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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错之棋子皇后(上)  第19页    作者:绿光

  从将日城北城门出,快马半日可以抵达就月城,接着往西北而去,过了六道关,便是勤无崖,再转北一日夜,就是映春城,城西郊是边境楼,而千花洞在城南郊的孤岭山腰上,主灵谷则在山谷处,那儿有道盘古飞爆气势磅礴……歌雅,你说的,我都记得……

  歌雅,我带你回家,入冬的映春城,咱们带着小雅莲一起踩雪,我不骂不怒,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在雪地上留下无数脚印,直到苏璘从后头追来……

  忖着,他微笑,泪水却决了堤。

  没有人爱他,可歌雅毫不保留地爱着他,给了他揭望己久的家,让他懂得打从内心的喜悦是什么滋味……如果他不是东宫太子,如果他不是皇子,如果他在其他地方遇到她,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他想要一个家,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家,没有权谋算计,他只想当一个普通的男人,可以自由地爱,可以无所畏惧地爱,曾经这些渴望即将成形,可他一念之差,砸碎了所有的梦。

  歌雅没了,孩子没了,他只余孤魂飘零……什么都没了。

  歌雅,恨不恨我?

  时间,仿佛暂停了,他再也听不到半点声响。

  雪花飞迭,掩覆着她,她就在眼前,但就是触摸不到。

  再给他一点力气,再让他抱抱她……她是如此的怕冷,让他暖着她,就像无数个夜里,他暖着她的小手,她暖着他的心。

  “皇上驾到!”

  远方有人宣唱着,旭拔跃入莲池,大喊道:“殿下,皇上驾到了!皇上派禁卫军捉拿住庆王的弓箭手,殿下的妙计奏效了!”

  他充耳不闻,只是睇着眼前的人儿,怎么也闭不上眼。

  不甘啊……不是棋子,不只是棋子!

  他多想再见她为他弹上一首曲子,用那婉转情脆的嗓音唱着——

  “郎啊,我在佛前求。

  供佛藏花心,求佛借月光。

  求得一世共枕眠,再求来世共缠绵。

  走过奈何饮过扬,忘却今生不忘郎。

  郎啊,你可要记得。

  当花香飘过,袭上心头,那就是我。

  求你……踏着月光……寻找我……”

  月光映着她一身银白,梦幻得不似凡人……他用尽最后一分力,望着皎洁圆月央求。

  佛啊,如果这世间真有佛,我该怎么求,才能求回歌雅?

  我不曾信佛,可如果这世间真有佛,请拿走我的一切、我的生命,换回一个无忧无虑的歌雅,让我可以告诉她,她不只是棋子……我是如此的爱她,只是察觉得太晚……

  如果不能,请用月光指引我,好让我可以寻得她……

  欠她今生,还她来世……我要把她不曾说出却想要的全都完成……

  第十四章 重生回过去(1)

  六月拨水节,金乌王朝两座双子城的百姓陷入疯狂庆贺中,不管是将日城还是就月城,到处可见在街弄间拨水的民众。

  唯有将日城城西的珠翎胡同静谧无声。

  因为胡同两侧皆是朝中大臣的住所,胡同前的巷弄便是禁区,一般百姓根本不可能进入。

  但就在晌午时分,一辆马车缓缓驶向镇朝侯府的后门。

  “主子,到了。”说话的少年长得白面秀气,坐在马车前板上,笑容灿烂地回头道。

  车厢内没有动静,少年随即问着充当车夫的六品庭尉,“旭拔大人,主子这是怎么着?”

  “主子没吭声,就是要咱们在这儿等。”旭拔无聊地托着腮。

  “等什么?”

  “你以为我会卜算吗?”旭拔横睨他一眼。

  说真的,他也算不上聪颖之辈,可这持禄更绝,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在宫中生存至今还能当上主子的贴身内侍。

  好吧,他模样的确讨喜,忠心护主也算可取,但除此之外呢?

  持禄哇了声,扁扁嘴。

  “唉,主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阵子怪得很,还说要远行,要咱们别跟,要不是咱们死活不依,早让主子给抛下。”

  “主子这阵子确实古怪,甚至咽喉处还出现莫名的伤口,要差御医查看,他也不肯……”旭拔沉吟着。主子这两三个月来改变之大,着实教人摸不着头绪。

  以往主子专往于宫中布局,拉拢各方人脉,但日前却突然撒手,还向皇上告假,说要出一趟远门。

  他俩执意要跟,结果主子却撂下狠话,说可能再也不回宫。

  这宣告着实严重,意谓着他不再争太子之位,甚至连皇子身分都不要,但就算是如此,他还是要跟。

  主子是他发誓要效忠、追随一辈子的人。

  正忖着,后门边上突然出现骚动,有人重喝道:“在那里!”

  旭拔望去,就见一抹身影跃过镇朝侯府的围墙,落在他面前,几乎在同时,马车里传来一道沙哑难辨的嗓音--

  “拦下她。”

  他立刻跃过马头,一把抓住那身穿水蓝缎袍的少年,直接开了马车门,丢沙包似的丢了进去。

  “啊……”少年摔得头昏脑胀,吃痛低吟着。

  一双大手探了过去,将人扶起坐在对面。

  “抱歉,我的贴侍太过粗鲁了。”

  少年才刚坐好,便被那如石子磨过似的沙哑嗓音吓着,不住地打量着对面的男子。

  只见他身穿水蓝锦袍,颈问围上一条白巾,少年感到奇怪的皱起眉。

  “受伤。”男子指着喉间解释。

  “喔……”少年点点头,眸色有些疑惑,像是在思索什么。

  这时外头传来马蹄声,靠近马车,少年一阵瑟缩,男子微微抬手,像是要对方安心。

  外头,镇朝侯府的侍卫粗声粗气地问:“可有瞧见一个身穿水蓝缎袍的少年从这儿跑过?”

  “没有。”旭拔掏掏耳朵,顺便打了个哈欠。

  “没有,分明就是从这儿跃出的……来人,搜马车!”

  “放肆!”旭拔怒斥,拨出御赐长剑。

  “瞧见此剑,还不退下?”

  剑身刻着皇家印章,饶是镇朝侯府的侍卫也该认得。

  那侍卫随即退开,摆笑脸道歉。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人见谅。”

  “还不退下?!”

  “是!”

  听闻是马蹄声扬长而去的声音,少年当即双手一拱,道:“多谢公子。”话落便要下马车,却被人扣住手,少年不解的回头。

  “公子?”

  “去哪,我送你。”

  少年一脸为难。

  “咱们素昧平生,公子……”

  “花借月。”

  “嘎?”

  “我叫花借月,你呢?”沙哑嗓音裹着温柔,男子眸底满是压抑的激动和无法遮掩的狂喜。

  少年怔怔地看着他,好一会才回答。

  “梁歌雅。”

  “我要去就月城,你呢?”他笑眯了眸。

  马车出城后开始加速疾奔,打算赶在日落前抵达就月城。

  只不过,尽管六月的白日较长,但到了就月城时仍夜色己深,街上庆贺拨水节的人潮早就散去,许多商铺也都打样。

  马车徐缓停在一家大门关上的客栈前,旭拔一拉缓绳后就跃下马车,敲着大门。

  “喂,店小二,还不赶紧开门?大爷要投宿!”

  夜探人静时分,敲门声加上大嗓门,显得格外刺耳而扰人。马车里的梁歌雅不由得出声制止。

  “这位公子,小声点。”

  旭拔头也没回道:“不大声点怎么听得见?”

  “旭拔。”花借月沉声警告。

  旭拔瞬间从大老虎变小花猫,就连敲门都放轻力道,甚至嗓音也变得温柔无比。

  “掌柜、店小二……来个人,醒醒啊,有人要投宿。”

  “纸扎的。”持禄小小声地吐槽。

  “总比个假男人好。”旭拔不甘示弱地回击。

  “你!”像是不能容忍他恶意的伤害,持禄哇哇叫着。

  懒得理他,旭拔继续温柔地叫门。

  “让你见笑了。”花借月低笑。

  “不会。”梁歌雅淡声道,看向车帘外,瞧见有人开了客钱大门,便率先下马车,仿佛不习惯和陌生人同乘一车。

  虽然稍早为离开镇朝侯府,她勉强了自己。

  花借月神色黯了下,随即扬开似有若无的笑,跟着下了马车。

  半夜被吵醒,店小二原本一肚子气,但见上门的全是穿着精美服饰的公子爷,他立刻卸下臭脸,摆上和气生财的笑脸,迎着一行人进客钱,开了三间房,还叫醒大厨,准备了一桌的饭菜。

  由于大堂己歇息,所以饭菜是送进花借月的房里。

  “吃啊,歌雅。”他替她布着菜。

  梁歌雅无福梢受地捧着碗退开一些。

  “多谢公子,我自个儿来。”

  花借月突着菜的手僵在半空中,但他也不勉强,转而放回自个儿的碗中。

  梁歌雅的吃相极为优雅秀气,目不斜视地吃着。

  “好吃吗?”他问。

  “好吃。”事实上,满桌的菜都是她喜欢的。

  “喜欢就多吃一点。”

  随口应了一声,她偏着蟒首问:“另外两位公子呢?怎么不见他们一道用膳?”

  “那两位都是我的侍从,瘦小的叫持禄,高壮的是旭拔,现在大概是在喂马和整理马车,他俩待会再用膳。”花借月知无不答。

  “嘱。”像心有疑问,她一双琉璃似的眼在他脸上梭巡,终究还是忍不住地问:“公子到就月城做什么?”

  “做生意。”

  “做生意?”她的目光仍然没有从他脸上移开。

  “做什么生意?”

  他的五官绝美,深邃又立体,但脸色却苍白得像是缠着病气。

  “……南北货。”像是没料到她会继续追问,他顿了下才回答,还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迟疑。

  “你染上风寒了?”

  “不,喉头上有伤。”

  “怎么伤的?”听他说话像是很吃力似的,声音到最后几乎快要变成气音。

  “没找大夫好好看过吗?”

  “看过了,不碍事。”花借月笑眯了眼,瞧她还看着自己,遂补充道:“一点意外伤到,小伤而已。”

  她轻点点头,知道他是含糊带过,也不再追问。

  夜色己深,她想要赶紧用完膳休息,毕竟明儿个一早还要赶路。然而,就是有道视线缠绕着,教她食不下咽。

  抬头,随即对上一双若有所思的眼眸,她不禁问:“你不吃吗?”打从刚刚就不见他动接。

  “要。”他回神,突了口饭菜,嚼得十足的细,才咽下。

  但咽下的瞬间,他眉头微皱了下,仿佛就连吞咽都困难,不过专心用膳的梁歌雅并未瞧见这一幕。

  吞咽的困难久了也就习惯了,他也无心理睬这些,思素片刻,他轻声问:“歌雅,你打算去呢?”

  她垂脸用膳,眼也没抬地道:“映春城。”

  “何时出发?”

  “明日一早。”话落,她将碗筷放下,示意自己已经吃饱。

  “明儿个还要赶路,我先回房歇息了。”

  “你一个姑……”差点说溜嘴,他猛地打住话,改口道:“你就一个人去,这路途遥远又无人为伴,不也挺无聊的?”

  梁歌雅扯唇淡笑着。

  “只要开心自在,有伴无伴都无所谓。”

  “可是你用走的要走到什么时候?此去千里会费上一段时日的。”

  “这些问题不劳公子操烦,我自有盘算,谢谢公子送我一程。”

  闻言,花借月垂眼揣测。听起来她身上应是有些盘缠,到就月城城北马市买匹马,以马代步,就算不日夜赶路,闲散地走,大概不用二十来日便能抵达映春城,可如此一来,岂不是会在地动发生之前抵达?

  要是如此,谁能保证她不会受到半点伤害?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道:“相逢自是有缘,我正打算下个月要前往映春城,要不到时候咱们一道上路吧。”

  “缘分取决于人心,不过萍水相逢,缘分也仅止于此。”梁歌雅神色淡漠,朝他一领首,便迳自回房。

  花借月坐在圆桌前,长睫垂敛,不知在想什么,直到旭拔和持禄踏进房内都没发觉。对看一眼,两人驱前,轻声唤着,“殿下。”

  花借月回神,横眼晚去。

  “我说过了,这里没有殿下。”

  “爷。”旭拔随即改了称谓。

  “怎么没瞧见梁姑娘?”

  “她回房了。”他放下碗筷,一点食欲也无。

  “爷,要不,我差大厨熬碗粥吧。”主子面前的几道菜几乎都没动过,肯定又是那伤疼得他难以吞咽。

  “不用了,我吃不下,撤下吧。”

  “爷……”

  “我累了。”

  “是。”旭拔随即和持禄将膳食撤下。

  “记住,别对歌雅无礼。”

  旭拔不禁挠挠脸。

  “爷为何对梁姑娘如此特别?”当他拎着人进马车时,那短暂的碰触他就知道她是个姑娘家。

  “你不用多问,合该是我欠她的,我只是在偿还罢了。”花借月神色恍惚道。

  这话让旭拔更糊徐了。

  那姑娘叫梁歌雅,他一听便知道是护国公遗孤,而她未曾进宫,殿下更未曾踏进镇朝侯府,能欠她什么,又是要还她什么?

  如今想来,殿下特地要他把马车停在镇朝侯府后门,为的就是要带她一道走……可他又是如何识得梁姑娘的?

  旭拔有满腹疑问,但主子不肯再提,又如此吩咐了,他也只能打住。

  待两人离开,花借月才解开颈项上的布巾,对着镜子,看着上头的伤。伤口像个小窟窿,血肉模糊,完全没有收口的迹象。

  打从两个月前,他突然清醒过来,这伤至今没有愈合。

  这伤就算永远不收口也无所谓,就让他一直记得这份椎心痛楚别再犯错。

  是的,他,花借月,亦是巳九莲。

  在大雪漫天的那个夜里死去,但也不知是太过不舍,还是佛听到他的请求,让他重生,时间回到他们相遇之前。

  不论如何,这一次,他要改变一切,他不再极汲营营于皇位,更不会纳歌雅为太子妃,他借了她的名,要带她回家,让她远离宫廷斗争。

  然而,时间不对。

  七月映春城将有一场地动,他绝不能让她在这时候前去……可他该怎么做,才能让歌雅相信他?

  当他再见到歌雅时,心颤得发痛,可他却爱极这一份痛,因为他的歌雅还在,还在!

  但她的淡漠像是一把锈蚀发钝的剑,来回地砍向他的心底……不知是他的错觉,抑或者他忘了他们相遇的开始,总觉得歌雅分外淡漠。

  初识时,他认为歌雅豁达得近乎冷模,可当她爱上时,热情又温柔,把心都掏到他面前,是他不懂得珍惜,才会让她惨死在莲池里,而这一回,不了……

  谁也别想要伤害她!

  他,是为她重生的,他这条命是她的。

  花借月悄悄进入梁歌雅的房间,桌上点着烛火,映照着她那张小脸。

  站在床畔,他近乎贪婪地看着她。

  歌雅……他的歌雅……

  如果可以,他真想抱抱她、亲亲她,她就在他的面前,还是进宫前无忧无虑的她,但为何她竟连睡了都还皱着眉?

  第十四章 重生回过去(2)

  梁歌雅就寝时己近子时,但躺上床不知怎地总睡不安稳,好像入睡了,又像是清醒着,就这样在半梦半醒问,她感觉有人靠近。

  猛地张眼,就见眼前有抹阴影,还未看情来者,她己出手将人推开,力道是十足十的猛,毫无防备的花借月硬是被推得撞上后方圆桌,吃痛地坐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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