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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断我纯情路  第11页    作者:蔡小雀

  良久,诗贵妃叹了一口气。“本宫千防万防,终究还是防不了这一日。”

  “娘娘……”嬷嬷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上前道:“您肚子里的小皇子才是最重要的,这些跳梁小丑不足为惧。”

  “她不是跳梁小丑,她是阮阿童!”她眸底掠过一丝再也隐藏不住的妒火与怒意,声音拔尖了起来。

  贴身大宫女缚儿忙安抚着她,“娘娘,便是那阮阿童,她也越不了祖制,越不过您去,就算皇上再有心维护她又如何?奴婢终究是奴婢啊?”

  “是啊,况且皇上若有心封她为妃为嫔,这些年早就如此行事了,怎么还会任由她继续干那些累活儿脏活儿?”嬷嬷不屑地撇了撇嘴,“缚儿说得对,她不就是一个奴才罢了,皇上再喜欢,也不会当真把个奴才扶上枝头变凤凰的。”再说,皇上带那阮阿童去赏的是芍药,而不是牡丹,其中寓意,只要是久居于后宫的明眼人一瞧便知了。

  自古芍药妖无格,唯有牡丹真国色。

  阮阿童再得宠,终归是贰货,成不了正主儿的。

  “你们不懂……”诗贵妃心底乱纷纷,咬着牙道:“皇上是真把她放进心底了,这才不给她任何名位,将她独立于我们这些后宫女人之外,这样就算后宫妃嫔之间再怎么争风吃醋、斗得你死我活,都与她无干。”

  这几年下来,她看也看明白了,过去隐忍不发,只是因为皇上对她们这些后宫妃嫔皆是一视同仁,谁也别想冒出头儿去;可如今她肚子里有了龙种,已是这宫里最最金贵之人,教她还怎么忍得下这一口气?

  嬷嬷和缚儿相觑了一眼,虽是心知肚明,还是只得劝自家主子万万别太较真。

  皇上的心深不可测,谁也捉不住,可皇嗣才是铁打铁的靠山啊!

  “娘娘,您是目前后宫之中唯一孕有龙种的主子,名位又是最高的,若这一胎顺当生下的是个小皇子,那么皇后凤位自该非您莫属了。”嬷嬷好声好气地道,“所以您现在切莫心思太重,应当好好养胎才是。”

  诗贵妃望着窗外明媚初夏的景致,扬起一抹苦笑。“嬷嬷,本宫何尝不想专心一意护好这孩子便可?只怕咱们想安生,旁人却见不得咱们好。白淑妃、吴妃、赵嫔……哪个是好对付的?现在又有皇上心尖上的人儿,趁本宫有孕时作乱,你说,本宫又如何能安心养胎?”

  嬷嬷怔怔,摇头喟叹。

  那倒是,这后宫之中,再怎么清明,也总避不了东风压倒西风,抑或是西风压倒了东风。

  “明日便是先太后祭礼大典,皇上至今却还未决定由谁来执那孝媳之礼。”诗贵妃下意识地又去抚摸肚腹,心神越发绷得紧,片刻都不得放松。“这也是第一等大事,可你看皇上现下干什么去了?竟然带个低下卑微的宫女去赏花用膳,她一个奴才,也当得起“用膳”二字?就不怕折了寿?”

  见主子越说越激动,嬷嬷和缚儿忙抚胸的抚胸、顺背的顺背,好半天才安慰调停妥当。

  “嬷嬷,皇上都好些天没来看本宫和宝宝了,本宫真的很怕……”诗贵妃伏在嬷嬷怀里,委屈气噎,娇泪落纷纷。“呜呜呜……”

  “皇上是爱您和小皇子的,娘娘别怕,别怕。”嬷嬷揽紧了自家主子,心疼得连声哄慰。

  “旁的妃子也罢了,可她阮阿童是个奴才,只是个奴才啊!”

  “娘娘,别再想了,身子重要……”

  “本宫不甘心,呜呜呜……”外头,初夏阳光正灿烂,却怎么也照不进景诗宫。

  潋华轩位于一处花团锦簇的园子里,六面皆可推窗而出,观看那一片盛放如紫霞红雾的芍药花海。轩中有明厅,还有个暧阁,平常挂着珍珠纱,迎风轻曳,就算逢盛夏酷暑时分,在轩内依然感觉清凉若水、舒畅宜人。

  此刻,满满摆了一桌子都是玄清凤平日最爱的菜肴,还有阮阿童喜欢的点心,他甚至将随侍宫女太监护卫全撵到了轩外,独留心爱的女人在身旁。

  “奴婢亲自来便行了。”她不敢当真同桌共膳,又拒绝不得,只得侧身半坐在椅子上,抱着碗找机会偷偷挪远一点儿。

  “再挪,朕就让你坐到朕腿上来。”他凤眸笑得弯弯,不动声色道。

  她一僵,只得乖乖保持原来姿势。

  “这才是朕的好阿童。”他满意一笑,温柔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

  “皇上,”她有些迟疑,最后还是勇敢开口:“奴婢真的还有很多事要做,等吃完了,是否容奴婢退下--”

  “不准。”他夹了片鱼肉到她碗里。

  “那奴婢只离开一盏茶辰光,去吩咐一下——”

  “不行。”他又在她碗里放上一只鸡腿。

  “那--”

  “再说朕就亲自喂你。”他眸光暧昧中带着绝不容错认的威胁,“张嘴。”

  “咳咳咳!”她被口水呛到,苍白小脸瞬间通红了起来,赶紧低头努力猛吃,不敢再言。

  虽然两人接下来没有再交谈什么,可一个就这样满面宠爱、笑意吟吟地忙布菜,一个却是红晕满颊、吭也不敢吭一声地忙吃饭,一时间,潋华轩内气氛安静尴尬中又满满幸福宁馨。

  就像是一对民间平凡却恩爱甚笃的小夫妻,正在相偕用餐。

  可一顿饭还未用完,外头已起了声响动静——“皇上。”阿婉悄然出现在潋华轩门口,有些懊恼不快,但总算记得面上不显露出来。

  “景诗宫来人了,说贵妃娘娘身子不适,正召了太医去诊脉。”虽然来人字字句句都没提及要皇上过去,可摆明连太医都惊动了,皇上哪能无动于衷?

  果不其然,玄清凤佣懒含笑的脸色一变,有些为难地瞄了阮阿童一眼。

  “这……”他清了清喉咙,有点坐立不定。“嗯,可有说诗贵妃是哪儿不适?要不要紧?”阮阿童默默放下筷子,低头敛容起身。

  看着她的举止,他不由心一紧,心神恍偬之下,几乎没听清楚阿婉回禀了什么。“说贵妃娘娘肚子疼。”

  “什么?”他终于回过神来,神情有些焦急。“肚子疼,好好儿的怎么会疼……朕还是去看看!”

  “是。”阮阿童面色平静地别过头去,吩咐阿婉道:“你快随皇上去。阿圆到太医院药库那儿领一匣百年野山参并一些养胎补身珍品,速速送到景诗宫。阿管和我到南苑小佛堂向观音大士上香为娘娘和小皇子祈福。”

  玄清凤看着她镇静从容地交代好一切,刹那间心下既是感动又欣慰,却又止不住细细的心疼酸楚。

  她处事不惊,临危不乱,指挥若定,宛然像个从容大度、统领六宫的一国之母。

  可是她就这样不吃醋不捻酸,一心一意将他的女人和孩子安排关照得妥妥当当,玄清凤满心又酸又涩,大感不是滋味,却又有苦难言。

  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也是他要的局面,他怎能怪她?又怪得了谁?

  “皇上,您该去景诗宫了。”她提醒他。

  “阿童,朕……”他低头看着她,心底划过了无数的痛惜不舍和歉疚。

  但是在景诗宫等着他的,也是他的贵妃和骨肉啊。

  “去吧。”她轻轻牵动了下嘴角,不待他再言,行了个礼后便带着宫女离去。

  望着她远去的单薄背影,玄清凤良久无法思考,不能动弹。

  这天晚上,玄清凤没有回寝殿,只命人回来吩咐一句,将大礼袍和彩凰头面送至景诗宫去。

  “听太医说贵妃娘娘心郁气结,腹中胎儿略有不稳之象,所以皇上今夜便在那儿歇下,好安安贵妃娘娘的心。”阿婉说着打听来的消息。

  阮阿童只是点点头,将大礼袍和全套彩凰头面置于金黄缎盒里,仔细盖上了盒子,交代道:“阿婉,阿圆,你们和莱公公小心护送这彩匣到景诗宫,切记一定要看着贵妃娘娘收下,路上千万别教旁人有机会捣乱了去,知道吗?”

  “阿童姊姊,我们会的。”阿婉心疼地看着她苍白却沉静的脸庞,鼻头有些发酸,握住了她的手。“姊姊,你心放宽些,待会先睡下可好?你的气色看起来很差,手又这么冷,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可要请太医看看?”

  “我很好。”她摇摇头,微微一笑,“去吧。”

  阿婉和阿圆满脸都是担忧,却还是只能依言,提了宫灯,好好护送彩匣到景诗宫去。

  毕竟明日先太后的祭礼大典,谁都耽误不得。

  第10章(2)

  待寝假只剩自己一人,阮阿童强撑的一口气像是瞬间散了,冷冰冰的小手扶住桌角,慢慢挪动着虚浮无力的脚步,勉强蹭到了小榻畔,气喷吁吁地跌坐了下来。

  胸口好痛……一口气就像再吸不上来,她眼前阵阵发黑,再怎么揉眼都无法将逐渐模糊的视线恢复清明些。

  好像,越发看得模糊不清了。

  她闭上眼,稍稍定了定神歇会儿,只待脑际晕眩感退去了些后,才翻找出小周元丹。

  午后就该吃的,可她怎能当着皇上面服药?

  后来又是一连串的忙乱,景诗宫那儿还没消停,其他宫苑跟着搅得鸡飞狗跳,一下子这个妃子头疼、一下子那个嫔昏倒,谁都不肯服输。

  没人敢当真跑到景诗宫去“抢”皇上,就个个都到她跟前闹,逼她代为去向皇上传话,便是认定了皇上绝不会轻易对她发怒,也看准了她一个小小的领头宫女不敢反抗她们这些嫔妃之命。

  阮阿童夹在当中左右为难,只得想方设法周旋安抚,一个下午和入夜来,累得面色青白体衰力竭,若不是凭着一股意志力死撑,早已晕厥不省人事了。

  “这样煎心苦熬的日子,以后只怕会多不会少了。”她疲惫地半靠在枕上,望着殿外黑沉沉的夜色,不由涩涩地笑了。

  如果她不爱他,那么累的也不过是身,可偏偏她爱他,被迫周旋在他宠幸、拥有的女人堆之间,她一寸寸熬干的都是心。

  脑中,没来由浮现了幼时随侍他于书堂上,曾听太子太师感慨地念过的一首诗:“不信呵,去那绿杨影里听杜宇(鹃),一声声道:不如归去,不如归去……”也不知怎的,她喃喃念了出声,越念,心底越是空茫凄凉怅然。

  夜静人悄,更深露重,今日是初一,就算抬头也看不见明月,看不见星空,只有一片永无止境的黑。

  五月初二,先太后祭礼大典,皇宫内处处悬挂着月牙色雪纱宫灯,象征帝后的金黄色缎扎礼球,还有备种先太后最喜欢的花卉

  今日,该由清皇以孛子之身为先母行礼,上香,敬奠酒,然后再由孝媳执香恭拜,献酒,敬上五礼鲜果点心,再来帝后共率众嫔妃和奴婢宫女太监,为先太后行叩首三大礼,接着便是梨园坊上戏台演奏先太后最爱的丝竹曲目戏艺等等,这般到入夜,最后再上奉山珍海味百瞎祭拜,直待三炷馨香燃尽后,响玉碧十二鸣,如此方算礼成。

  阮阿童身为皇帝身边领头大宫女,自是眼观四面、耳听八方,随时要注意盯紧祭礼大典的进行状况,半点都闪失不得。

  她身子站得挺直,双手捧着极为重要的紫檀百福托盘,上头是酒礼杯盏,随礼祭司的唱名行事。

  “皇上敬奠酒礼……”

  玄清凤一身珠白银绣龙袍,发束玉冠,绝艳俊容神色肃穆恭敬,可当杨袖要接过阮阿童献上的酒盏时,不禁微微侧首,对她投来了一抹温柔祈谅的眸光。

  好阿童,昨夜之事莫往心里去可好?

  她低眉顺目,保持恭谨谦卑姿态,没有抬头接触他的目光,面色也没有任何丝毫喜怒,只有平静。

  太平静了,平静得令他心下一阵打鼓,指尖微微一颤。

  玄清凤差点冲动得开口对她说些什么,可身为帝王的尊严和此刻正行大典的规矩,件件桩桩都阻止了他。

  没来由地,他忽然也生气了起来!

  他明明就没做错任何事,为何要心虚?为何要觉得对她深感内疚?甚至毫不惜献上一切给她,以博得她一个展颜释然的笑?

  他这皇帝在她面前,也窝促得太憋气、太没面子。电光石火匆匆转念间,他面色冷俊沉肃了下来,抄起了那只玉盖,对先太后的牌位行了三拜,再将玉盏慢慢地放回她手上托着的托盘里,期间连看也不看她一眼。

  阮阿童目光放在手中盘底的酒盏上,什么都不去细看,什么都不去深想,只保持着面上一片木然。

  眼前又有些眩然发黑,身子一忽发冷一忽发热,可她咬紧了下唇,藉着那刺痛感维持住清醒知觉。

  “诗贵妃娘娘代执皇后孝媳之礼,上前执香敬拜。”礼祭司又高声喊道。

  着一身珠白绣凤礼袍,簪着全套彩凰头面,显得雍容端庄娴雅美丽的诗贵妃莲步上前,一手小心翼翼地护着腹中龙子,笑得好不幸福动人。

  接过了香,先行了三拜,再交由一旁的阿婉代为插入香炉中,诗贵妃在礼祭司续道要敬奠酒礼之时,温婉一笑,略微转过身来,伸手就要接过阮阿童送上的酒。就在此时,变故陡生!

  众人眼前一花,但听诗贵妃惨呼一声,也不知怎的和阮阿童跌滚做了一团。

  阿童!

  玄清凤心脏瞬间惊得停止了跳动,可还不及反应过来,身体却自有意识地扑过去抱住了身怀有孕的诗贵妃,急急地问:“你怎么样?有没有伤着哪儿?肚子呢?肚子疼不疼?太医——快传太医!”他大喊。

  “皇上……好痛,臣妾肚子好痛……啊……”诗贵妃面色惨白如纸,额冒冷汗,断断续续痛呼呻吟。

  “别怕,太医马上就来了,朕在这儿,朕绝不允许你有事,你和孩子都会平安无事的!”他一手环住诗贵妃,一手焦急地护在她的肚子上,彷佛这样就能护得住他俩的骨肉。

  可诗贵妃腹中一阵阵刀绞般剧痛,身下罗裙渗出了触目惊心的鲜血。“娘娘流血了!”某个小宫女尖叫了起来。

  他又惊又怒。“太医!太医都滚哪儿去了?”

  “阿、阿童……”诗贵妃疼得濒临昏厥边缘,双眸亦红若血,仍挣扎想起身,声嘶力竭地对着呆愣着的阮阿童凄厉哀喊:“你、你为什么要撞本宫?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为什么?”

  阿童?对,还有阿童,他的阿童呢?

  玄清凤先是回头焦急地搜寻她的身影,可待听见了诗贵妃颤抖惊痛的质问后,登时心下一凉,不敢置信地看着阮阿童。

  她沾了灰的衣裙有一角也撕破了,显得无比狼狈,嘴角紧抿,一言不发,只是有些失神地、怔怔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阿童。”心疼来得太急太猛,痛得他无法呼吸,只得强抑下上前将她护入怀里的冲动,握紧了拳头。

  “皇上,孩子被害死了……”诗贵妃气息微弱,死攥着他的手臂,啜泣得令人闻之鼻酸。“我们的孩子被她害死了……孩子,我苦命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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