也换不回他一条命!”她想到爹死得凄惨,而原来这一切都是宿星做的!“我不会原谅您的,您放开我,我要回弦月,宿星我一刻也不想留下,您放开我!”她挣扎的想脱离祭天星的怀抱。

  “玫儿,求你原谅我,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这样,玫儿……”

  “放开她,否则孤绝不饶你!”冶冷逍冷利的扬声。

  祭天星怒极,几乎狂了,“不,我誓言与你冶冷逍战到底,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来人,立刻摆阵放箭--”蓦地,他的声音停了,身子突然从马背上摔落下来,玫瑰因为捉紧马鞍才没被他拖下来。

  但她也悴然心惊,本以为是冶冷逍暗算他,结果回头竟见到虚弱的宿星王坐在辇轿上已来到王城,她这才了悟,是宿星王命人将祭天星打昏。

  “这女人是祸水,来人……快将她送出王城外,还……还给冶冷逍,我宿星不要这样的王子妃!”宿星王体弱,讲了这些话体力己是透支,声音明显中气不足。

  宿星王素来对儿子的话言听计从,但此次,他却不能再依儿子,义先被砍下的脑袋还在大殿之上,一朝的王都能让冶冷逍轻易杀死,这彻底惊吓到他。虽说宿星的国力与弦月不相上下,但冶冷逍都已兵临城下了,情势让宿星一开始就居于劣势,若真开战起来,宿星的损失会比弦月握重,身为宿星王,他不能任儿子不顾百姓死活的忽意妄为下去,因此他做出决定,将这惹起纷争的女人还给冶冷逍。

  冶冷逍重新夺回玫瑰后,虽有心顺道拿下宿星,但碍于对玫瑰的约定,也只得撤兵。

  两朝一触即发的战争,因此暂时平息落幕。

  弦月大军在回弦月王朝途中,王帐里的玫瑰欣喜的握着宿星王派人送还的月魄,极为感激宿星王将此物归还给她。

  由此看来,宿星王是真怕了冶冷逍,一点也不想再与玫瑰有所牵扯。

  但冶冷逍脸上却是一点笑容也没有,他凝神打量着她,后头一寸寸的收拢。

  “你老实说,当直接受了他的吻?”

  语气虽平静,但在她听来,宛如风雨前的宁静,玫瑰开始感到毛骨悚然。

  “没有,完全没有!”她不敢有任何须臾的延迟,马上否认。

  这男人的脾性她了解,若稍有迟疑,自己必惨无疑。

  “当真没有?”他走近她,眼神锐利。

  “当真没有!”她回得斩钉截铁。

  “那祭天星为何会误解?”他没有放过她,那日在宿星王宫里他没空盘问这些,此刻不问个水落石出怎行!

  “这个……我真的有挣扎,只不过当时太震惊,等回神时,已教他轻薄去了……”她越说越小声,明白这可是秋后算总账的时候了。

  “怪了,怎么这话孤听得刺耳?”

  “真的,我……我是受害者,您不安慰就算了,可别冤枉我!”

  “如何证明孤冤枉你了?”

  “这能怎么证明?而且您已经为这件事咬破过我的唇了,这还不满意吗?您若真要怪,就怪不该让我被带走!”玫瑰索性拿这事堵他。

  虽然不厚道,但却是最有效平息事端的方法。果然,冶冷逍脸孔倏地苍白。

  “这事……孤不计较了。”他终于放过她了。说到底是他保护不了她,才让她落入祭天星手中,这是他的痛处。

  她立刻松了一口气,然而不到片刻的时间他的声音重新再响起,“那块要给孤的锦绣方巾昵?”

  她面容一僵,身子不住瑟缩寒颤起来。当真算总账了,一波刚平一波又起,连这也提出来清算,“呃……这个……我曾跟王子索还来过,可他没还我……”这方巾明明自己还未送出去给他,可他已经知道,而这还能是谁说的,八成是黄德多嘴,这下,又是一桩难解释的事了。

  “没还啊……”他那语气凉得像是夏日里突然下雪了。

  “这个--既然被他拿去,也弄脏了,想必您不想要了,我打算赶明儿就为您再绣过,这回绣的定比那方巾好上百倍!”她亡羊补牢的讨好说。

  “原来合亲之礼是可以随便再补过的。”他这会不只语气冷,连表情都冷到谷底了。

  玫瑰一抽气息,全身窜寒,“其实……其实那东西还不算合亲之礼……”

  他黑潭般幽深的瞳眸倏然收缩了一下,“不算,那如何才算?”

  “东西要真正送出去后才算是有意义的,这还未交到您手中,那只能算是一般的方巾罢了。”她开解的说。

  “可在孤的眼中,已认定那东西是属于孤的!”他根本没打算罢休。

  “哪有这么霸道的,那我问您,册立王后大典被打断,那咱们这如何算已成亲,我还不是您的王后,这锦绣方巾怎能当成合亲之礼?”她反问他。

  他黑眸一紧,“好啊,你什么时候变这么怜牙利齿了?居然与孤辩论起来,你去一趟宿星可真是被带坏了。”

  她可真冤枉,与这男人连理都说不得,“说起这个,您把我留在宿星时,就不怕我失身于别人?”她忍不住泪光闪烁的质问他这事。

  “孤将你留下,自是放心祭天星不会伤害你!”他沉声道。

  “您何来的自信?”

  “孤在你身边安插了人,难道到现在你还不知这人是谁吗?”

  “您的人就在我身边……莫非……是文采?!”月魄能出现在她的枕上,他又能顺利潜进她的寝宫,要做到这两件事除非是贴身伺候她的人才做得到,而香莹忠心李玲不可能会帮她,所以这人除了文采没有别人了。

  “没错,就是她。”他额首。

  她眼一瞪,“就算有文采在,她只是个宫女又如何保护得了我,那日我不就被强吻去了。”她还是气愤不平的说。

  “哼,那丫头武功不错,若你真发生意外,她该第一个出手救你,但那日她自己也跟着惊傻了,因此孤事后已惩戒了她!”他冷峻的道。

  “您惩戒了她?”她立即想起香莹来闹事差点让祭天星杖毙的那日,自己瞧见文采脚伤,之后问过她如何伤的,文采只回答不慎扭伤的,原来--

  “您打伤了她的腿?”她惊愕。

  “那只是薄惩,提醒她,这样的事不得再发生。”

  她愕然后,泪水在眼眶中晃动,“您……依然是那残酷的男人吗?说是让我留在宿星等待您杀了义先,弦月无后顾之忧后再来救我,可您真正要杀的不只是义先,您也想趁机取得宿星。

  “您早就知道是祭天星的手下杀了我爹,可却迟迟没有告诉我,直到最后一刻才当着祭天星面前说出来,您让我恨他,激他发狂与您一战,若不是宿星王及时交出我,您就会不惜一切以夺回我的名义开战不是吗?

  “您一再利用我,只是想铲除所有的敌人,这教我忍不住怀疑您到底是不是真爱我?若我与您的江山和野心相比,是不是还能在您心中留下分量?”

  她看透这一切后,突然感到心寒起来。

  那日被碧玉设计,见他宁死也要救她,她动容,知道他爱她更脸自己性命,但如今,更多的事情慢慢浮现,原来所有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她的心忍不住感到寒冷,对他的爱也有了质疑。

  他墨眼更显深沉了,无声地凝视她,好一会才阴郁的对她道。“你不该怀疑孤对你的这份心。”

  她不语,眼泪凝在眼底。

  冶冷逍身上流露出一股傲然,“你可以怀疑孤对人诡诈,也能质疑孤的手段狠绝,但,孤对你没有半分的虚假,可你方才的那番话着实伤了孤的心,孤以为已与你交心,你懂孤的,原来,你还是没能真切的体会孤的心情!”他不愿被误解,决然的转身离开王帐。

  瞧着他远离的这一瞬,玫瑰心头禁不住又酸又疼,泪珠儿早已滑落了下来。

  为什么她终于干辛万苦的回到他身边,但却是这般收场,她内心无比伤心难过。

  破晓时分,才刚结束议事回到王帐,冶冷逍便大喝,“黄德!”

  “是,奴才在,王上有何吩咐?”黄德闻声匆忙进到王帐内,王上与朝臣商讨了一夜军机,大军打算直接绕往射日,顺势将义先死后大乱的射日彻底肃清异军,将射日领土纳为弦月所管,王上直到刚刚才回到王帐,怎么就突然喝声急唤他了?

  “那女人呢?”冶冷逍的声音几近嘶吼。

  黄德忙往王帐内望去,“娘娘……怎么不在王帐内?!”他一惊,自己也是刚才随王上回来的,尚还搞不清楚状况,但是这一大清早的又是在野地搭帐,娘娘能跑哪去?

  黄德瞧王帐内的袅被丝毫没有动过的痕迹,显然娘娘二仪未曾碰过那张床,而王帐戒备森严,敌人如祭天星决计是闯不进来掳人,心想昨夜娘娘才与王上吵过一架,娘娘该不会一气之下出走了吧?难怪王上回来见不到人后脸色大变。

  冶冷逍眼神阴霆,“去查她是自己出去的,还是有人带走她。”

  “是!”心知兹事体大,黄德毛发倒竖,立即到王帐外找人问去。

  王帐外有人守着,他直接将侍卫叫进来让冶冷逍当面问清楚。

  那侍卫并不知发生何事,进来后见到冶冷逍神色沉怒,不禁紧张得说不出话来,一旁的黄德只得赶紧催促的斥说:“你在发什么愣,王上还等着得知娘娘的下落昵!”

  “娘……娘娘不是自己一个人走的。”侍卫声音颤抖地回答。

  “是教人劫走的吗?”黄德大惊若真让人劫走,营账早乱成一团,不可能这般平静。

  冶冷逍整张俊容已是阴沉得不能再阴沉了,“谁劫走了她?”

  “回……回王上的话,娘……娘娘不是被人劫走的,是光大人有事将她带离。”侍卫惶惶的解释。

  “光海?”冶冷逍皱起后头。

  “光大人昨晚说是染了风寒并未三加军机会议,怎又会突然来带走娘娘?”黄德惊讶不已。

  “属下也不知,光大人半夜里来,说是受王上交代带娘娘去大帐三与议事,属下不疑有他,便让娘娘随他离去……”这会侍卫也知出事了,顾不得惊慌赶紧说出原委。

  “混账!大半夜的王上怎会让一个外臣进到王帐来带人,就算真要请娘娘过去,也会由我亲自来请,你怎能随便放人!”黄德气坏了。

  “这……光大人是朝中军务大臣,此地又是军营,他说要带走娘娘,其实属下也阻止不了……”侍卫慌张的为自己辩解。

  黄德明白他说得:错,光海素有军威,又道是王上的意思,他要带走人谁会起疑心,但是带走娘娘事态严重,他立刻担惊的瞧向王上。

  “去,去光海的帐篷找人!”冶冷逍沉声道。他对光海并不信任,早就派人监督,他若真带走玫瑰,他派的人也会将人留下。

  黄德立刻亲自领人去找光海,所幸主上早有防备,谅那光海无法对娘娘怎么样。

  但是不久后,黄德竟是面如死灰的独白回来,“回王上,光……光海不在帐篷里,而咱们派去监督他的两人也已死在他的帐篷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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