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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范娇妻  第5页    作者:季可蔷

  「是文件吗?」杨品熙问。「怪了,为什么不寄到公司去?」

  「不知道耶,看起来像是私人信件。」她耸耸肩。「可能不想让你的秘书看到吧?不晓得是不是什么重要的通知,还是帐单之类的。」

  「那妳帮我拆开来看吧!」他温声交代。「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事,妳帮我办一下,要不等我回来再说。」

  「OK,没问题。」她一口答应。

  两人又闲聊了会儿,她听他的嗓音逐渐变得沙哑,体贴地要他早点上床睡觉,挂电话后,她继续欣赏蔚蓝的天色,好片刻,忽然哼起歌来。

  她曾以为即将寂灭的婚姻,又苏活了,她能感觉到幸福,很淡很轻的幸福,却很真实。

  原来只要换个眼光,人间处处是奇迹呢!

  想着,她唱着歌,翩翩旋了个圈,轻盈地舞到茶几前,拾起昨日收到的挂号信。A4大小的文件封,只写上收件人的姓名住址,寄件人却无落款。

  究竟是谁寄来的呢?

  她好奇地拿拆信刀划过封口,里头是几张照片,她讶然挑眉,取出来一瞧,蓦地倒抽凉气,面色大变。

  几张相片,主角都是她……和某个男人,地点是那晚她喝醉了的夜店包厢。

  她躺在沙发上,香肩半裸,酥胸微露,男人的脸或埋在她颈侧,或在胸前,与她暧昧相拥,姿态亲昵。

  这是怎么回事?

  她木然呆立,惊骇着,颤抖着,相片一张接一张,无声地飘落在地,正如她一颗心,从幸福的云端,坠入最深沈的暗渊──

  第四章

  自从收到不明人士寄来的相片后,向初静便陷入恐慌。

  她思绪纷乱,一整天呆坐在窗台边,努力回忆那晚的一切──她被某人侵犯了吗?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如果真受到凌辱,事后总会有些感觉吧?但她完全没有。

  她只记得自己那晚很沮丧,情绪却很High,和芬芳一群朋友闹,划拳、拚酒,玩得不亦乐乎,然后芬芳说要提早离开,她继续留下来玩,不知不觉间睡去了,醒来时包厢已经空无人影。

  她躺在沙发上,晕得爬不起来,只得Call妹妹来接……

  这便是她记得的经过。

  唯一的可能,便是有人趁她昏睡时,拍下了那样的照片,但,是谁?为何要这么做?

  照片是寄给品熙的,不是她,如果为了勒索,直接寄给她不是更好?所以,恐怕不是为了勒索,而是藉此暗示或威胁她丈夫。

  对方想暗示什么?莫非想逼品熙跟她离婚?

  一念及此,向初静蓦地跳起身,狂乱地在室内团团转,她不知不觉咬起手指,彷佛又回到孩提时代,父母双亡,她和妹妹被阿姨一家收留时,恐慌着不知该如何面对未来。

  当时,她为了安抚妹妹,在人前总是开朗地笑着,可在最深的暗夜,她会孤身坐在墙角,悄悄哭泣。

  她很害怕,这恐惧却不能让任何人知晓,尤其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怎么办?

  这件事绝不能让品熙知道,不能让他看到相片,她得藏起来……不,最好烧了,烧得干干净净,灰飞烟灭!

  她颤抖地在抽屉里摸索出打火机,来到厨房水槽边,点燃相片一角,相纸慢慢地蜷曲,她看着,盼着内心的恐惧也能在火焰中融化。

  相纸放肆地燃烧,火线往她手指蔓延,她烫了一下,这才蓦地醒神,急急丢开。

  没用的。她望着逐渐在水槽里灭去的火花,很明白自己在逃避现实。

  就算她烧了照片又如何?那人手上还握有底片,随时可以洗出一百张、一千张,甚至登上八卦杂志也不奇怪。

  她完了,她的婚姻毁了,就因为她一时任性,与丈夫赌气,到Pub狂欢买醉,便葬送了她的幸福。

  她该怎么办?

  向初静颓然坐倒在地,无神的眼泛红,泪雨凝聚,然后,一滴滴落下……很久,没这样哭了,她暗暗哽咽,明知家里不会有人听到她的哭声,仍是直觉压抑着。

  好不容易嫁给心爱的人,建立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就这么毁了吗?要她眼睁睁地看着梁柱坍落,爱巢成废墟吗?

  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一夜无眠,隔天早上,向初静极力振作起精神,算准何芬芳差不多该醒来的时候,拨她手机。

  「是初静啊!有什么事吗?」她轻快的嗓音听不出任何异样。

  「没事,只是想跟妳聊聊,妳在忙吗?」

  「没有。」何芬芳打呵欠。「妳也知道我,没睡到日上三竿绝不起床。」

  「怎么?昨天晚上又去参加派对啦?」

  「嗯,挺好玩的,可惜妳不跟我去。」

  「我也正在想再找妳跟妳朋友一起出来玩呢!」向初静轻声笑。「就是那天晚上在Pub那一群人,他们挺会闹的,跟他们玩很开心。」

  「妳的意思是,妳想跟他们再见面?」

  是她的错觉吗?还是何芬芳的口气真的隐含一丝迟疑?

  向初静悄然深呼吸。「怎样?可以吗?这两天再出来聚聚吧!」

  「好啊,我联络看看。」何芬芳爽快地答应。

  向初静愕然挂电话。难道是她误会了吗?这件事真的跟芬芳无关?

  不管怎样,只要有机会再和那群人见面,也许她能找出些许蛛丝马迹──她必须捍卫她的婚姻,绝不认输。

  傍晚的时候,何芬芳联络她。「初静,我问过了,他们最近都挺忙的,我们下礼拜再约如何?」

  「还要等到下礼拜?」她失落。

  「怎么?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凑热闹了?」何芬芳笑着揶揄。「不然这样吧,我陪妳去跳舞,我想想……今天晚上我跟品深要去参加一个Party,明天吧,明天我陪妳。」

  可是没见到那群人就没意义了。

  向初静苦涩地抿唇。「明天品熙出差回来,还是改天吧。」顿了顿。「对了,妳那些朋友,都是做些什么的?」怕打草惊蛇,她只能迂回试探。

  「他们啊,跟我可不一样,都有工作呢!不过大部分都在家里公司帮忙就是了。」

  「是什么公司?」

  「奇了,妳怎么会这么有兴趣?」

  「只是好奇。」她略微尴尬地解释。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何芬芳敏锐地问。「是不是那天我走后,他们说了些什么?」

  「不是的,不是那样。」她急忙否认。

  「那是怎样?」

  她不能说。

  向初静执着话筒,窘迫不已。她并不想怀疑自己的朋友,但一切实在太巧,偏偏那些人是芬芳的朋友,偏偏发生在芬芳因故离开后。

  「没事啦,我只是无聊问问……好了,我也差不多该出门了,下次再聊。」她匆匆结束对话。

  看来从何芬芳那里,是问不出什么了,接下来她该怎么做?

  绝望的乌云,再度在向初静眼底聚拢,她假装看不到,咬着牙换装出门,自行来到那天光临的夜店,探询服务生。

  不知是他们真的忘了,还是刻意封口,竟然没人记得当晚那个包厢里究竟来了哪些客人。

  怎么可能?

  她失魂落魄地离开夜店,走在熙来攘往的街上,人影幢幢,她却一个也看不见。

  「对不起,请原谅我,拜托,别这样对我。」

  她知道错了,不该那么不懂得保护自己,不该只为了与丈夫赌气而铸下大错,她知道自己错了,很后悔,真的很后悔。

  所以,如果这世上真的有神明的存在,拜托,请放过她吧!

  她绝望地仰首,闇黑无涯的天际,好似要延伸到世界的尽头,她心一紧,泪水无声地坠落。

  「不要惩罚我,求祢,我爱品熙,我真的好爱他,我不能没有他……拜托,我真的不能……」

  言语无声,淹没在周遭的车水马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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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葵,妳好吗?」

  一下飞机,杨品熙立刻赶到台北郊区一座灵骨塔墓园,他握着从义大利带回来的向日葵种子,对某个牌位低声诉说。

  「这些种子,是我偷渡回来的。妳知道吗?义大利有个地方叫托斯卡尼,每年夏天,那里都会开满一大片一大片的向日葵花田,那些向日葵都长得比人还高,妳相信吗?」

  他淡淡一笑。「可惜我这回去是冬天,看不到向日葵,不过我还是想办法把种子带回来了,我会种在我们以前常去玩的那个秘密基地,希望这些向日葵有一天也会长得很高,至少能跟当年的妳一样高。」

  话说到这儿,他蓦地沈寂,思绪幽然纷飞,回忆起从前。

  那个炎热的夏天,他永远忘不了,那年,他初次识得欢乐的滋味,初次卸下豪门贵公子的身分,感受到自由。

  那年夏天,他才真正成为一个孩子。

  「谢谢妳。」他哑声低语,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对不起。」

  谢谢她,是因为当年是她教会他开启紧闭的心扉,对不起,是因为他误了个最重要的约会。

  如果不是他爽约,她不会死……

  「对不起。」他紧紧地、紧紧地抓住向日葵种子,恨的却是再也抓不住当年那个活泼可爱的女孩。

  眼眶,静静地染红。

  他转过身,黯然离开,沉重的步履,一声声,敲着追悔不及的跫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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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来了!

  玄关处敲响跫音时,向初静强迫自己撑起最甜美的笑容。

  「回来啦?一定很累吧?」她笑盈盈地迎上去,打量丈夫异常疲惫的神态。「是不是在飞机上没睡好?你好像瘦了?」

  「怎么可能?」他失笑。「我才去几天而已。」

  「不对,你是真的瘦了。」她锁起秀眉。「一定是在外面没吃好,不是要你别光顾着工作吗?」

  「我有吃。」杨品熙无奈地反驳,卸落领带。「我想先洗个澡。」

  「我去放水。」向初静接过领带,替丈夫挂好西装外套,急奔进浴室,调好适当的水温,她走出来。「饿吗?要不要我弄点宵夜给你吃?」

  杨品熙直觉想摇头,但见妻子满脸期盼,他立即改变心意,点了头。「好吧,我吃点好了。」

  「那我去帮你弄。」她眼神一亮,旋进厨房,为他忙碌的身影轻盈若蝶,却又偶有奇特的凝滞。

  杨品熙看在眼里,却没入心,挑了一片歌剧CD送进音响,便放松地埋进沙发。「对了,妳前两天不是说有我的信吗?是谁寄来的?」

  「啊。」向初静动作一僵,心脏猛然剧跳,几欲迸出胸口,她深呼吸,祈祷丈夫别听出自己语音发颤。「没、没事,只是交通罚单,我已经去缴费了。」

  「是吗?我被开罚单?什么时候的事?」

  「我忘了,可能你不小心超速吧,反正交了钱就算了。」

  「这样啊。」杨品熙漠然点头,也不在意这等小事,他随手翻阅报纸,忽地想起来。「对了,我从义大利买了礼物给妳。」

  「真的?」她端着托盘来到客厅,对丈夫嫣然一笑。「是什么?」该不会是丝巾之类随便在免税商店买的东西吧?

  「这个。」杨品熙打开行李箱,取出一方包装精致的礼盒递给她。

  她放下托盘,接过礼物,沈甸甸的,不晓得是什么,好奇地望向他。

  「妳打开就知道了。」他微微一笑,彷佛看透她的疑问。

  她点头,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打开盒盖,细碎的纸屑里,躺着一个泡棉包裹的东西,除去那层层迭迭的保护壳后,裸露的是一个精巧的玻璃高脚烛台,台身曲线圆融优美,宛如成熟的女体,两侧的烛盘便是她展开的掌心,七彩的玻璃里,装饰着朵朵小花。

  「好漂亮!」她不可思议地赞叹。

  「这就是有名的威尼斯玻璃。」他解释。「我想妳会喜欢,就带回来给妳了。」

  「谢谢,谢谢!」她一迭连声地道谢,心湖犹如一只只蜻蜓点过,一圈圈地泛开涟漪。

  这是他特地带回来给她的,是为她而买的礼物,这表示他的确牵挂着她,的确想着她!

  喜悦的泪水几乎在眼潭泛滥,她强忍住。「我去把它放好。」

  她翩然回到房里,左看右瞧,不晓得该将这珍贵的玻璃饰品放在哪里好──他已经很久很久不曾送她礼物了,何况是如此用心挑选过的。

  她好高兴,却也很怨。

  为什么就在她濒死的婚姻再次复活的时候,要发生那样的事呢?如果那天晚上她不去Pub就好了,如果她不曾听芬芳怂恿,去参加那些派对就好了,如果她不为了气他,刻意放荡就好了。

  那么,今日握在她手中的幸福,或许会更坚实……

  「妳怎么了?」杨品熙洗完澡进房,见妻子仍捧着烛台傻站着,讶然扬眉。「还找不到地方放吗?」

  向初静悚然一惊,缓缓转过头,勉力弯起唇角。「太美了,我好怕不小心碰碎它。」

  「别傻了,只不过是个烛台啊!」他好笑地调侃,走过来,径自从她手中拿过烛台,目光轻率地转一圈。「就放在这儿好了。」

  她怔望着丈夫漫不经心地将玻璃烛台放上靠近窗边的古董五斗柜上。

  「不错吧?这柜子很古典,跟这烛台风格挺搭的。」

  「嗯,是很不错。」她喃喃同意。

  没想到令她犹疑许久的抉择,他一下子便搞定了,或许是因为这烛台的分量在两人心目中大不相同。

  「妳怎么了?脸色好像不太好。」他察觉到她的怪异,眉峰蹙拢。「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啊。」她急忙摇头。

  「真的没事?」他不信。

  「没事。」她勉强笑。「我去洗碗。」飞也似地逃开。

  他却跟进厨房,倚在一旁,若有所思地望她。「妳最近还有在画画吗?」

  「有啊。」

  「要不要办个画展?」他突如其来地提议。

  她愕然。「画展?」

  「嗯,我认识一个开艺廊的朋友,也许可以跟他商量……」

  「你在开玩笑吗?」她窘迫地直摇头。「我都是随便画画的,怎么上得了台面?」

  「我觉得挺好的啊,很有个人特色。而且妳不是也在学书法吗?办个书画联展也不错。」

  「别闹了!」她娇嗔。

  「妳不想办?」他语调低沈,蕴着某种难以形容的况味。

  她心一跳,蓦地抬眸,与他目光相接。

  他深刻地望她,忽地来到她身后,双手松松环住她纤腰,方唇在她鬓边厮磨。「妳是不是心情不好?有什么烦恼吗?」

  「我……没有。」她压抑地否认,顿了顿。「品熙,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他蓦地将她转过来,炯炯的眼眸直视她。「我之前对妳不好吗?」

  「我不是这意思!」她慌忙摇头。只是这几年,她已经渐渐习惯了他的冷落,当然她知道他并非有意,只是工作太忙了。

  杨品熙注视她迷蒙的眼潭,彷佛看到淡淡的哀怨,他心一扯,不由得低下头,亲亲她细软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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