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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倒阎王  第9页    作者:绿光

  “夕央?”

  近掌灯时分,夏末的天空呈现妖诡的橙蓝紫相间,挟以乌云穿遮,天色暗得比以往还要早些。

  八王爷府外,阎夕央抱着髹盒静心等待门房通报。

  一得知占夜哥哥出事,她第一个想到的原因,是八王爷故意找碴,因为那日在街上,哥哥灭了他的威风。她想,八王爷对她似乎有着异样执着,若是由她求见,再加上稀奇珍宝,也许他会愿意放过哥哥。

  于是,她瞒着桃花,请客栈伙计雇了辆马车赶至八王爷府。

  “姑娘,王爷准你进府,在偏厅候着。”府里的管事缓步而来,口吻随性,但在仔细看她之后,两眼差点当场暴凸。“你——”

  “还请这位大叔带路。”不理会他的惊讶,阎夕央只想赶紧见到八王爷。

  管事还在呆愣,她细喊他数次之后,才猛然回神,快步带着她经过渡花小径,直入偏厅。

  谢过管事后,阎夕央独自踏上偏厅,便见八王爷早已坐在主位上等候多时,一见着她,那双眼皮松弛的眸子立即贪婪地上下打量着她。

  “小女子见过八王爷。”她欠了欠身。

  “过来。”朱见沅双眼眨也不眨地瞅着她。

  阎夕央深吸口气,扬起笑,莲步款移向前。“那日,我家相公伤了王爷,还望王爷大人大量不予计较,今日特地带来夔字号最引以为傲的玉风铃相赠,望王爷宽大为怀,放过我家相公。”

  她将髹盒摆在朱见沅身旁的乌檀八角茶几上,掀开盒盖,正要展示玉风铃,却被一把揪住手腕。

  “王爷?”她心头发惧,却不动声色地回睇着他。

  朱见沅微使劲,一把将她扯进怀里,长臂紧搂着她,她立刻死命挣扎,却挣不脱这男人铜墙似的禁锢。

  “放手!”

  两次皆是这素未谋面的男子对她动手动脚,衣间浓重香气熏得她欲呕,恨不得一脚将他踹开。

  他在她耳边邪笑,“你可知道违逆本王,你家相公会落得什么处境?”

  “你!”

  “本王要谁死,谁能不死?你想,本王该给他安置怎样的罪名,给他怎样个死法?就安他一个仿夔字号欺君之罪,处他一个五马分尸之刑,你道,如何?”朱见沅随口说着,眼露愉快。

  阎夕央倒抽口气。“……夔字号哪儿有罪了?”

  “夔字号可是十几年前皇上赐给大内玉匠的封赐,一般玉工坊岂可采用此号?他这不是打算要欺君蒙上吗?”

  她眸底有清冽泪水打转。“那么,就处死我吧,夔字号是我起的,与我家相公无关。”

  “你起的?”朱见沅低喃,见她挣扎,双臂拢得更紧。瞥见她襦衫襟口微敞,露出红线与玉佩一角,被他一把扯开她的襟口,审视那羊脂玉佩上头的盘龙。

  那栩栩如生的盘龙,放眼大明,再无如此神技雕师,于是他勾动玉佩,转至反面的翔凤,再见底下的夔字。

  审视玉佩,朱见沅没太惊诧,反倒是笑得恍然大悟。“就说这世上岂会有如此相似的女子,原来是同出一脉。”

  第6章(2)

  阎夕央没细听他的话意,一心只想摆脱这令人作呕的搂抱。

  “本王以为你也死在海上了,想不到你竟还活着。”

  她一愣,顿时停下挣扎的动作,出尘秋水直睇着他。

  他说什么?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知道她当年在商船上吗?为何会知道?

  “是当年你年岁太小,忘了本王了吗?”朱见沅将她揪得更近,近到让她无法闪躲视线,硬是对上他的眼。

  她攒紧秀眉看着他,脑袋里头仿佛有什么在翻腾,眼看就快要翻江倒海全数倾倒而出——

  咻的一声,一道破空声音白头顶呼啸而过,射进朱见沅的金穗束冠,力道大得将束冠连带穿刺在座位后方的墙面上,要不是束冠的带子断了,恐怕连他也要一并震飞。

  朱见沅一头灰黑长发倾落,却无惧地看向门口。

  “……你居然逃出来了?”他极为意外。

  知道他武功底子不差,所以派守在牢房外的皆是大内高手,想不到他居然可以毫发无伤且在无惊动护卫的情况下,出现在偏厅里。

  “再不松手,待会打穿的会是你的脑门!”清冷男音犹似地府鬼魅,冷声说。

  他缓缓地松开手,一得自由,阎夕央二话不说地闪开,抱走茶几上的髹盒,回身奔到来人身旁。

  阎占夜单臂搂住她,她蓦地发觉身旁男人竟有些发颤,抬眼,瞥见他檀发倾落两侧,却遮掩不住冷肃杀气,让她心头一惊。

  “占夜哥哥……不要,他是皇亲国戚,杀不得……”

  “皇亲国戚杀不得?咱们就得要像蝼蚁般任人一捏即碎?”他得要花费多大的心力去忍住体内的杀气,就为了让这混账再多活一天?

  如果他没有适巧经过偏厅,夕央是不是就要任这混蛋予取予求了?

  他不断地退让,舍弃手刃复仇,只为了让夕央全身而退,可若夕央有了差池,他何需再忍?

  “哥哥,别、别……”别因为她而杀人,别为了她犯下罪不可赦的罪,别让命中注定的生死关真应了验。

  “你以为你逃得了吗?”朱见沅冷眼瞅着他。“阎占夜,你在江南被人喻为阎王,本王还以为你是什么三头六臂之人,如今瞧来不过尔尔,怎配得上阎王之名?本王比你还像个阎王,本王若要谁死。谁能不死?”

  将他押回王爷府的当头,他便已派人去打听夔字号的来历,以及背后的阎门。阎门的名气太大,他不需费上太多时间,使得到欲知的消息。

  阎占夜不语,只拿深潭似的瞳眸睇着。

  半晌后,他终于开口,“你以为,你要便能得到我的命吗?你以为我真是无力反抗才让你押回的?八王爷,你愚蠢得让我想笑。”

  朱见沅顿时震怒,“你说什么?”

  “愚不可及!”阎占夜终究忍住了这口气,搂住夕央反身要离去。

  “你以为你走得了吗?来人啊,有刺客!”他起身高呼,倏地听见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涌至。“本王要将你旗下的阎门彻底瓦解,与之相关者,全都斩首示众,要让你知道,得罪本王——”

  “王爷,左军都督伴随宫内大总管前来,说是皇上要见夔字号的玉商一面。”管事淌了一身急汗,冲进偏厅打断他的话。

  “皇上?”朱见沅一愣。

  “是啊。”管事朝后头看了眼,左军都督和大总管已经驾到。

  “奴才见过八王爷,皇上有令,要宣见夔字号玉商,奴才前往品玩赏,才知道人给王爷带回府里,所以特地赶来,还请王爷让奴才回去交个差。”大总管福了福身,一脸笑盈盈,似乎未觉偏厅外已停满护卫。

  朱见沅眼角抽动。“善泉,这人假玉商之名要行刺本王,本王正要拿他治罪,还请你回去禀报皇上。此人是刺客,不宜入宫面圣。”

  “八王爷,是刺客不是刺客,末将可自行判断。”左军都督徐威前后看了一圈后,拱拳道:“王爷。这偏厅并无打斗痕迹,何来刺客之说?”

  “徐威,你眼睛瞎了吗?难道没瞧见本王的束冠被打落,连着匕首穿刺在后头墙上……”朱见沅回头,愣住。

  墙面哪来的匕首?那是一支玉簪,穿刺束冠没入墙面。

  “王爷的品味向来出众,以簪穿冠,打在墙面装饰,实在让奴才开了眼界。”大总管善泉笑道:“但还是请王爷行个方便,让奴才交差,否则皇上怪罪下来,奴才可是承受不起。”

  九拐十八弯的话语,其实只是在警告朱见沅。这是皇上下的旨,谁违逆,就是谁抗旨。

  接着善泉身子一转,大手一摆,左军都督随即向前,护送着阎占夜和阎夕央离开八王爷府。

  “用皇上压本王?可恶的阉狗!”朱见沅气恼地踢开一旁的茶几。

  面圣是假,在八王爷府里上演的不过是一出早已预谋好的戏,差一点就因为阎夕央的出现而产生变化。

  回到客栈,东方尽和厉风行早已候着,崔桃花更是急到快掉泪,见两人平安归来却面色凝重,深知现下不宜问清事情始末。于是摸摸鼻子,和东方尽及厉风行一同退出门,各自回房。

  “……你生气了?”

  回房后,阎占夜闷不吭声地坐在床上,未着灯的房里,窗外几许月光在他脸上落下深深浅浅的光痕。

  “占夜哥哥……”阎夕央捧着髹盒缓步地来到他面前,满脸不解。  “我做错了吗?我担心你啊,我怕八王爷是因为我而找你麻烦,我怕你出事,我怕……”

  直到现在,她双腿都还在打颤,惊魂未甫。

  “我不是说了,不准你踏出房门一步?”

  “可是……”

  “我说了不是吗?”他厉声暴咆,垂在两侧的拳紧握着。

  阎夕央一惊,垂下脸。“对不起、对不起……”泪水像是断线的珍珠,斗大剔亮地落在他的玄农上

  阎占夜缓缓抬眼,冷峻眉眼直睐着她,而后深深叹气,轻轻将她搂进怀里。

  “夕央,别让我担心,别让我……觉得爱上你像件蠢事。”他埋在她的肩上,低哑沉喃着。

  他一向不留把柄,没有弱点,不给人威胁的机会,却偏偏爱上她,明知道这等于替自己开了条死路,他还是爱得不顾一切。

  “我……”他不要她了?

  “别让我挂心,别让我害怕,别让我……不能呼吸。”八王爷强搂住她的那一幕,几乎让他绝了心跳。

  若八王爷真对她出手,依她的性子怕是宁死也不肯活了,她若不肯活,要他怎么活?就算是亲手将八王爷千刀万剐又如何?也换不回一个愿意与他齐白首的阎夕央了。

  “占夜哥哥……对不起,我是想去救你的。”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但做什么都好,就是别要她待在屋里担心受怕,可她不知道……原来,他也会害怕。

  “你手无缚鸡之力,要怎么救我?怎么就不等东方或风行回来?”

  “我等不下去,我慌透了,慌得不知道该怎么办,突地想起两年前王老爷子说过八王爷喜欢玉棋,我想他应该也会喜欢我手制的玉风铃,虽说这是要送给你的,但我想先拿去救你。”

  “傻瓜。”他攒紧眉,略拉开距离,凝睇着她惹人怜惜的泪眼。“要送我的,就是我的,怎能拿去赠人?”

  “玉怎比得上你的命?”

  “我的命,怎么值得上你的命?”他轻轻吻去她的泪。

  “我的命是你给的,是你的。”

  “知道是我的,往后就要听我的,不准再不听话。”

  “嗯。”她用力点头,不小心刷过他的唇,猛地往后一缩。

  阎占夜为她闪躲的动作身形一僵。“那混账亲你了吗?”

  她用力摇着头,小脸略红地咕哝着,“我……难为情。”

  “难为情吗?”他一笑,又亲了亲她的唇。“你讨厌我这么做吗?”

  她又用力摇摇头。

  阎占夜加深了吻,带着几分霸气融入唇齿间。她闭上眼,任由他阳刚的气息灌入她的唇腔中。让他的吻替她驱散那人作呕的气味,直到他的手不知何时钻入她的衣衫底下。

  “哥哥?”她惊诧低喊。

  “你怕吗?”

  她蓦地漾笑,羞怯地喃道:  “是难为情。”然后,她瞧见他也漾开了笑,笑意缠上那双终年埋在冰霜下的乌瞳,暴戾杀气尽褪,只余诉不尽的深情柔光。

  “夕央。”他托上她不盈一握的腰,让她跨坐在他腿上。

  “哥哥!”她惊呼。虽说她私底下也不算端庄,但跨坐这个动作实在是……想抗议,他却不给她机会言语,唇麻栗着她的知觉,软纱夏衫塞窄响着,转瞬间便被褪下。体温熨烫着彼此,他解开她的发钗,任由檀发倾落,衬着她肤白似雪。

  妖娆惹火的娇躯在他的凝视下泛着艳红,他吻上每一寸肌肤,烙上他的气味,亲吻着她左背上的桃花状胎记。

  随着彼此的结合,难以言喻的快意似雷般在体内窜起,酥麻铺天盖地落下,汗湿的身子交叠,浅长的气息交缠着。

  阎夕央笑着,啄吻着身前人,不说今日朱见沅对她说了什么令她心惊的话。

  阎占夜笑眯眼,追逐着她的吻,不说今日在八王爷府里瞧见了那幅画。

  他们心里都藏了个秘密,因为爱,所以把秘密藏得匿深。

  第7章(1)

  夏末的阳光不再燥热强烈,温和的光线穿过客房窗棂,筛落满地细碎光末。

  细微的清脆撞击声在耳边响起,恍若细雨敲打玉瓦,又像是有人在她耳边轻拨琴弦,阎夕央如扇长睫眨呀眨的几下后,张开了眼,瞧见她的男人背对着她,正把玩着她精心为他打造的玉风铃。

  “占夜。”她唤,才发觉向来的软嗓竟泛着哑声。

  他回过身,上身赤裸,光线勾勒出他骨架修长的身形,精实无赘的体魄,俊颜正噙着浓腻的笑。

  “我吵醒你了。”他缓步走到床畔坐下,一手还提着玉风铃。

  “不是。”她笑着,爱娇地趴伏在他腿上,未觉丝被已滑下赤裸的上身。

  阎占夜眸色黯了下,大手抚上她细腻如脂的美背,停留在那桃花状的粉色胎记上头。

  “这玉风铃就是你在来京城的船上时,躲躲藏藏的主因?”他问。

  “……我哪有躲躲藏藏?”她像是餍足的猫咪,由着他的长指在她背上游移,发出细软的慵懒娇喃。“别把人家说得像是在做坏事。”

  “坏事?”光只是以指轻抚,似乎满足不了他贪婪的心,他俯身吻上她纤细的肩头。“是谁把要送给我的礼物转送给人?”

  感觉肩头细碎的吻转成了轻啮,她难受地扭动身子。

  “哥哥,我是在救人哪……”真是的,昨晚放过她不追问,还以为他开始变得通情达理了。哪知道他是记在心里,等着天亮一道算账。

  “救人?就凭你?”他哼着,已经放弃矫正她的称呼。“你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连救自已都不能,还想要救人?”

  他大手微提,将她提抱在怀,吻沿着细致的锁骨滑落在丰润的胸口。

  “哥哥……”她倒抽口气,抓着他的肩。

  “嗯?”他笑勾几分邪味。

  “……天亮了。”瞧,亮到她都能算得出他浓密的眼睫到底有几根了。“今天是品玩赏最后一天,你不去吗?”

  “什么?”他佯傻反问。

  品玩赏不过是他拿来诱朱见沅出现的场地,既然目的已经达成,还去做什么?

  “你、你不可以……”

  “为什么我不可以?”他反问,张口吻着那嫩白的娇躯,让她情难自禁地娇吟出口,浑身轻颤,一股酥麻顺着他的唇舌逐下蔓延。

  “……什么东西不可以?”他低喃。

  她的脑袋乱哄哄,听不太清楚他问了什么,该推拒的也忘了,直到门板被推开的瞬间——

  她还搞不清楚状况,便听见门板被用力关上所发出的巨响,被子在瞬间把她盖得死紧,还没挣扎,便听见他低咆,“谁准你们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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