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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枭赋  第17页    作者:佚名

  “你想对他说什么?”

  “我要告诉他,我不要只跟他过平平静静的日子,我想要他喜欢我,想要与他是一对恩爱的夫妻,你知道吗?他才刚离开我,现在的我已经在想念他了,如果你见到他,请你替我告诉他,我喜欢他,想要与他一直一直在一起,直到我们头发都白了,成了老翁老妪,都要在一起。”她咬住嫩唇,注视着他的双眸已经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薄红。

  夏侯胤勾唇笑了,走到她的面前,捧住她的双颊,凝视着她的容颜,“也愿意生他的孩子,与他一起生儿育女吗?”

  “是,那当然,我当然愿意,而且这一生,就只生他的孩子,只当属于他的女人,这一身一心,就悬系在他身上,从此不移。”话声才落,她已经扑进他的怀里,一双纤臂紧紧地圈住他的胸膛不放。

  再也,不放开了。

  尾声

  风徐徐吹来,桂花淡淡飘香。

  天候甚好,晴朗的苍穹颜色宛若宝石的蓝,在剔透的蓝里,几片洁白的云朵,随风慢慢徐行。

  夏侯府邸里,人们各自忙碌着自个儿的事,今儿个下午,夏侯胤得了片刻清闲,要段倚柔抚琴给他听,而他则是替她作画,当做是回报。

  一曲抚毕,段倚柔忍不住转眸凝问道:“画好了吗?”

  “是。”他笑着点头,搁下丹青画笔。

  “画上的我好看吗?”

  “好看,可是我眼前的你,更好看。”

  “贫嘴。”她瞠了他一眼。

  “是真的。”他认真地回视她,“我夏侯胤的妻子与别人不一样,是越瞧越美,那模样啊是越生越好看,教人忍不住瞧醉了。”

  “我倒是觉得我家夫君的嘴越来越油滑了。”

  说完,他们相视笑了起来,忽然,他的笑停歇了,望着她的眼眸多了几分严肃,“现在的你,还想当一名农妇吗?”

  段倚柔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柳眉梢微微一挑,唇畔勾着抹浅笑。

  “你曾经说过,你羡慕绿锦,现在的你还羡慕她吗?有时候,我想自己真该是庄稼汉,能够一偿你的心愿。”

  “你真是咱们家鼎鼎大名的夏侯大老爷吗?”段倚柔扬唇笑了,抱起琴,走到他的面前,低眸看着他的脸,看见他眉宇之间的神情是无比认真的,“我知道你也是懂琴的,能与我合弹一首吗?”

  她见他顿了一顿,勾起一抹浅笑,微眯的瞳眸之中盛满了温柔,“好,你想要弹什么?”

  “由你决定。”在她的眼里,充满了对夫君的信任。

  “就弹‘凤求凰’吧!”他一时福至心灵,笑着说道。

  她点点头,敛裙在她身畔坐下,将琴搁在两人的膝上,转眸与他相视,两人四目相望,无声更胜有声。

  他下指落了一个起音,然后她也跟着弹和,接着一起唱出声。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两人相视,不约而同地笑了,琴音与歌声与他们只有对方的眼神,揉成了一曲醉人的天籁,她笑看着他,笑抿起嫩唇,让他一个人,对着她将曲子唱罢,“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

  歌声落,琴音歇,好半晌,他们见着彼此,勾在他们唇边的笑容是相仿的,她倾首,将额心轻轻地抵在他的颊边。

  “诗经里说,‘妻子好合,如鼓瑟琴’,是以后人说,夫妻相和相爱,如琴瑟和鸣,我与你已是琴瑟和鸣,已是至好了,何须羡慕他人呢?”她牵起他的大掌,搁在一双手心里包覆着,柔顺地将脸儿偎在他厚实的肩上,“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负,我得到了,已是无憾了。”

  他明白了她的用心,说这些话是为了杜绝他的胡思乱想,反执住她的手,凑在嘴边轻吻,深沉的眸光直视着她,“今生今世,夏侯胤绝不负段倚柔,以一生一世的真心诚意,还她一身一心的牵挂之情。”

  “好,”她笑着点头,知道这是老天爷赏给她最美好的宝物,从今以后,就只属于她一个人了,“你想,莲花别院的莲花开了吗?”

  “应该是开了,往年在这时节,湖里的莲花应该都开了。”夏侯胤扬了扬眸,瞅着她白净的容颜,“你想去赏莲花吗?”

  段倚柔笑着摇摇头,“不,晚几日你再带我去,好吗?”

  “自然是好,不过,你不想赏花,想做什么?”

  “你我可以一起同坐小舟,你摘莲蓬,我给你剥莲子吃,好吗?”

  “我不喜欢吃苦莲心。”想到她上次给他吃的苦莲子,他忍不住嫌恶地皱了皱眉心。

  “不是说去火吗?”她挑了挑眉,戏谑笑道。

  他哈哈大笑,倾首轻吻了下她的脸颊,“现在不需要了,要是真上火了,有你在身边可以帮着消火。”

  听他一语双关,段倚柔的双颊如敷上胭脂般红润,伸手推他,“不要理你,让我起来。”

  说完,她就要推开他起身,却被他有力的手臂给一把搂进怀里,她不再挣扎,柔顺地偎进他厚实的胸怀。

  “知道了,我会一并替你将莲心也剔了。”

  “也亲手喂我吃?”

  她没好气地瞅了他一眼,“你已经不是孩子了,还需要人家喂你吃吗?就不怕咱们的孩子知道了要笑话你这个亲爹吗?”

  “身为后辈竟敢取笑他亲生爹爹,这种孩儿咱们不要他也罢!”他轻哼了声,说得潇洒不在乎。

  “言下之意,是你不想要我现在肚子里所怀的骨肉吗?”段倚柔眨了眨眼,难掩莞尔的笑意。

  后来,她才发现,其实他与容容是极相似的,同样都是精明能干,也同样是一身像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傲气,还有,耍脾气时,都像极了蛮横的娇孩儿,总要人呵疼才肯罢休。

  这一双聪明的人儿啦,老天爷算是极厚待他们了,可惜的是,他们太过聪明,却也常常被聪明所误,这是她在他们身上发现的缺腻。

  只是,相较之下,她的夫君做人还算厚道一些,那日,容容因为不愿意出嫁,竟然设计她这个嫂嫂代自己上花轿,气得她夫君到现在还直嚷着不肯原谅容容,说这妮子简直无法无天了!

  “柔儿?”夏侯胤顿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双眸圆睁,一脸讶然。

  “好吧,这回可是你说不要的,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会如实向老太爷禀报,说你是害了他玄孙的罪魁祸首,与我无关。”

  “慢着!慢着!”他拉住她柔软的纤手,目光从她含笑的娇颜落到她仍旧平坦的小腹上,深吸了好几口气,但嗓音依旧急促,“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不不,应该说……是什么时候怀上的?”

  “你自个儿做过的事,都不记得了吗?”她扬起水眸没好气地瞪他。

  “就是因为我对你做的‘事’太多了,才没法子一一都记得啊!”他笑看着她,嗓音里有着一语双关的邪气,还没等她开口骂他油嘴滑舌,已经先下手为强封吻住她的唇,品尝他最爱的甜美与柔软,心头也跟着甜蜜至极。

  数年后春暖花开的晴朗天气。

  白云寺里,数百年如一日的静谧与庄严,今儿个是平常日子,少了初一十五前来参拜的人潮,庙堂之内显得特别宁静。

  再过几天,是老太爷要过八十八岁大寿的日子,夏侯家为了这件大事,早就里里外外忙翻了,终于在准备得差不多的时候,段倚柔央着夫君,要他抽空带她前来白云寺一趟,说是要向佛祖祈求,让老太爷长命百岁。

  夫妻两人祭拜完之后,夏侯胤拉住了妻子的手,笑着问道:“好了,咱们要回去了吗?”

  “不急,我还有事要找主持方丈。”段倚柔仰起被春暖的日头晒得有些发烫的脸容,回视着丈夫。

  按理来说,成亲好些年了,孩子也都生了两个,他这张脸她也该瞧惯了,确实是长得好看了些,但瞧了好些日子,也总该瞧腻了吧!

  但是,她却是越来越爱看着他,只是看着他对她微笑的模样,总是教她心里不由自主地感到像是被人给揪住的紧窒。

  这同样的心情,在夏侯胤的心里也是一样存在着,刚成亲时,他明明就觉得她不过就是一对眼眉尚称得清秀,但是,明明就是一个模样,他却越瞧越觉着顺眼,也越觉得漂亮。

  “你找主持做什么?如果是要给寺里添香油钱的话,不久之前,我已经吩咐账房送来一笔数目不小的银两,足够寺里赈济穷苦人家好一阵子了。

  “我知道,所以不是添香油钱的事。”她摇摇头,朝着他勾起一抹十分嫣然的微笑。

  “要不然是为什么?”

  “因为太爷爷知道我会来白云寺,就顺道要我给他取一样东西,他老人家与主持方丈交情好,特地央了主持送他一些拿手的茶饼子,我正好顺道过来将茶饼子带回去。”

  “就连出门都想着太爷爷,就不怕你夫君不高兴吗?”他眯起眼眸,佯装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如果倚柔的夫君连这一点小醋都吃,那只能说自个儿嫁错了良人,也辜负了自个儿对他满腔的爱慕之意。”她转身掉头就走,直直地走向通往寺院后门的小拱门。

  “说话就这么不饶人?”他冷不防地握住她的手腕,在拱门前定住脚步,连带着也将她一起给拖住,含笑的眼眸瞅着她纤细的背影,温柔得像是能够掐出四月的春风,“你说的爱慕之意,是有多爱慕呢?”

  他的语气半是含笑,半是勒索,似乎非讨到自己满意的答案不可。

  “我无法回答你,因为你要的答案,我可能要说上一辈子才会清楚。”她娇红着脸,羞得不敢回头看他,纤手反握住他宽大的手掌,拉着他,一前一后地走进了门。

  夏侯胤任由她拉着走,满心欢喜地跟随着她徐慢的步伐,“好,那就让你说上一辈子,不过,我话说在前头,我可是你的夫君,在你的心里,我的地位一定要在太爷爷之上,知道吗?”

  她被他的话给弄得好气又好笑,娇嗔道:“你这个人怎么那么幼稚,连这一点都不懂,那我也救不了你了,放开我,不要拉我的手,在你没想懂之前,我不要理你了。”

  “我放开了啊!明明就是你一直拉着我不放。”他耸了耸肩,笑瞅着两人握在一起,谁也没打算放开的双手。

  “我才没有,你赖我。”她白嫩的脸蛋因为娇羞而显得嫣然,埋着头直往前走,握着他的大掌,也同时被他握得热烫。

  “是你握着我。”他含笑的语气故意说得有点无奈。

  “明明就是你。”她气呼呼地反驳,仔细听起来还有些心虚。

  “是你。”

  “是你啦!”

  “真的是我?”他不坚持了。

  “对!”她斩钉截铁地回答,随后又小声地说了句,“反正你要真坚持是我,我也不会承认。”

  闻言,他哈哈大笑,存了心要和她拌嘴,闹得她脸儿都红透了,一路上,两人的争执不断,笑闹声也不断。

  随着他们的脚步越走越远,斗嘴的声音也跟着慢慢飘淡了,而藏在他们话语之中的甜蜜与恩爱,就连春暖盛开的花儿,都显得相形失色了!

  后记

  终于开新系列了。

  感觉上已经很久没有说出这句话了呢!

  虽然季小璃也不太明白,为什么上一套“帝妻”系列不过就是六本加初卷,可是却写了很长时间。不过,大概这真的就是所谓的慢工出细活吧!反正无论如何,还是把整套系列给赶完啦!

  之前说过在脸书上开了一个粉丝网页,现在还是一直有在更新中,不过每次更新文章时,总会想说为什么不干脆开个部落格算了。

  一篇文章限制四百二十字,常常打到最后还要删减,否则po不上去,每每在删的时候,心里就觉得既可惜又无奈。

  不过因为更新的速度实在不太快,所以季小璃也不敢说自己要开部落格,总觉得以自己的更新速度,对常上部落看文的读者过意不去,嘿嘿,是说对常上粉丝网页看更新的读者也过意不去就是了!但是,有些没能在序文里跟读者分享的心情与感动,上粉丝网页都能看到,所以还是请各位读者不要嫌弃,多多关顾它吧!

  开了新的系列,故事的主题当然也会有点改变,如果说,这套“商王恋”系列的恋爱主题是什么,那大概就是“夫妻”吧!

  一直以来,季小璃的书里,有很大部分的浪漫情节,但是,在其中却也藏了不小一部分的现实,这也就是在上一套“帝妻”系列里,只有系列之六的男主角没纳后宫,原本就有后宫的,也不会为了女主角一人,就把后宫给撤了!这就是现实,男主角们身为那个时代的人,在观念与做法上,自然不会与我们现在一般相同。

  在这本《狂枭赋》里,写的是媒妁之言的婚姻,是长辈主导的一桩姻缘,却因为女主角段倚柔的贞节问题而闹出了不小的风波,说也讽刺,在古代的商人之间,纳妾是被公开允许的,许多妓坊会专门养雏姬给商人们包养,纳进门的也所在多有,不过,他们对于妻子的贞节,却看的比什么都重。

  听说,这是因为在古代时,商人经常出外做生意,一去经年,小夫妻两人常常十五、六就成亲,却常拖到二、三十才生孩子,想想古代长寿的人不多啊!但在商人之间,早婚晚育的例子多得很。

  也因为老公常常不在家,所以妻子的贞节就显得特别重要,应该说对这个常常不在家的老公格外重要,结果一直流传下来之后,以后的商人即便是不出外做生意了,但是,这个传统并没有多大的改变。

  所以段倚柔的自知理亏,甚至于对夏侯胤的感情,是其来自有的,就算事实上,她并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

  但夏侯胤并不是一个太老实的人,也可以说,对自己在乎的人面前,他是一个闷着吃亏的人,这在他闷着吃掉苦莲心这个举动,大概可以略知一二,明明是对她做了一件好事,最后却因为自己的不坦白,弄到不可开交的地步。

  常常觉得,夫妻关系与情人之间的关系是不同的,说是亲人,却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原本只是一位陌生人,最后,却又是这世上合该与自己携手走到最后的那一位,说是合该……是因为生命无常啊!

  虽然,这并非第一次写男女主角在婚姻之中谈恋爱,不过,先前的故事之中,对于“夫”与“妻”的角色并没有太多的着墨,就像在这本书里,段倚柔是夏侯胤的妻子,却也同时是夏侯家的媳妇儿与主母,要不,老太爷不会向她交代,要她从夏侯容容的手里取回掌管的主权,而那一段的故事,在写夏侯容容的故事时,才会有琢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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