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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娶西帝(下)  第4页    作者:寄秋

  “还不老实说。”红雁再把剑尖往前递进一寸,只消使点力,他两眉中间便会多出一个血洞。

  高举的手放下,陆清枫无奈的笑笑。“北越清雪,你不管管吗?好歹是北越女皇,岂能纵容属下行凶。”

  他知道她是谁?!

  北越清雪蓦地僵了身子,神色清明的注视自称是商人的男子,眼底转过无数情绪,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漠然得像是庙里的神像。

  “怎么,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抑或者觉得我这个人过于轻佻,不值得信任?”他已经尽量收敛言行,但本性难改,他也无可奈何。

  她摇着头,还是没有开口,但眼中的询问意味浓厚,像要他回答从何认出她的身份。

  骨子里带点狡诡的陆青枫不晓得她重伤未愈,又受了寒,伤了喉咙,自说自话的落一长串话语。“商人嘛!走的地方多,看的人也多,当年你登基时,我还去观礼呢!那场面真是盛大。”

  她点头,表示明白了。

  “不过呀!你也真是倒楣,才当了几年北君就被夺了位,堂堂一国之君沦为通缉犯。”他一脸惋惜的叹着气,似乎为造化弄人不胜欷吁。

  陆清枫的话说来不中听,却一针见血的点出北越清雪的处境,她两眼一黯,再度沉寂。

  “话说回来,可不可先请你的人把剑栘开,被人用剑尖抵着额头真的很不舒服,有种快和阎罗王泡茶的惊悚感。”他轻轻碰了剑身,讪笑的将它移开半寸。

  看他身无刀刃,脸上笑得人畜无害,北越清雪以眼神示意,红雁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收起手中剑。

  “是嘛!大家能够相聚就是种缘份,何必拔刀相向,别太拒人于千里之外,多一个朋友好过多一个敌人。”他语带双关,意有所指。

  “你才不是朋友……”红雁小声咕哝着。

  北越清雪本就聪慧过人,她一听便听出端倪,少了光彩的眼眸横了一眼,似在问:你不想拿我换赏金吗?捞个高官做做好过当个行脚商人。

  虽然神态憔悴了,不再有着自信满满的丰采,可是一双水灵眸子像会说话似的,即使她未曾开口,陆清枫仍从她灵璨的双眸中读出她想说的话。

  “嗟!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陆清枫虽然是一介布衣,也明白这个道理,区区赏银还买不走我的良知,而且我对当宫一点兴趣也没有,官场黑暗,斗得你死我活有什么意思,不如当个不受拘束的商人来得惬意。”

  人生苦短,何苦劳累一生,及时行乐才不枉费投胎当人。

  足吗?你的野心这么小,人心是无底洞,永远也填不满。

  “哪来的野心,能让我吃得饱就足矣。”他突然谄媚的搓着双掌。“那个地瓜烤熟了吧,能不能分我一颗,肚里的馋虫想念它的美味。”

  北越清雪樱唇末掀,只用眼神看了下准备午膳的李忠。

  “可以吃了,君上。”李忠意会的说道。

  她点了点头,示意商人一起共食。

  一见她同意了,陆清枫当真不客气的搬来一根木头当椅,毫不在意别人冷冽的目光,急性子的用树枝挑出一颗烤的熟透的地瓜。

  他吃得豪迈,也不管主人开动了没,一个劲的埋头大快朵颐。

  见状的黄樱赶紧取出闷在炭火里的地瓜,送到女皇面前,怕她挨饿受冻。

  “啊!对了,我刚才在野店打了一只油鸡,还热得很,你们要不要尝一口?”人生无肉不欢,烤地瓜虽香,但总像是塞牙缝的点心,无法完全满足口腹之欲。

  陆清枫的话一出,立即引来红雁、李忠的瞪视。身上带着油鸡的人居然还来抢他们的午膳,他简直是把人当猴子要嘛!

  一旁胃口不佳的北越清雪刚要接过侍卫递来的地瓜,听到他的话,葱白玉指忽地一顿,眸心轻抬,一抹笑花在唇畔漾开,瞬间柔和了清妍娇颜。好个有趣的布衣商人。

  本来还想说两句风凉话消遣一番的陆清枫看呆了,失神的望着秀美小脸发怔,久久回不了神。

  “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的眼珠挖出来。”他是什么身份,竟敢如此放肆。

  耳边传来女子的怒斥,他干笑的收回视线:心里喑喊了声糟,他似乎对不该着迷的人动了心。“咳咳,你们接下来要去哪,老是待在这破庙里也不是办法。”

  闻言,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没人敢拿定主意,大家不约而同的看向作主的主子。

  这下陆清枫总算能正大光明的看美人,虽然只能看,不能碰,但过过干瘾也好。

  只是等了许久仍不见北越清雪出声,大伙有点纳闷了,好像从她醒来后,就没听她开口说一句话。

  “嗯,咱们也算是朋友,我正好要到玉歧国买些云锦,不如你们随我走一趟,暂时避避风头,等决定了下一步要怎么做再说。”再待在北越国太危险了,得尽快离开才是。

  你不怕受我们牵连?北越清雪拿来树枝在地上写下一行字。

  “什么连累,别说笑了,那些流言根本荒诞无稽,我一个字也不信……”她在位时国泰民安。百姓们丰衣足食,这是有目共睹的,北越的百姓只是受到妖言迷惑才会听信……咦!不对,她干么用树枝写字?“你……你不能说话吗?”

  第13章(2)

  ***

  “什么,她失声了?!”

  暖洋洋的午后,一只老狗躺在槐树下晒太阳,它抬起后脚搔搔痒,翻了个身,白腹朝上,十分悠哉的享受秋高气爽。

  熟料,树后突然传来如雷吼声,老狗吓得跳了起来,非常惊慌的往街口胞去一边往回看是什么怪物吓到它。

  一道伟岸身影出现在身后,他神色悲愤的对着另一名锦衣男子大吼,激动得好以自己被砍了十剑八刀,痛得想杀人。

  “嘘!小声点,你想让屋里的人听到你的声音,然后一举冲出来,朝你身上砍几剑吗?”他一点也不怀疑那几个忠心耿耿的侍卫会这么做,他们对眼前的男人可说是恨之入骨。

  面色冷沉的男子怒视陆清枫。“你是怎么照顾她的,居然让她没了声音。”

  “哟,天地良心呀!少赖在我的头上,我找到她时她已经说不出话了,你这么怪我实在有失公允,好歹我没让她冻着、饿着。”对别人的老婆,他算是仁至义尽了。

  “这是你的错,为什么没找大夫为她医治,别告诉我你连看病的银两也没有。”全是他的不是,没尽心尽力做到令人满意的地步。

  “喂!说话客气点,你这人的气焰也太倡狂了吧!我还没说你,你倒是怨起我来了,她会这样还不是你造成的,你才是始作俑者。”振振有词的反驳!

  “什么意思?”盛满怒气的黑眸一眯,瞪向对方。

  怕被错手杀死,陆清枫咳了两声,又往后退了两步,这才开口说明,“你那一剑虽然要不了她的命,可是她伤得不轻,加上连日的奔波和这些日子发生的一连串风波,她的伤没有得到妥善的治疗,昕以……”

  “我……我那一剑真伤她那么重……”身形一晃,南宫狂刷白了脸。

  他有些不满的责怪。“剑伤好治,难医的是心病,你的绝情打击她太深,令她郁郁寡欢,心灰意冷的失去活力,因此她的伤好得慢……”

  陆清枫不是自己口中游历各国的商人,而是浪迹天涯的剑客,一次机缘巧合和微服出巡的西帝不打不相识,后来惺惺相惜,结成好友。

  当他游走四方时,便会将所处国家的重大消息告知西帝,让他得以掌握其他国家的动向。

  是以在南宫狂知道自己误解了心爱的女子后,心痛之余便联想到这位人脉广大的江湖朋友。

  他想透过陆清枫寻人,找到那个被他所伤的人儿,盼能弥补伤害。

  “不过你这人心肠硬得很,大概也不会难过,不就声音没了嘛!多喝几帖苦药不就恢复了,你用不着自责,反正是被你抛弃的下堂妇……”他不要,多得是人想抢。

  南宫狂倏地擒住他颈项,掌心施力收紧。“有胆你再给我说一遍——”

  他不畏不惧,冷然回视。“别忘了你欠我一个人情,是我将她平安的带出北越国。”

  “你……你……”他气得五官扭曲,却不得不松开桎梏的手。

  清枫说的没错,是自己欠他一个人情,若非他只身潜入北越救人,一路相护,他不敢想像此时的她会有何种下场。

  “也不想想是谁千辛万苦的从春吟女皇那疯婆子的眼皮下将人救出,还得被人质疑动机不良,做人需要做到这么累吗?”他下由得为己抱屈。

  北越清雪一行人不轻易相信外人,他费尽口舌的说服,还和他们磨上好几天,几乎是快耗尽他的耐心,一群人还是不为所动。

  兴许是老天爷帮忙吧,正僵持不下时,不知是谁去通风报信,北越春吟亲率了一支军队前来逮人,这才匆忙的逃出。

  前有岗哨,后有追兵,他好不容易才带着众人越过边境,进入玉歧国,寻个偏远的小屋暂栖,缓下逃亡的脚步。

  “你说够了没,唠唠叨叨的像老太婆的裹脚布又臭又长。”

  陆清枫讪笑的睨他。“要不是你种下的恶因,今日需要我来收拾吗?你不感恩图报还给我臭脸看,不怕我把你供出来。”

  “你敢?!”他脸一横,双目瞪大。

  他嘻嘻哈哈的一比他鼻头。“不敢的人是你,你怕她看到你先赏你一记闭门羹。”

  做错事的人难免心虚,胆小如鼠。

  “陆、清、枫。”被踩到痛脚的南宫狂冷着声,咬牙切齿。

  陆清枫不以为忤的以指挖耳。“怎么,堂堂西帝没胆见无缘的妻子还说不得,你打算躲在树后偷看她多久。”真没志气。

  “少管闲事,该见她的时候,我自然会去见她。”轮不到他多嘴。

  “好吧!尽管当你的缩头乌龟,看在好友一场的份上,我代你去安慰她空虚的心房。”再缩下去就别怪他趁虚而入,机会是自己给的,不会平空掉下来。

  南宫狂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一把揪住他后领。“你敢碰她一根手指头,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呵,威胁我呀!”他笑得很欠揍,故意把声音一扬。“清雪妹妹,这里有个人说要认识你。”

  “你……你这个混帐……”他气得牙一咬,迅速的隐入树后。

  要认识她?

  听到陆清枫的叫唤,北越清雪在黄樱的陪伴下走出屋外,徐徐微风吹起她乌黑长发,露出一张清瘦秀雅的小脸。

  秋阳照得人身体发暖,她走了两步并未逞强,先望向蔚蓝的晴空,而后才看看不知为何突然放声失笑的男人。

  “咳!我看到一只肥滋滋的大耗子往上里钻去,它个子比我大,胆子却奇小无比,我忍俊不禁就笑出声了。”真是太有趣了,西临狂帝竟也有倡狂不起来的一天,仓促的落荒而逃。

  陆清枫,你敢说我是耗子,你死定了!大耗子南宫狂缩着身子,不让人瞧见他的身影。

  “哪有比人还大的耗子,你别说来令人发噱,君上的剑伤才刚结痂,不可以再扯裂了。”黄樱细心的扶着主子,美目睐向口出诳言的陆清枫。

  受了好些时日的剑伤现在居然才要收口,心口一抽的南宫狂万般不舍,几乎想冲出去抱住清瘦不少的人儿,亲口谢罪。

  可是他无颜见她,只能任由无尽的悔恨冲击着身体,让疼痛爬满每一寸血肉。

  “倒是我糊涂了,忘了你的伤还没好,说来逗你开心的,反而害你伤势严重。”陆清枫刻意夸大其词,一副好像美人儿受了多重的伤似的。

  不打紧,好得差不多了,是黄樱她们怕我累着,希望我多躺着休息。北越清雪掀动唇办,以唇形传递意思。

  “是该多躺躺,别急着起身走动,你这伤伤得可深了,伤你的人真是没心肝,这么娇滴滴的美人儿也狠得了心下手。”换成是他哪管什么国仇家恨,先把人搂在怀里好好疼惜。

  陆清枫不掩饰对她的渐生喜爱,她的娇柔、她的纤细、她不怕磨难的坚韧,在在吸引他的目光,让他忍下住往心头一放。

  若非朋友妻不可欺,他早就行动了,女子在感情受创时最需要抚慰,他给子满满的温情还不手到擒来。

  “君上,你别难过了,那个负心汉不值得你为他伤心。”看见她眼神一黯,黄樱轻声的安慰。

  北越清雪摇着头,微露凄楚笑容,表示这件事她不想再提起,过去的一切如过眼云烟,无须挂念。

  但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她是在勉强自己,连笑都十分牵强,证明她始终未曾放下那个深爱过的男人。

  “什么,还在为猪狗不如的负心汉伤心,你这脑子真是烧坏了,天下男子何其多,懂得惜花主人比比皆灯,譬如我……哎哟!”陆清枫正想开玩笑毛遂自荐,一道无形弹指气劲往他后脑勺一弹。

  怎么了,为何大叫一声?

  面对那双盈盈水眸,他硬是吃下这记闷亏,暗暗咒骂某人出手太狠。“没什么,鸟屎落在头上。”

  可恶的南宫狂,居然对他出手。

  “鸟屎?”黄樱抬头望天,一道鸟影也没瞧见。

  “别提了,倒楣嘛!误交损友……”他嘀嘀咕咕的低语,自认倒楣。

  误交损友?耳尖的北越清雪一脸不解。

  面上一哂,他干笑不已。“对了,容我问上一句,如果那个人真找来了,你肯不肯原谅他,与他尽释前嫌?”

  闻言,她脸色一僵,二话不说的转身回到屋内。

  树后的南宫狂再一次忍受刀割的心痛,默默的偷觑着窗户旁的人儿,深浓的眷恋与思念隽刻在眼里。

  第14章(1)

  她肯不肯原谅伤她至深的男人?

  北越清雪从未想过这件事,她心底有怨、有不平、有不甘遭误解的怨慰,甚至恨起她所爱的人,他的盲目伤得她好深好深,几乎一蹶不振。

  但恨的背后是爱得太深,她无法谅解称她为妻,一意化开重重难关缔结姻缘的夫婿,到最后竟也是亲手毁掉他们婚事的刽子手。

  他不相信她,这才是伤她最深的。

  北越与西临两国缔结姻盟本就不易,她并不抱任何希望能白首偕老,只求老天垂怜,多给两人一点相处的时间,她于愿足矣。

  谁知天不从人愿,小小的希冀也被剥夺了。

  现在想来,或许两人当直无缘,勉强在一起的时间是偷来的,他们终将走向各自的路,再也不是姻缘簿上的眷侣。

  “真是太怪异了,怎么会有这种事,简直是匪夷所思。”挠着脑袋的红雁一进门就喳喳呼呼。

  发生什么事,为何一脸困惑?北越清雪蠕动唇办,无声的问道。

  “怪事一件,君上,我今儿个一出门,门口的柴全劈好了,堆积如山,地面扫得一干二净,连片枯叶也没瞧见。”这是她一早的活,谁替她做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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